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懷桑日后可以支撐起聶家,大器晚成嗎?”聶明玦確實憂心若是自己死后,聶懷桑如此羸弱,又如何能撐起聶家,只怕自己不能永遠護著他。
(“嗯,的確如此,可未免孤獨了些,所以啊,你作為聶懷桑唯一的親人,應(yīng)該對他多多關(guān)懷,別總那么嚴(yán)厲?!保?/p>
聶懷桑沖著洛音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洛音也用眼神示意他,似是在說:“我只是有感而發(fā),不用謝?!?/p>
“怎么還有溫情溫寧的座位呢?”有人提出了異議。
魏無羨之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也確實發(fā)現(xiàn)自己后邊有溫情溫寧的座位。
(“溫情手中沒有殺孽,她雖是溫氏人,卻無溫氏人的惡習(xí),未曾傷仙門百家任何人命,還盡己所能救助無數(shù)性命,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溫情有此大功德在,特許她被復(fù)活的資格?!甭逡艚忉尩?。)
其實在場的眾人中的確有一部分受過溫情救治庇護之人,只是不愿意為此得罪仙門,畢竟她姓溫,不過現(xiàn)下洛音發(fā)話,他們也樂見其成。
江澄也說道:“溫情確實對我有恩,我和阿姐、魏無羨在逃亡時,我被溫狗抓去,是溫寧將我救出并將父母遺體送出,溫情又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們藏于她的領(lǐng)地中,治好了我的傷,的確是于我們江氏有大恩,只是溫寧殺了我姐夫,我又恨上了他?!?/p>
“溫情也曾在我們逃亡時給了我們一些吃食及御寒之物?!?/p>
“溫情也曾醫(yī)治過我們?!?/p>
……
聶明玦道:“你們?yōu)楹尾辉缯f明這些?”
(洛音道:“江宗主是曾提過此事,當(dāng)時藍宗主也說溫情姐弟在射日之征中從未參加過一場兇案??陕欁谥鞴虉?zhí)己見,說溫情是溫若寒身邊的紅人,既在溫氏作惡時只是沉默而不反對,那就等同于袖手旁觀,總不能在溫氏興風(fēng)作浪時享受優(yōu)待,溫氏覆滅了卻又不肯承擔(dān)苦果,付出代價吧。接下來姚宗主、歐陽宗主這些人都跟著起哄,還說救助溫氏,便是與他們?yōu)閿?。話都說到這里了,誰敢為溫情姐弟說話,至于江宗主,他是想保魏無羨,他認(rèn)為保魏無羨唯有棄溫情一族?!保?/p>
聶明玦確實不知全貌,道:“我只知道溫情是溫若寒的親信且沒有反對,袖手旁觀,確實也不知道她曾在溫氏作惡時暗中對不少人施以援手?!?/p>
(“你不知道就等于人家沒有做過嗎?既然不了解事情本質(zhì),又為何下定論,說人家只是沉默,并未做過實事呢,聶宗主身為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你該明白你說的話有什么樣的份量,或許你本身無意,可你的話正好給了那些巴結(jié)金光善的墻頭草一個理由,最后演變成姓溫即是錯的局面?!保?/p>
“這…”聶明玦想說些什么,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洛音說得好像是對的。
(“聶宗主說溫情不阻止溫若寒作惡,你想讓她怎么阻止?觸怒溫若寒,讓他們這一支五十多個老弱病殘都為她的沖動賠上性命嗎?這叫逞一時之勇,不但阻止不了溫若寒,還會將族人的命都填進去,這有什么用?只有保全自身,才能盡己所能幫助他人,難道聶宗主就愿意拿自己弟弟與族人的性命去直接觸怒一個你完全反抗不了的人嗎?”洛音越說越激動。
“還有,溫情并沒有不肯承擔(dān)溫氏覆滅的苦果,只是她弟弟被金氏督工虐打致死,她只是想找到弟弟,走投無路之時萬般無奈,她才會向魏公子求救,若你與她易地而處,你難道不在意你的弟弟嗎?聶宗主還是好好想想吧,剛正不阿是正義,獨斷專行便是不考慮他人感受了,聶宗主,可知過剛易折,我言盡于此?!甭逡粼撜f的都說了。)
聶明玦沒有說什么,似是在琢磨洛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