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派了戰(zhàn)神去剿滅修羅一族,封閉魔域出口,然后派了司命提了那劉昞到天界問話。
“小仙劉昞參加柏麟帝君。”劉昞見了柏麟帝君,有禮有節(jié),不見任何失儀。
柏麟看了劉昞,便知這人不是欺上瞞下之徒,“劉昞,天師府是何人所建?”
“是郭襄天師。”
“百神祭所是何人所建?”
“是郭襄率天師府弟子所建立?!?/p>
“那羅喉計都又是何人逼回魔域的?”
“是郭襄天師率門下弟子和人間一些散修?!?/p>
“哦?你所言屬實?”
劉昞這次回話沒有之前快,“是?!?/p>
柏麟一掌拍在案上,厲聲呵斥,“那你可知道北月是何人?”
司命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頭抵在地上不敢抬起分毫。
劉昞不料柏麟問得是這個,隨即一愣,“不識。”
柏麟垂眸片刻,給劉昞看了一副人像,冷聲問道,“你可認(rèn)得此人!”
劉昞看清畫像,畫像上的女子紫衣青裙,言笑晏晏,而葉夫人總是一身白衣,神色淡然,除卻衣裙顏色,畫像與葉夫人生得一模一樣,閉了閉眼,“小仙認(rèn)得,是葉夫人。”
司命猶豫了片刻,想要抬頭去看時,柏麟已經(jīng)將畫像收了起來。
“據(jù)吾所知,百神祭所是她帶人建立,羅喉計都是她帶人逼回魔域?!卑伧肟吹絼\明顯慌亂的眼神,便知其中定有隱情。“說吧,為何隱匿實情?”
劉昞俯身一拜,“葉夫人在祁連山建立天師府,護佑一方百姓,小仙便已前去拜訪過,說會將她的作為上表,為她請功。她說,她所作所為,皆出自本心,無懼因果纏身,亦不求人感謝。將所有功勞歸于郭襄天師,也是葉夫人的意思?!?/p>
“阿月為何殺了那人?不怕為夫生氣?不怕因果纏身,修為不得寸進?”
“那人殺妻滅子,我殺了他你會生氣嘛?”
“不會,我見了也會動手~”
“該殺,我便殺了,便不懼因果纏身?!?/p>
“她叫葉夫人?是何緣故?”柏麟神色和緩了許多,明知故問道。
“聽說,是她夫家姓葉,是個凡人,死了快四百年了?!眲\回答。
“她現(xiàn)在人在何處?”柏麟問道。
劉昞忽然流下淚來,柏麟見了心中一緊。
“葉夫人在與羅喉計都一戰(zhàn)中受了重傷,聽說,她讓天師府的弟子送她去了西域,說是,她夫君的墳塋在那里?!眲\擦掉臉上的眼淚,回答柏麟的問題?!罢f她是辟邪,死后便會化作飛灰,什么也留不下,便不必建墳立碑了。”
司命聽了也心有戚戚,面露哀傷之色。
“什么時候的事?”柏麟問。
“十年前?!眲\回答。
柏麟沉默了許久,還是司命大著膽子喚了一聲帝君,才回過神來,“你回去吧~”
柏麟看著司命,“你說,現(xiàn)在去地府,還能找到這位葉夫人的魂魄嗎?”
司命感慨帝君的愛才之心,仔細想了想,“怕是不能了,如今人間大定,正是人間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魂魄會很快去投胎的?!?/p>
柏麟揮揮手,讓司命下去。
柏麟行到若水之濱,透過云層看著腳下的人間,那是人間的祁連山,天師府所在之地。柏麟手中端著白玉酒杯,里面裝著他親自釀的醉仙釀,一杯醉仙釀被傾灑至人間,“北月,愿你轉(zhuǎn)世為人,登達仙途~”
祁連山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諸多生靈都沒有躲雨,仰頭接著雨水,他們的動物本能讓他們這樣做。
柏麟不止往人間祁連山倒了一杯醉仙釀,自己還在白玉亭獨坐,自斟自飲了兩瓶醉仙釀。
葉安世墳前,柏麟看到了新立的墓碑,墓碑上刻著,先師葉氏安世公,先師葉氏北月君,兩人的名字并排,落款是弟子蕭旌祀。
柏麟不敢進去墳?zāi)?,他怕進去感受到北月的力量,也怕感受不到北月的力量,似乎只要他找不到北月死去的痕跡,北月就會在哪個角落里好好地活著。
柏麟瞧了那墓碑片刻,便閃身回了白玉亭。
司命來白玉亭,見到了坐在白玉亭的柏麟,帝君眼睛落在人間方向,神色溫柔,“小仙司命,參加帝君~”
柏麟忽然回過神,看到了玉案上的兩瓶醉仙釀的空瓶,并不記得自己喝空了兩瓶醉仙釀的事,卻記得自己看到的葉安世夫妻墳前的墓碑。柏麟閉了閉眼,自己好像是喝醉了,“說吧,何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