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懷是看到盛歡了,他并沒有多大反應(yīng)。
口袋里的煙盒被他抓在手里把玩,煙盒被打開一根煙滑出來。
他挺想抽煙的,孟肅還在旁嘰嘰喳喳的同他說著什么。
前方的人像是沒看到她一樣,繼續(xù)低著頭默默的嚼著面包。
“懷哥,你這是算見義勇為還是多管閑事?”
這是什么話。
張清懷淡淡的看了眼孟肅,就在孟肅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他的懷哥居然笑了。
他的嗓音很低沉,“都不是?!?/p>
哈?
“那……那今晚的局去嗎?”
“不去。”
他終于還是掏出口袋里的煙,掏了掏另一個口袋沒找到打火機,孟肅見狀連忙從自己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遞給張清懷點燃。
“秦川柏?!?/p>
有人喊了一聲張清懷旁邊低著頭玩手機的人,他同張清懷并排走在一起,話也少得可憐。
被喊到的人,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
男生染了個黃毛,頭發(fā)蓬松的炸開,校服也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
“怎么?”
孟肅嘿嘿一笑,“你不是有個前女友在臨中嗎?”
秦川柏正了正身,他有雙極好看的桃花,鼻梁高挺,眼確實是招女生喜歡的類型。
像是在回憶,許久才回了句,“是有?!?/p>
“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啊,懷哥不是轉(zhuǎn)到臨中去了么,關(guān)心一,下?!?/p>
張清懷是他們說的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他只知道他再次朝那個方向看去的時候,盛歡已經(jīng)不見了。
“打火機?!?/p>
孟肅也沒想到張清懷這么快就抽完了,“哎呦,少抽點懷哥?!?/p>
“今晚什么局來著?!睆埱鍛延謫?。
“你不是不去嗎?”秦川柏一旁有些疑惑這人變臉?biāo)俣取?/p>
“啊就是咋兄弟聚一聚和幾個學(xué)妹?!?/p>
重點大概是那幾個學(xué)妹。
夜幕降臨,路邊的路燈全部亮起,香樟樹生的高大,路燈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地面上。
秦川柏從便利店走出來手里拿了包煙和兩瓶啤酒,他的黃發(fā)在路燈照耀下仿佛像個會發(fā)光的燈泡。
秦川柏跟張清懷比其他人認(rèn)識的更久。
他們應(yīng)該可以說是穿同一條尿不濕長大的,只是從小兩個人性格就很相似,在長輩眼里這倆小孩就是太不愛說話了。
“為什么轉(zhuǎn)學(xué)?!?/p>
張清懷接過秦川柏扔給他的啤酒,他一只手拉開拉壞啤酒泡沫瞬間溢了出來,“秦川柏,故意的?。俊?/p>
秦川柏?fù)P眉笑出聲,“是,故意的?!?/p>
“得?!睆埱鍛岩矝]在意,灌了大半瓶酒,再仰頭總覺得月光那樣清晰。
“轉(zhuǎn)學(xué)是因為我的爺爺。”
張清懷頓了頓,“你知道我的?!?/p>
張清懷爺爺早再兩年前去世,那是張清懷剛中考完那個暑假。
初中之前的張清懷是一直住在張爺爺家的,要說誰能治叛逆暴躁的張清懷,大概只有張爺爺了。
中考那段時間其實張爺爺就已經(jīng)躺進重癥監(jiān)護室了,但忘了不影響他的學(xué)習(xí),全家人都默契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以至于他連爺爺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張爺爺在這邊有一套房子,是張清懷從小生活的地方,張爺爺去世后他有來過幾次,也不過匆匆的看幾眼。
他大可以把想帶走的物品拿走,可是他覺得這些物品都是屬于這里,屬于這座房子的。
柜子上手工做的那只小兔子,是張清懷小時候吵著要張爺爺做的。
前段時間張清懷無意聽到張達海說打算把這套老房子賣掉。
為此張清懷和他大吵一架,沒幾天張清懷在學(xué)校打架出事,張達海也在氣頭上讓校方一定要做處分。
正如了張清懷的意,他轉(zhuǎn)學(xué)到臨中住到張爺爺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里。
“清懷?!?/p>
秦川柏喊他,“我知道你是想張爺爺了,你舍不得他唯一留下來的那套房子被買走。”
張清懷沉默著,沒有否定。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