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便將慧凈送回了自己所住的寺廟。
慧凈的雙腳依舊有些麻木,表面上看似風(fēng)輕云淡,實則已經(jīng)嚇破了膽。
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自己的大弟子。
同樣一馬當(dāng)先,護住了葉平。
絕對不能讓那個目中無人的慧真,對葉平造成任何的損傷。
“還好還好,要不是他嚇跑了慧真,我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慧凈圓滾滾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喜悅。
蘇信沒有多說,只是將這份人情銘記在心。
"慧凈師弟,慧真當(dāng)真在這雜役院中,還能如此放肆?你就不擔(dān)心那些戒律院里的前輩會來找你麻煩?”
這一刻,蘇信問出了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慧真雖然厲害,但為什么會這么狂妄,這么狂妄,沒幾個人會在意。
要不是有慧靜前輩在,他肯定慧真不會這么做。
"哎呀!傻小子,這位戒律院的大弟子可不好惹!”
聞言,慧凈微一嘆息:“其實一般情況下,雜役院中的和尚和徒弟,若是沒有傷亡,或是重傷,都不會到我們這邊來?!?/p>
“再說了,少林寺的同門中,也沒有幾個人會把我們雜役院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說,他們不愿意來我們的住處,而是去了別的地方?!?/p>
“沒有?!?/p>
慧靜師兄說到此處,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沒有?那么,正義呢?”
蘇信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慧靜。
這樣的話,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少林寺的八大分院,都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任何一個地方,一旦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會引起戒律院的長老前來調(diào)查。”
"在我們的院子里,沒有公平可言!所以,慧真才會如此的狂妄,如此的放肆!”
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很明顯,這樣的事情,在整個雜役院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否則的話,為何慧凈師弟這般肯定。
“只有少林寺的正殿才有公平!我們雜役院不是什么正義之所!”
蘇信神色復(fù)雜,他怎么也沒有料到,堂堂少林寺,竟然會是這樣的兇險。
優(yōu)勝劣汰,優(yōu)勝劣汰!
這可是一個小雜役院??!
下面的邪惡,他們是看不到的!
就算看到了,他也懶得理會!他懶得理會!
蘇信和慧凈師弟說了一會話,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練起了自己的《羅漢拳》。
若是小成的羅漢拳法無法擊敗慧真,那么他便將這門功法練到圓滿境界。
蘇信想不通,若是慧靜師兄知道,他的羅漢拳已經(jīng)練到了小成境界,那就更不用說了。
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就不會裝模作樣的嚇唬慧真,直接對慧真下手了。
就在這種情況下,慧靜師兄在短暫的休整之后,便離開了寺廟,開始為五乳峰達摩窟中的和尚們做準備。
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
蘇信在練功的時候,也是餓了,去了一趟雜役院的食堂。
"該死!什么時候,一個后天三重的武者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院子里?”
“他是如何達到先天三重的?”
與此同時,在雜役院的后方。
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和尚,手里提著一個大木缸,滿臉怒容,正在往一條寬闊的小河中倒灌,四周都是郁郁蔥蔥的植物。
這條溪流非常的清冽,一眼望去,可以看見河床上的鵝蛋,甚至有幾條小小的魚兒在里面游來游去。
然而,這一擊,卻讓原本靈活的游魚受到了極大的干擾,四下亂竄。
很快,兩個大木缸就被他輕輕松松的敲碎,他拎著兩個大水缸,有驚無險的下了山。
不過整個過程,都是極為的穩(wěn)定,沒有絲毫的水流濺射出來。
由此可見,這位小和尚的手臂力量之大!
他那健碩的身體,絲毫不受兩個大水缸的阻礙,腳步輕盈,宛若一只飛鳥。
這個小和尚,正是慧真。
這一刻,慧真怒不可遏,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出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不出手了。
他不想說,事實上,他也被慧靜這個大胖子的實力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就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等等!難道是那死肥豬在忽悠我?”
正在這時,慧真忽然瞳孔一縮,腦海中靈光一閃,身體驟然一頓。
奇怪的是,就算是這樣,這一次的停滯,也沒有一滴水流出,非常的穩(wěn)定。
“別!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我可不想在這破破的院子里待著!一定要讓這個小沙彌,將這個位置傳給我?!?/p>
“我要去修煉更高級的武功,我要走了!”
"就算是這個大胖子達到了先天三重,我也不認為他能打敗我,我曾經(jīng)殺了一只豹子!"
"我還會害怕一個先天三重的武者嗎?開什么玩笑!”
“如果不能突破到先天三重,你就等著瞧吧!”
這一刻,慧真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意,他已經(jīng)不打算在這雜役院呆下去了,只能去藏經(jīng)閣找一位老爺子教他。
要知道,上一屆的掃地弟子,就是用這種方式,從雜役院出來的,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這位師叔的性格很是怪異,除了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的雜役院的弟子,誰也不會教導(dǎo)。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如此痛恨蘇信的原因!
奪了他的武道造化,等于是毀了他的前程!
所以,即便是有保護這小沙彌的,他也要將這小子給打趴下。
僧人把掃把的位置讓給了藏書閣。
說完,慧真將手里的兩個大水缸一扔,腳下一點,竟然朝著雜役院的和尚和徒弟所在的寺廟狂奔而去。
目標,赫然就是蘇信等人的住處!這一切,都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能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