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眼前一片昏暗,時間是虛無的,也不知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他終于看到遙遠前方一抹亮光。
于是他越走越快,朝著唯一的救贖奔去,努力離那處越來越近。
當他停下步伐時才發(fā)現,那抹光是一扇門,門前站著許多人。仔細看去,都是黎簇一生中頗為重要的人們。
黎簇笑了笑抬腳想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可是眼前好像突然出現一張巨大且透明的屏障,無論他怎么闖也闖不過去。
沒有辦法,黎簇只能站定向他們揮手,期翼著被看到。
可是他們好像完全沒有瞧見這邊有人似的,無論黎簇喊的聲音再大,揮手的頻率再高。
也不知喊了多久,黎簇想喊卻喊不出聲,他感覺脖子上有什么越收越緊,他不得不放下呼喚的手,轉而摸上自己很不舒服的脖頸。
他摸到一個冰涼涼的圈在緩緩收緊,他漸漸沒了喊叫的力氣,窒息的痛苦讓他回憶起一段不堪的時光,黎簇貼著那扇透明的屏障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恐懼使他渾身顫抖。
眼前不遠處,他眼睜睜瞧見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們被那扇光明的大門緩緩吞噬卻無能為力,先是吳邪...再是黎族親人...還有副官夜執(zhí)......
他的喉嚨難過的發(fā)出嗚咽的聲音,很小很小,直到一束光穿過他的身體,那束縛感一下子消失,黎簇終于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夢中發(fā)生的一切無與倫比的令他懼怕,他抬起手來,發(fā)現連指尖都在輕顫。
深呼吸過后他終于從那個噩夢中醒過神來,也懵懂的記起昏迷前自己的處境。
黎簇緊緊攥住手下布料,像是在捏緊那個最可怕的人的脖頸,他跑不掉了,他又一次成了階下囚。
脖子上卡的很緊的項圈異樣感很重,使人感覺到的是靈魂的屈辱。
黎簇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什么東西緩慢的吞噬著,無關外力,是自身的原因,從他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睜開眼睛之后。
靈敏度下降,警惕不復往常,像是普通人一定會經歷的那種...老化。
這兩個字說出來黎簇自己都想笑,對于一個永生者來言,漫長的人生中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如一開始打不過那個男人,并不是對手有多強悍,只不過是自己變衰弱了而已。
他早該想到的,自從一睜眼從雨村來到這里開始便很奇怪,遇到的人奇怪,碰到的東西更奇怪。
逃跑時他發(fā)現這座像迷宮一樣大的建筑里,任何擺件都很復古。不是那種古董的復古,而是屬于十幾年前的那種退步,再加上那個邪里邪氣的男人手里拿的勉強能夠算作智能手機的東西。
真讓人有一種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感覺,只是他還沒有看到過任何有關時間的工具,所以一切只是猜想。
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想證實那個猜想。
黎簇開始觀察周圍情況,這有助于他更了解自己當前的處境。
這是一間六面全是墻的屋子,一如之前那些,沒有一扇窗戶,像一個水泥堆起來的籠子,讓人感到無比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