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李瑤就滿月了,這一個月來她昏昏沉沉的,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睡著了還做些亂七八糟的夢,夢中程少商一個叫的少女從襁褓嬰兒就被遺棄在家中,從小到大受盡葛氏和大母的欺凌虐待??吹睦瞵幘裉貏e差,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夢中自她記事起身邊只有乳母和一個比她大三歲的蓮房,后來乳母也被二叔母找理由趕了出去,她只得一人帶著蓮房在后院掙扎。希望自己的父母快點回來,然后她也能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她的父母也能像其他人家的父母一樣愛她。
自出生李瑤恍惚了多日,剛開始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然后毫無征兆的開始做了幾天夢,夢中全是程少商悲慘的生活,完全不知由來,有些受打擊。既來之,則安之,她想自己如今是程少商一定不會變成夢中那樣。
葛氏見程少商(以后都叫程少商了)整日懨懨的,又恨蕭元漪算計她留下個女娘,便整日在程母那里渾說,“嫋嫋身體不好,整日里呆呆傻傻的,不知是不是有病 ,還能不能為君姑擋煞,若是這擋煞不管用怎么辦?姒婦為何不把少宮一起留下,明知君姑最是疼愛孫兒,那么小的孩子偏要帶到邊關去,這是不信任君姑吧 ?!?,“常聽說民間有帶兒的說法,妾福氣不夠,如今只得了一個姎姎,若姒婦把少宮留下,說不得也能為妾帶一個孩子來,有君姑照顧,有什么不放心的,君姑的三個兒子都是少有的俊才 ”這類的話來回說,讓董氏的心更偏了。
葛氏想起昔日蕭元漪仗著身份說教自己“雖然姎姎只是個女娘,也要好好教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怎么能送到舅家去呢?”心里就不舒服。看著程少商漸漸就起了壞心思,自己一定要把程少商養(yǎng)廢了,到時候看蕭元漪會如何。
程少商如今還是個只知道奶娃娃,蕭元漪管家多年,除了她帶走的還留下了不少心腹,所以葛氏并沒有多為難她們,后來因為董氏生了一場大病葛氏拿到了管家權,還在董氏耳邊進讒言,讓董氏對程少商不聞不問,十分厭惡,自此程少商落到了葛氏手里。
葛氏剛開始并不敢太過分,只對著程少商指桑罵槐,說些“該死的小賤人,還不是落在我手里了,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蕭元漪嘴上說的好聽,叫我管好姎姎,實際上還不是重男輕女,不然怎么不把你哥哥留下,留下你個沒用的賠錢貨”之類刻薄的話。
程少商長到5歲,身邊就只有乳母和蓮房伺候 ,其中乳母還是因為無依無靠不得不留下,其他人都被葛氏打發(fā)了,這幾年葛氏待程少商越來越差,一方面是因為程少商聰慧學書習字過耳能誦,女工做的也很出彩,而且還偷偷去討好董氏,另一方面是因為程始和蕭元漪外出多年每次送財物信件回來竟沒有一次是詢問程少商的。為此葛氏的膽子愈加明目張膽的苛待她。
開始不給竹簡桌案,后來竟不許去讀書識字了 ,只說女娘讀那么多書做什么,只要知道未來郎婿的名字如何寫就行了。后來竟克扣飲食衣物,讓程少商吃不飽,穿不暖。為了吃飽穿暖程少商不得不私自接些繡活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