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序沉迷補檢討，無法自拔，沒有看見他。

俞文跟程序關系好，知道這哥們要補檢討，就自發(fā)給他從餐廳里帶了包子?？僧斔吹搅謽I(yè)站到他們班門口，看程序時，忍不住脫口一句：“臥槽？”

這一句“臥槽”給林業(yè)“臥槽”地扭頭，還沒等俞文反應過來，林業(yè)就把包子遞給他：“麻煩帶給程序，謝謝?！?/p>

“啊？嗯……好。”俞文接過包子，目送林業(yè)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后，一溜煙的鉆進了班，三步并做兩步地跑到程序面前，“你們倆個什么情況？學霸親自給你送包子？”

程序看著俞文手里的包子，掏了掏耳朵：“誰送的？”

“林業(yè)。我看他剛才一直站門外看你?！?/p>

程序拍桌而起，“我就覺得他對我有意思。走，表白去?！?/p>

俞文：“那個……檢討寫完了嗎？”

程序霎時焉了，“中午放學再去吧?！?/p>

等到中午去三班找他的時候，卻沒看見他人。

程序：“……？”

程序看著人來人往的三班人，順手拉了一個過來，“那個……你們班林業(yè)呢？”

被拽的人一臉莫名其妙：“食堂干飯去了啊。”

“？”程序在自己頭發(fā)上摸拉了一下，煩躁地問：“他經常在哪里吃飯？”

被拽的人更懵了：“不知道啊。他經常獨來獨往的?！?/p>

餐廳那么大，大海撈針不現(xiàn)實。每逢下課的時候，林業(yè)都在教室里預習溫習，程序實在沒臉打擾他。

一直捱到晚上放學，他守在三班門口，一看見林業(yè)出來，就慌里慌張地把他帶到學校的小樹林里。

林業(yè)：“……有事？”

程序斬釘截鐵：“有?！?/p>

林業(yè)雙手插兜，閑散地站著，抬著眼皮，示意他趕緊說。

程序看著林業(yè)慵懶的樣子，鼓足所有勇氣，用著最吊兒郎當地語氣說：“我喜歡你，咱們兩個要不試試？”

“……”林業(yè)還那樣站著，一言不發(fā)。

星星就那樣長久緘默，月亮不去管云霧繚繞，時間過得很慢很慢，像是被拉長了流速。

無數個季節(jié)的風吹過程序的耳邊，把他的心跳吹得很快，像是在等待著最后的審判。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業(yè)說：“我為什么要和你交往？”

對啊，他為什么要和我交往？

他學習好，長相清冷出挑，練過書法，會板繪，家里條件也不差，參加過競賽，有名校保送名額。他要走的路繁花似錦，他的未來皆有可能。

自己呢？

喝酒擼串上網吧，蹦迪翹課罵老師。按他們班主任的話說，像他這樣的，要不是家底殷實，早就上街撿破爛去了。

雖然對現(xiàn)實認得很清，但程序還是不可避免的心酸，嘴硬地回懟道：“我為什么不能和你交往？你單身我單身的?！?/p>

林業(yè)撇嘴：“那我也沒說不能和你交往啊?！?/p>

程序一愣，柳暗花明啊。

林業(yè)：“但如果我要和你交往，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都未來？”

程序：“……”

我都沒想那么遠，合著你還想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