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抿嘴笑了。
我喜歡西弗勒斯的笑,喜歡他微微鼓起的蒼白臉頰,喜歡他緊抿含蓄的唇,和他笑起來看著我的黑色的如同墨水般漆黑的眸子。
“她很喜歡你的圣誕禮物,”西弗勒斯看著我,壁爐火光明亮的映在我們身上,西弗勒斯的臉上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橘黃色。
“斯內(nèi)普先生呢,他收到了我的圣誕禮物嗎,真希望他會喜歡?!蔽覕[好所有的白棋,對西弗勒斯說道。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他沉默的擺好了他的棋子。
“好吧,他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我聳聳肩膀,“我只是聽安吉說你們家的情況不太好,應(yīng)該是他搞錯了,家養(yǎng)小精靈有時候不太聰明……”
“小精靈?那個家養(yǎng)小精靈是你派來的?”
西弗勒斯墨色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了什么一樣。
“就是那個茶巾上有只貓頭鷹的家養(yǎng)小精靈,那是懷特家的族徽,你見過他吧?但愿他沒有弄錯人。”我想了想,還是掏出身上帶有族徽的一個口哨,把我們家的族徽給他看。
西弗勒斯愣了一會兒,笑容也慢慢的從他唇角消失了。
他看上去有些消沉。
“西弗勒斯?”我猶豫的看著他,“你在想什么?”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我差點忘了,你不是莉莉了,你是懷特家的芙洛拉小姐,家境優(yōu)渥,是高貴的……純血?!?/p>
我從未聽過西弗勒斯這樣消沉的聲音,他甚至不愿意看我的眼睛,目光只落在棋盤上的白色士兵上。
“芙洛拉·懷特不應(yīng)該認(rèn)識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
西弗勒斯伸手撥弄了下那個白色的士兵棋子,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才跟拉巴斯坦說我們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認(rèn)識的?”
我?guī)缀跛查g明白了他在說什么,明白了今天在禮堂的時候他為什么要那樣說。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抬起頭朝我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臉,說實話這個笑臉可太難看了,他努力上揚(yáng)了嘴角,可眼睛卻難過的像是要哭了。
“你現(xiàn)在過得很好,應(yīng)該一直這樣生活,莉莉沒有認(rèn)出來你,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p>
我想應(yīng)該是壁爐太熱了,烤的我有點喘不過氣,我張嘴,聲音大的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才不在乎伊萬斯!”
我站起來的動作帶動了桌上的棋盤,棋子們被我推的左搖右晃,有幾個黑色棋子被我?guī)У墓緡L向了白棋那邊,和白色傾倒的棋子撞在一起。它們發(fā)出不滿的牢騷聲。
西弗勒斯固執(zhí)的抬頭和我對視,一言不發(fā)。我知道,我必須得說點什么來糾正他那莫名的想法。
“西弗勒斯,你可以告訴任何人,告訴他們我以前生活在麻瓜的世界,甚至可以告訴伊萬斯,我就是原來的那個和她名字一樣的——”
我沒有吐出那個詞,是的,我不想說“啞炮”這個詞。
西弗勒斯目光微微閃爍,我們之間隔著一個黑白棋子交織的棋盤,隔著幾年未見的時光,但是我仍然堅定的想要靠近他。
“西弗勒斯……”我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我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西弗勒斯,無論我是誰,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