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纏上了,這樣會讓她覺得暖和嗎?
她似乎很怕冷。
摩拉克斯撫摸著你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即便是巖槍被長時間握在手里也會染上他的溫度,這個纖弱的姑娘也一樣。
龍的血是滾燙的,意外的美味。
這個家伙果然無論是健碩的身體還是香甜的血液都十分讓人滿意,得想辦法把這個儲備糧留在身邊,想要擁有他,想要····把他吃掉。
他的輕撫使你漸漸放松下來,你張嘴松開了因為應(yīng)激反應(yīng)而扣住的喉嚨,毒牙離開時,下意識將舌頭伸出舔舐干凈他溢出的血液。摩拉克斯到底是個武神,他難免享受戰(zhàn)斗帶來刺激,他喜歡被死亡脅迫時帶來的陣陣戰(zhàn)栗、他不得不承認冰冷的刀刃擦過命門的快感令他熱血沸騰。“呃啊··…·”乖順溫馴的小蛇被自己刺激得亮出危險的毒牙,往日那雙盛滿了溫柔包容的眸子也游弋著輕蔑、冷血,她終于大發(fā)慈悲的將如匕首般鋒利的毒牙從他脆弱的喉嚨抽出,毒液順著毒牙一滴滴流下來,鮮血將她的唇染得更加嬌艷,她甚至惡劣地伸出細小的舌尖舔舐喉嚨旁不斷跳動著的血管,溫軟滑膩的觸感抵著血管擦過喉結(jié),引出一聲壓抑克制的喘息。巨龍被柔弱的毒蛇拿捏住命脈,奪人性叩的毒液順著血液流入心臟,全身每一處血管都在叫囂著危險與征服,可他被少女香甜嬌嫩的身體擁抱著,這纖弱的身體禁不住他肆意的掠奪,濃烈的愛意、保護欲、侵略欲、施虐欲沖擊撕扯著他理智的頭腦。
他曾無數(shù)次面臨過危險,可是被這樣溫柔的咬住喉嚨然后不知不覺中被注入毒液,這是頭一次,光是想想就讓他怪異的興奮起來。
這樣的脅迫讓他覺得舒服,可心里卻越發(fā)空虛。
不,還遠遠不夠,不夠痛、不夠激烈、不夠刺激、不夠盡興,還想要···更多。
“咬我。”
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甚至開始懷疑是你瘋了還是他瘋了,這種主動求家伙你倒是頭一次見。
這個古板的大石頭終究是被時間磨損了么?
“··已經(jīng)足夠了哦。”你抓住他的肩膀,稍稍用力便把這威猛的巨龍壓制在身下,剛剛被這般壓制的還是你自己,你眼里帶著憐憫像他當初對你那樣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嘴。
小可憐,因為毒液被麻痹得無法動彈呢。
蛇從不隨便張嘴,一旦張嘴,必有所獲。
看看清楚,誰才是高高在上的獵手。
“我想,你要以一個不太舒適的姿勢呆上一會了。
摩拉克斯驚詫于少女的轉(zhuǎn)變,這副隱藏起來的的嬌縱任性模樣今天終于得見,少女因為得意勾起嘴角,眼神中不再有將人溺斃的溫情,她騎坐在他的腰上卻只是冷冷淡淡地飄忽在那里,無情地俯視他喉間已經(jīng)暗紅的血跡。
這樣的眼神,真是讓人難以抗拒。
沒有關(guān)系,再任性、再嬌氣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
她的唇上還粘有他身上的血,她冷冷的口腔因他的血液而變得溫?zé)?,在她咽下那滾燙的猩紅色時就已經(jīng)被巨龍悄悄打上標記了。
巨龍尋獲了寶藏,他注視著珍寶散發(fā)的光芒,那樣可愛、那樣柔和,永不消退,直到永遠。
你被這直白熱烈的寵愛燙傷,這甚至可以稱為溺愛的眼神讓你有些毛骨悚然,你慌亂地松開他靈巧的舌,你找出黑紗蒙住他金珀般的眼睛用以躲避這熱烈的感情。
不對勁吧,他怎么越來越興奮,我的毒過期了?
