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似乎有嘲諷的成分,眼角被逼出的生理性淚水滑落。蒼白的臉上有些潮紅,瞧著既怪異,又引人注目。
少年受刑般的痛苦又嘲弄的大笑,以及那滴淚珠吳邪都看在眼里。
恰巧剛才扶了一把,如今黎簇半仰在他的懷里,那身軀不算柔軟,但十分堅韌。不知為何,吳邪心下多了一絲莫名的很奇怪的悸動。
好像...是心臟在痛的感覺?吳邪有些疑惑,自從見到這個少年起,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可他們不過才認識了兩天。
總像是熟悉了一輩子的,那種刻入靈魂的,心痛。
“真可惜,看來是被聽到了,看得真嚴,也不知是沒事消遣了還是怎么。”黎簇終于緩過勁,可仍在輕聲喘息著,看來是憋得緊了。
眼角都泛著紅,卻依舊笑得出來。
那話中嘲諷意味正濃,恨意摻雜其中聽的人發(fā)滲。也不知他是在笑什么,終于賭贏了一次?還是笑自己一次不如一次的處境。
“好...我答應(yīng)你。”
解雨臣眼中已不再有一絲笑意,望著身上背了更多謎團的黎簇,他鄭重應(yīng)下。
少年松了口氣,笑的發(fā)虛,仰頭看向那湛藍天空時,眼底說不清是終將解脫的快意,還是前路系于一人之手的茫然。
也不知對或不對,總歸話出了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只盼活路早于死路,這才算有盼頭些。
——
裝橫堂皇的臥室里,秦燁抿盡高腳杯中最后一絲猩紅,面對整扇明凈的落地窗,神色遙望不知何處。
‘咚咚’
叩門聲響起,聽得出來經(jīng)過訓練,只兩聲,再于門口靜等。
“進。”秦燁聞聲未動,只薄唇輕啟。
黑衣青年推門進來,走到秦燁身旁躬身恭敬道:“您吩咐的人有異常。”隨即將手中耳機遞出。
秦燁沒多大表情,或者說他早能想到,接過耳機時,似乎正到有趣的時候。
房間內(nèi)安靜了好一會兒,誰能知道平靜背后有人正被掌控生命?
久到黑衣青年快有些沉不住氣,準備開口時,秦燁仿佛才從什么思考中醒過神來,一雙厲眸帶了銳利:“去請周爺來,說我有事請他幫忙。”
青年稱是終于得到理由離開,細看已是滿頭薄汗。屋中只剩一人之時,沉默更甚。
沒記錯的話...是青海格爾木?
有意思,看來小家伙剛好遇上熟人了呢,這般不管不顧,不知究竟何方神圣。
就說把人留在手里是對的,瞧瞧,多有趣的樂子吶。 秦燁臉上多了份對黎簇不知所謂的嘲弄,許是前三個月日子過得很滋潤,離秦樓久了,倒讓人忘了規(guī)矩。
真是記吃不記打,欠教。
‘啪嗒!’
高腳杯高墜落在地面上,瞬間成了一攤碎玻璃,幾滴猩紅的液體順著尖銳的玻璃滑下來,洇入淺色地毯中,瞬間污了一塊無瑕。
男人卻只是冷眼旁觀著,好似與他無關(guān)。
或許秦燁眼中,一個人的隕落與之相差無幾,不過是物件罷了。
食物鏈高處的人啊,又怎會在意螻蟻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