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漪聽了葛氏的話,心里頓時怒氣上升,再也顧不得忍耐,抬手甩了葛氏一個巴掌。怒罵道:“你可知我這些年有多恨你,當(dāng)年你聯(lián)合老神仙撒謊說要把孩子留下給君姑擋煞,讓我們母女分離十幾載,我實(shí)在恨毒了你,也讓我的孩子留下來受了這么多年的苦?!?葛氏笑到:“你明知我當(dāng)年是想留一個男孩兒承嗣,就故意把程少商塞給我,難道還指望我對她好嗎,我可沒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是她自己不爭氣,你能拿我怎樣?”
蕭元漪一把抓住葛氏的衣襟,說道:“你不敬郎婿,不孝君姑,又沒有為郎婿生下男嗣,在家中挑撥是非,攪得闔家不寧,我就是休了你又如何。 ”葛氏聽了這話又驚又怒,反駁道:“你敢,程家花用著我的嫁妝和葛家的錢財才有了今日,如今你們富貴了卻要撇下我,忘恩負(fù)義的東西。” 蕭元漪道:“生在亂世,將軍聯(lián)合鄉(xiāng)鄰起兵,哪家哪戶沒有送糧草財物,至于你的嫁妝,這些年我們也給你補(bǔ)了只多不少。我明日就寫信給葛家來說這一事,你看葛家會如何?!?/p>
葛氏一聽這話,心下感覺不妙,這回可能無法善了了。眼珠一轉(zhuǎn)道:“讓我歸家又如何,我可不像你,還是要帶著姎姎一起走的,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笔捲粢宦犨@話,說道:“你就自己回葛家去吧,以后程家的一切都和你沒關(guān)系,姎姎是我們程家的女兒,自然輪不到葛家去教養(yǎng),我定然會好好教導(dǎo)姎姎,讓你也嘗一嘗母女分離的苦楚?!备鹗弦宦犨@話,對著蕭元漪便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個程少商那個小崽子出氣,不想?yún)s是為了自己報仇,我真是高看你了。就算姎姎在程家長大,她如此知書達(dá)理將來定會孝順于我,不像程少商那個冷心冷肺的…… ”
蕭元漪聽到這話心里惱怒,卻也不曾說什么 ,回到自己房間枯坐。青蓯勸道:“姐姐莫急,現(xiàn)在回家了,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好好教導(dǎo)娘子。 ”蕭元漪道:“我知道葛氏愚蠢,卻不想她是又蠢又毒,一點(diǎn)也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好當(dāng)初留下的是女娘,我連軍中最刺頭的兵也能管的服服貼貼,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女娘呢? ”青蓯附和道:“姐姐說的是,所幸將軍跟您一條心?!笔捲粲值溃骸澳挠刑焐透聥D一條心的,新婦大都是斗不過君姑的,只看郎婿肯不肯幫忙而已,不枉我這次提前回來打了君姑和葛氏一個措手不及?!? 這話被來找蕭元漪的程少商聽了個正著,這讓程少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根據(jù)梁邱起等人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之前收買董舅爺之人正是許盡忠,而此人家住馮翎郡,世代打鐵為生,不知為何便突然入了仕。后來許盡忠受人提攜,一路升任至掌管兵器的尚方令,至于所運(yùn)兵器至何處,董舅爺尚不知情。
隨著程少商的身體逐漸痊愈,等待她的便是突然而至的書簡,蕭元漪想方設(shè)法要將女兒培養(yǎng)成知書達(dá)理的名門閨秀,卻偏偏不知根底,只一心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見程少商對待書簡不認(rèn)真,一心認(rèn)為她不上進(jìn)。
董舅爺雖是死罪可免,但他活罪難逃,最終落得個發(fā)配邊疆的下場,臨行之前還能再去程家道別。二房之女程姎姍姍來遲,她與程少商天差地別,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風(fēng)范,只不過性格內(nèi)向,不善于言語。
聽聞門外傳來董舅爺?shù)目藓?,一眾婦人魚貫而出,怎知董舅爺因程老太見死不救,當(dāng)場惱羞成怒,連帶大房在內(nèi)叱罵不絕于耳,間歇透露出程老太對蕭元漪的厭惡,以及葛氏故意不許程少商讀書識字,甚至貪吞程始寄回家里的銀兩。
這一番話道得程老太心里發(fā)慌,急得葛氏面紅耳赤,反駁董舅爺空口污蔑,凌不疑站在高處目睹全程。好不容易送走了董舅爺,程老太總算是落下心頭大石,裝模作樣地呵斥了葛氏幾句,將所有錯處都推給了葛氏。
程少商在蕭元漪的督促下,伏案舉燈識字,只覺得壓力倍增,以往缺衣少糧是因君姑等人刁難,可如今母親回來還要面臨體罰。聽著程少商的傾訴,蕭元漪冷淡的面容再一次浮起復(fù)雜神情,程少商的聰慧也令她愈發(fā)不安,警告女兒好自為之,不要禍及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