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看了她一眼,然后沒再頂嘴,默默走出帳篷開車去了。
只是那背影,多少瞧著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這一句話,讓敏銳的黑瞎子得到了一些信息,一個八卦的人怎么能放過這趣事,于是他道:“閑著也是沒事,不如我跟黎小兄弟一起去吧呵呵,路上還能有些照應(yīng)?!?/p>
他扶了扶墨鏡,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來,很單純的樣子。
阿寧點頭朝外頭擺了擺手,畢竟是隔了一道人,只派他一人的確不太放心。
黑瞎子揣著褲兜,樂呵地掀開帳篷簾出去了。
吳邪也好像覺出一點不對來,什么叫不滿意回去沒有好果子?
這個小兄弟不是阿寧請來的顧問嗎?
但他重點都放在質(zhì)問小哥身上去了,也顧不上這么多。
——
黎簇坐在車?yán)?,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都不知道該先想什么。
腦袋亂的厲害,一團漿糊似的。
格爾木?西王母?
這不是吳邪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幾年中一段驚險的旅程嗎?怎么又讓他給碰上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阿寧就是死在這個時候的。
讓他救一個本該嗝屁的人,并保證其一直活的好好的?
這可真不是那么簡單的。
更何況就以自己這副愈發(fā)不如從前...等等!
黎簇瞳孔地震,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后,那雙暗暗的眸子也亮了幾分。
怎、怎么會...那些自從醒來便慢慢虛弱的力量竟然在復(fù)蘇!
他震驚地望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如同枯死的老藤重新煥發(fā)生機,一下子少了許多倦怠。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這趟途中,他該拿吳邪怎么辦。
現(xiàn)在他與汪家已經(jīng)算不上沒關(guān)系,甚至還被迫成了勞什子教官,面對時時處于汪家監(jiān)視中的吳邪...真的很難辦。
是的。
其實自現(xiàn)在開始,亦或者更早,吳邪已經(jīng)成了汪家的重點觀察對象。
就說這片森林,里面無處個角落都會有這第十家人的存在。
對于秦?zé)顝姲粗^認(rèn)下的這趟任務(wù),汪岑未必就一無所知,更有甚者說不定是將計就計。
汪家一向愛搞這些在邊緣試探你是否忠誠的戲碼。
正當(dāng)黎簇閉著眼睛神色掙扎之際,有人敲了敲窗玻璃,嚇?biāo)惶?/p>
“嘿小兄弟!阿寧老板叫我跟你一路?!焙谙棺拥故遣慌聦擂?,話音剛落便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黎簇邊上,咧著嘴等后者開車。
黎簇挑了挑眉迅速收回所有不該出現(xiàn)的感情,讓等著八卦的某人在瞬間感到惋惜。
黑瞎子是絕對可信的,最起碼他對九門解家當(dāng)家解雨臣死心塌地,也就是黎簇最小的師弟,二月紅的關(guān)門弟子,吳邪青梅竹馬的發(fā)小。
但這輛車不一定干凈。
他總覺得汪岑對自己還有戒備,一定不會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放他離開汪家,哪怕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
于是黎簇端正坐姿,淡聲答道:“好?!?/p>
隨后便打火開車,絕不多費一句話。
有了這條熟悉的線,他總算感覺自己在這陌生的世界里不算是獨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