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杰在門外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無從得知。他沉著步子踏過教室的門檻,還留有幾分殘余的心虛,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妙
如若陳昔菁沒有姍姍來遲就不會在班門口拆穿他,心存僥幸說不定能聽到更炸裂的發(fā)言和事情
廖俊杰面無表情站定在講臺前一言不發(fā),目光如冷風(fēng)般掠過每一個同學(xué)的臉龐,教室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鴉雀無聲,仿佛戰(zhàn)后廢墟上空那揮之不去的陰云,壓得人心惶惶
當(dāng)他看向戚憐時,她正低垂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神情恍惚而遙遠(yuǎn),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察覺
廖俊杰“一個二個心浮氣躁,成何體統(tǒng)”
廖俊杰“戚憐帶著馬嘉祺去辦公室等我”
戚憐恍惚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腺體仿佛應(yīng)激般猛的一跳,抬頭望向背影單薄的馬嘉祺。戚憐深知剛剛她做了什么事情,馬嘉祺這會兒貌似難受得緊
戚憐“嗷好,對不起廖老師”
她欲扶向馬嘉祺的手抓了個空,那人兒已經(jīng)悶著氣逃離了這個惹他燥熱的空間,明明開著窗卻有一種密不透氣的窒息感
戚憐不覺尷尬,只是默默收回手緊跟在那人身后。二人相繼離去后,廖俊杰敏銳地察覺到,王欣瑤悄然松了一口氣
廖俊杰“旁邊的女生帶王欣瑤去醫(yī)務(wù)室,別大腦供氧不足昏過去了”
廖俊杰“行了,都收收心,不認(rèn)真聽課今天晚上的迎新晚會就不去了,結(jié)束再好好收拾你們”
一樓走廊,略過每個班級門口都能傳出朗朗的讀書聲。馬嘉祺賭氣包似的倔強小步朝前走,絲毫沒有想理會身后那個默不做聲,當(dāng)小尾巴一樣的戚憐
戚憐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忽然她瞥見馬嘉祺悄悄抹了一把淚水。那一瞬間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輕輕揪住,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又發(fā)現(xiàn)無論說什么都顯得不合時宜
甚至可能會讓情況更加糟糕,她欲言又止咬著唇,將所有的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腳步卻依舊不肯停,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全然沒有剛剛面對情敵的戾氣
走進(jìn)無人的辦公室,戚憐才敢放開膽子壓低聲音同馬嘉祺講話,生怕讓馬嘉祺發(fā)現(xiàn)她知道他在偷偷掉眼淚,不然又會生氣紅著臉不理人了
戚憐“馬嘉祺,我不是故意的,生氣的時候我控制不住”
馬嘉祺“那你就是有意的!你嗚嗚...煩”
受發(fā)情期影響的人兒想反駁卻沒抑制住哭腔,馬嘉祺抽噎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嬌縱的心思,想給戚憐使絆子雞蛋里挑骨頭,又渴望玫瑰花香包裹著他
戚憐“哭成奶牛貓了,阿祺”
馬嘉祺“不準(zhǔn)這么叫我!你才貓!你全家都是貓”
僅僅一個小時的軍訓(xùn),便讓嬌弱的皮膚承受不住驕陽的炙烤,染上一層淺淺的黑色,馬嘉祺還沒來得及養(yǎng)白。晶瑩剔透的淚珠潸然落下,卻無暇去擦拭,任由它們一顆接一顆墜在校服上
暈開深紫色的痕跡,淚濕的斑駁,如同馬嘉祺哭紅的雙眸般,宛若熟透的葡萄,帶著一種令人猶憐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