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醫(yī)館治,我們將他抬到旁邊的院子。”
菽紅和許棠扶著這人,徐晴在前面帶路。原來雜物堆砌的墻后,是一道門。
這一處小院,原是別人家的,只不過主人家的兒子去上海打拼,有了些錢財,一家人都隨著去上海定居了。房主便將它交給了徐晴看顧一下。
沒想到的是,這屋子內(nèi)有形形色色但都是負傷的人。
“徐丫頭,你來了?!?/p>
“劉伯,你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馬上就能走了?!?/p>
許棠和菽紅將扶著的這個人放倒,劉伯突然激動道:“你是許崇昌的女兒?!”
許棠突然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腦中一片空白,“我是!我是!我是許棠,您認識我的父親?”
“崇昌是我們革命活動的主要負責人,本來那日的行動萬無一失,可……我們當中出了叛徒!崇昌為了掩護我們,壯烈犧牲了!”
劉伯淚如雨下,其他人全都靜默著,不說話。雖然許棠早有預感,但猛然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是接受不了。
一人撐著雨傘,推開了陳舊的木門。
“怎么了這是?”
“天白你怎么來了?”
“聽說這次行動損失慘重,我來瞧瞧你們,順便買些化學用品?!?/p>
吳天白長身玉立,背后的襯衫全被雨水打濕,凌亂的頭發(fā)半遮著眼睛,他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痛哭的許棠。
“她是許崇昌的女兒,被抄了家,流落到安慶這塊地界?!?/p>
吳天白并不想去安慰她,在他的認知中,革命一定會有流血犧牲,安安穩(wěn)穩(wěn)怎能有大作為呢?
“徐晴,我需要一些東西,這是單子,我們一起去拿。”
“表哥,我抽不開身?!闭跒槭軅娜税男烨绾軣o奈。這個表哥,真以為一句話她就能指哪打哪?
許棠窩在菽紅懷里,吳天白就這么盯著她,許棠頓時有些發(fā)毛。
“你和我一起去?!?/p>
劉伯連忙出來阻止,“吳天白,你別胡鬧,她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
許棠迎上他的凝視,“我和你去。”
“好啊,有勇氣?!?/p>
吳天白拉著許棠,打了一把傘就這么跑進大雨中。
不知名旅店。
許棠坐在窗邊,望著煙雨朦朧的景色,男人扔了一件又一件濕衣服出來,
“吳天白,你不是說要拿東西嗎?你住的地方我可不稀罕瞧?!?/p>
“呦,剛才沒見你有這么大的脾氣,哭的梨花帶雨的?!?/p>
吳天白邊走邊套上一件干凈的襯衫。
雖說雨下得很大,但吳天白還算有點良心,傘一直傾向許棠這邊,她一點也沒被淋到。
“按理來說,你是革命烈士的家屬,不該將你牽扯進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就答應了。”
吳天白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發(fā)型,轉(zhuǎn)身對許棠一笑。
“徐晴救過我,我只是還她一個人情而已。她攤上你這么一個表哥,也真是“三生有幸”?!?/p>
“看看,我說對了吧,脾氣還真不小。你能加入到這么偉大的事業(yè)才是三生有幸,你的父親,為了這個偉大的事業(yè),籌謀了許久,甚至為此付出了一切。”吳天白高談闊論,許棠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吳先生,你還真不怕隔墻有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