[ 錦上珠 ]
一陣高跟鞋的“噠噠”聲傳來,會議室里的老輩們都豎起了耳朵,原本各懷鬼胎,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也立馬轉變。高跟鞋的聲音蔓延到門口,卻停頓了一會,接著,那女人便推門進來了
此人無比年輕,她雖不嚴肅,可氣場卻完全鎮(zhèn)得住整個會議室,尤其是在這些老輩面前。
霍書眠姿態(tài)優(yōu)雅,舉手投手間盡顯大家風范,她走到會議室最前面的位置,也是地位最高的位置,然后坐了下來
霍書眠各位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么?
一個存在感很強的女人冷笑一聲,目光十分銳利
霍偲你怕不是忘了,當年你接手錦上珠的時候,說做出成績以后會把神鯉合并入錦上珠,怎么?說過的話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個出言不遜的人叫霍偲,按輩分來講我應該叫她一聲姨媽,不過她從沒把我當外甥女來看。這個人野心不小,且藏不住鋒芒,狂傲得很
在場的其他人聽到霍偲這么說,有點佩服她的勇氣。要知道,他們之前可以處處壓霍書眠一頭,是因為那時候她剛接手上位,但現在不一般了,所謂有求于人,自然是要做點寒暄隱喻的鋪墊?;魝凭捅容^心直口快
我點點頭,然后自然的拿起手邊一份報表,狀態(tài)輕松的晃著椅子,就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訴求一樣
霍偲我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嗎,聾了?
我舌頭頂了頂腮,然后把手里的報表往桌上重重一丟,隨即露出一張職業(yè)假笑
霍書眠雖然你是我姨媽,但好歹我也是錦上珠的老板,霍家的當家人,您說話這么難聽是不是不太好呢
女人間的試煉,誰能笑到最后才是贏家,而我有十足的把握我會贏,霍偲這人太容易摸清底了
霍偲嫌我講話難聽,你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沒數嗎?尊重那是對霍老太太,你算個什么東西
說到底還是為了我名下的神鯉閣,覬覦這么多年,果真還是按捺不住了
霍書眠這你倒是說對了,我奶奶確實厲害,我自然比不上我奶奶毫分。我?guī)捉飵變晌易约盒睦锴宄草啿坏侥氵@種貨色來對我指指點點
無形中,會議室里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霍偲聽到我這么說一下就瞪大了眼,一副齜牙咧嘴的嘴臉,艷麗的容貌也變得丑惡無比
霍偲霍書眠你本事不小啊,敢和長輩頂嘴?
霍書眠長輩?你還知道你是我長輩啊,長輩就這么對待小輩?本以為我自己就夠沒家教的了,原來更有其人呢
我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霍偲,掃了一眼其他人,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模樣
霍偲你!
霍偲輸了,輸的很徹底
她忘記了,現在站在面前的女人早已不是軟柿子
霍書眠我知道各位還是為了神鯉閣的事情召開這場會議,但大家有目共睹,自我接手錦上珠以后,錦上珠的業(yè)績一直都是直線上升,且從未有過下降趨勢,神鯉合并不合并其實并不重要
霍書眠別以為你們的心思我不知道,神鯉是我一手辦起來的,是我的個人資產,本就沒有義務合并。而且現在看來,有些人狗急跳墻,連禮數都不顧了,對么?
霍偲霍書眠你別太狡詐!這話是你當初信誓旦旦說的,你現在一句不想合并就不合并了,笑話!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霍偲砸去,但其實我瞄準的地方是她后面的墻
眾人驚愕 霍偲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他們萬沒想到我會做出如此大的舉動
霍書眠我耍賴?我狡詐?當年不讓我插手財務部工作的又是誰,我奶奶白紙黑字把錦上珠全權交給我打理,又是誰在其中作梗?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吧。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去年四月到九月的那筆賬,你們沒忘吧?
此言一出,一半的人都緊張起來,包括剛才振振有詞的霍偲,現在也不說話了
霍勉梁書眠,別動怒,有話好說
這個聲音和氣的是我外舅公霍勉梁,在霍家一眾老輩里,他是比較和藹可親的,而且無心于爭權奪利,我對他是比較敬重的
霍書眠失禮了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以后若有人再提合并神鯉的事,那也沒必要待在錦上珠了
我推開椅子向門口走去,開門前看了看站在那里說不出話的霍偲,意味深長的沖她露出甜美一笑
霍書眠無論怎樣,我是奶奶欽定的繼承人,也是唯一的霍當家,再敢無禮,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霍書眠甩門而去后,會議室才開始有說話聲
——
“她果真不再是當年那個不經世事的黃毛丫頭了。”
“可不是,沒看見她剛才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嗎,不過,她倒是有幾分霍老太太的風范。”
霍勉梁做事別太過了,看好自己的身份,別盲目抬高自己,哈哈哈哈
霍勉梁拄著拐杖大笑走出會議室,笑聲響徹辦公室,這句話說給誰聽,再淺顯不過了,霍偲自知沒面子,氣的跺了跺腳根
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霍書眠了,從她繼任霍家家主和錦上珠繼承人那一刻起,就意味著她必須得做到獨當一面。因為在這偌大的一個霍家,她沒有能依靠的人,唯一信任的人卻也要以自己為依靠,她不擔這個責任誰來擔?霍書眠當然不會把奶奶一生的心血拱手讓人,所以她摸爬滾打,經歷過各種不被看好和偏見,最后做到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同樣的,她也失去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