他眼中這樣的感情難道就是愛嗎?
這樣的感情你不曾擁有過,你曾如同蛇一般,孤獨的生,孤獨的死,不需要族群,不需要同伴,不需要親人,孤身一人生活在世間,沒人需要你,你也不需要別人。
如今我也擁有愛了嗎?
你歪了歪頭疑惑的想著。
孤獨、艱難緊緊環(huán)繞著你,你渴望著救助與支撐,你的訴求又被譏諷著。
愛這種奢侈的東西,你已經(jīng)不敢去期待了,
疼痛在心上抽搐,在情感上顫抖,在回憶中擺蕩,然而回憶卻是要用最長時間去治療的。即便很久之后身體修補了一切傷疤,但是背叛的痛依舊殘留。每當你展示真實的自己時,那些擾亂你頭腦的陰影會使你變得柔弱不堪。
可是···就這樣把他推開嗎?不要,這樣會讓你不開心。
要把他抓住,要得到他,你是想要他的,既然已經(jīng)不知好歹的打擾了你的安寧,不付出代價可不行。
你撫摸著他堅實的肌肉,惡劣地用手擦過他胸膛,你懶懶地開口發(fā)出蛇類溫柔絞殺前最后的警告。
“身份對調(diào)了古板的大石頭,現(xiàn)在認真回答我?!?/p>
“我可以駕馭你嗎?”
少女再次發(fā)出直白的邀請,主動權(quán)卻發(fā)生了對調(diào),他的眼睛被黑紗掠奪去了光明,他的身體因毒素而麻痹無力,病弱的小蛇帶著優(yōu)雅與輕蔑將巨龍纏在身 下暖身,妄圖趁著巨龍?zhí)撊鯇⑺淌掣怪小?/p>
“……你可以試試?!?/p>
好樣的,一定是挑釁吧!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如果時間能重來,你寧愿去帶那五只吵吵鬧鬧的夜叉也不會給摩拉克斯喝下解藥。
你真傻,真的,你單想到那時的大石頭身軟無力可以隨便欺負,你沒想到喝下解藥后的他一只手就可以將你鎮(zhèn)壓在身下,你更沒想到,摩拉克斯是個記仇的家伙。
原來蒙住摩拉克斯眼睛都黑紗現(xiàn)在蒙在你的眼上,棕色的鱗片緊緊纏繞著潔白的肌膚,雙手被捏住舉過頭頂無法動彈,你想掙扎可這只是徒勞無力的抖動罷了。
啊·……絕對絕對是在報仇吧!
幸運的是,待到流浪生死,常沉苦海之時,你終于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一個人面對孤獨,另一條靈魂也同樣在這塊千奇百怪的大地上搜尋著意義和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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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天鵝會終其一生保持沉默,從不唱歌?!?/p>
“而當最終之日來臨,它站在死亡之門的入口,則會竭盡全力,吐盡胸膛里的最后一絲氣息,唱一首婉轉(zhuǎn)凄美的歌?!?/p>
“它唱啊唱啊,發(fā)出嘆息之音,然后死去,據(jù)說那是世間無可比擬的,最令人心碎的死亡之歌?!?/p>
為了躲避那個不懂節(jié)制的家伙,你拖家?guī)Э诨氐矫傻逻@個自由的城市,這里的風(fēng)不再凜冽而變得輕柔溫和。
巴巴托斯自詡是個吟游詩人,他又吟唱起了一個無始無終的傳說,這些傳說似乎不存在于時間之中,蹤跡皆無,直到被人發(fā)現(xiàn)。
他放下琴弦,拿著杯酒調(diào)皮地蹦跳到你面前,他眼里含著笑湊近你,一臉諱莫如深地問你:
“你聽過鳳凰的歌聲嗎?”
“母親?!?/p>
泡在河里的白蛇懶懶的闔上淺紫色蛇眸,將頭沉入水中然后輕輕吐出幾口泡泡表示回應(yīng),吟游詩人也不惱嘻嘻哈哈的笑著將美酒飲下。
鳳凰的歌聲……
唔,誰知道呢,或許并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