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后不知君遠(yuǎn)近。觸目凄涼多少悶。 - 歐陽修《玉樓春·別后不知君遠(yuǎn)近》

“只可惜，我又晚了一步。”

—

蒼穹的雨，一絲一絲地飄著，像滿天飛舞的細(xì)沙；為大地綠物，帶來一份希望，滋潤在葉梢，也為河塘的水鴨，帶來一股愉悅的情趣，覓尋著的奧秘。

仙界，普陀山門派。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玄彩娥捧著書，似乎正在背詩?！跋乱痪涫鞘裁磥碇?/p>

“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币粋€(gè)清澈好聽的聲音響起。

玄彩娥猛的抬頭，驚喜地叫道：“天姬姐！你怎么來了？”

她像貓崽子一樣疾奔過去，一邊喊著“姐姐”一面扎進(jìn)舞天姬的懷里。

外面在下雨，她的衣衫有些涼，但玄彩娥不在乎，在她看來，她是抱住了三月陽光，暖的不行。

舞天姬拍拍她的腦袋，無不溫柔地回答：“天宮無事，便過來看看。”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語氣故意放嚴(yán)厲了些，“這么簡單的課文，還沒有背會(huì)？笨呢?！?/p>

玄彩娥心虛，默不作聲，只是把頭埋得更深了。

姐妹倆正說著，神天兵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jìn)來，把玄彩娥嚇了一跳。

“原來在這兒，可讓我費(fèi)勁找了?！?/p>

“是你不跟上，非要和菩薩寒暄。”舞天姬略帶不滿地道，輕輕推開了玄彩娥?！昂昧?，快去背詩吧?！?/p>

三人就在這小小的書房里，各自圈了一小塊天地。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玄彩娥早就躺在舞天姬懷里睡著了，呼吸綿長又均勻。

舞天姬扶著額，迷糊著，也朦朦朧朧地休息。

—

夢(mèng)境里，那年那人……那些事……

哦，是她的前世。

此時(shí)的她是一個(gè)旁觀者視角，自然無法參與其中。

這里并非凌霄殿，而是天宮圣殿，最威嚴(yán)，也只有罪大之人才可去之地也。

舞天姬表情微微變了變，饒有興趣地看著。

“凌雨露，你可知罪？”蒼老，但卻讓舞天姬毛骨悚然。

仙族之祖，天宮之主。

自己前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啊……

此時(shí)她的前世，凌雨露，姿勢(shì)相當(dāng)標(biāo)準(zhǔn)地跪在那里，聲音平和但又藏不住那來自心底的恐懼：“臣……不知?！?/p>

“你師傅在你拜入師門最先說的話，是什么？”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绷栌曷兑廊挥闷胶偷恼Z氣道。

“我們仙族，遵守的，是什么教？”

舞天姬神色不自然起來。

“道教。”

那蒼老的聲音多了幾分贊許：“好，不愧是我天宮的弟子。”

“天宮天條里，第一條法則，也是最禁忌的一條，是什么？”

凌雨露的聲音終于開始顫抖：“天條規(guī)定：任何人，任何神仙，都必須斷絕任何雜念，斷絕一切七情六欲。違反者，處天雷；情節(jié)惡劣的，削去仙籍，打入凡塵，永世不得成仙?！?/p>

那聲音似乎嘆了口氣，哀怨地問：“雨露，你又是……何苦呢？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

何苦呢？

對(duì)啊，何苦呢？

…………………………

凌雨露的聲音略帶哭腔：“臣，臣……是，臣身為天宮大弟子，應(yīng)該給師弟妹們做榜樣，但是臣沒有做好，臣……不配做他們心中最厲害的大師姐……

“但是……他對(duì)我這么好……我們又相處了這么長的時(shí)間，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臣……臣做不到……臣無能，做不到啊……”

老人冷哼一聲：“別以為你是天命之人，本座就不敢動(dòng)你……”

他愣了一下：“噢，確實(shí)不敢動(dòng)?！?/p>

“但是，你觸犯天條這件事，不僅僅是你和東方流云的感情……

“罪大的，是你腹中那本不該有的孽種?。?！”

……………

一語驚醒夢(mèng)中人。

……………

舞天姬的心情徹底變了，她緊緊咬著下唇，指尖冰涼。

凌雨露幾乎是下意識(shí)地拜在地上：“……臣……不關(guān)孩子的事……我才是罪大的那一個(gè)……”

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幾乎是半奔跑地來到神像面前。

她按耐著，她告訴自己，不痛了……

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

不關(guān)孩子的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一個(gè)人做的……

這份感情……

痛，太痛了……

怎么可能……

不痛呢？

—

舞天姬猛的驚醒，打擾了睡得正香的玄彩娥。

她翻了個(gè)身，把自己的身體完全埋在舞天姬懷里，嘟囔著：“姐姐……做噩夢(mèng)了……”

還好。

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

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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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凌雨露是夢(mèng)幻西游端游舞天姬本名，東方流云是漫畫版夢(mèng)幻西游里神天兵的名字。

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個(gè)冤種孩子……猝不及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