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酒館的狂歡過后,溫迪將喝的爛醉的斐澄扶回騎士團宿舍。
琴在那里安排了一間閑置的宿舍給溫迪和斐澄暫住。
在把斐澄安置好后,溫迪打開了之前迪盧克遞過來的紙條,又或者說是情報。
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溫迪的神情越發(fā)凝重。
“風龍廢墟嗎?!?/p>
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溫迪將紙條浸水后碾得粉碎,再打開窗戶讓碎屑隨風飄揚。
“深淵,你們又在打什么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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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類似地下室的封閉的房間內(nèi),一臺巨大的機器擺放在正中央,各路線管雜亂的鋪散在四周。
機器時不時閃爍,一位深淵使徒背著手站在機器面前。
“儀器準備好了嗎?!鄙顪Y使徒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問道。
在一旁負責調(diào)試機器的深淵法師回答道,“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
“是嗎?!鄙顪Y使徒說道,“那就讓我們開始吧?!?/p>
“為了我們往昔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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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
野豬在叢林間穿行,發(fā)出陣陣聲響,不留一絲痕跡。
晶蝶撲動翅膀,在空中留下曼妙的舞姿。
陽光透過樹葉劃下痕跡,在地上留下點點光斑。
這里是蒙德城,是風與自由的城邦。
團雀在歌唱,游魚在嬉戲。
多么寧靜,多么美好,多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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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蒙德街區(qū)早已響起了商販間絡繹不絕,高低不齊的吆喝聲。
“唔啊——”斐澄從床上爬起來,用力伸了個懶腰,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眼睛都半瞇著。
斐澄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嘟囔,“怎么睡這么晚了?唔……溫迪,現(xiàn)在幾點了?”
沒有人應答。
“溫迪?”聲音又大了些。
難道是看我睡太晚,自己一個人先出門了?斐澄心里想。
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好,最后打開門下樓。
穿行在騎士團中,往來經(jīng)常能見到正在巡邏的騎士。
這些人并不認識斐澄,但是他們認識溫迪,而且非常熟識。
所以——
“上午好溫迪先生,看這樣子昨天是又喝得大醉了吧?!?/p>
“那個……”
“真是的,明明還是一個孩子,怎么總是喝得這么多呢?!?/p>
“其實我不是溫迪,我叫斐澄……”
“嗯?斐澄?”
“嗯,我叫斐澄,是溫迪的弟弟。”
溫迪的弟弟,這個身份是溫迪和斐澄在商討后得出的結論,作為斐澄留在蒙德的合法身份。
不過,這次的重點不在這里
重點是這樣類似的對話在短短一路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三四次了。
“啊,啊?萬分抱歉,斐澄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p>
“沒事沒事,習慣了……”
在第N次解鎖過后,斐澄終于踏出了騎士團的大門。
“溫迪閣下?……”
熟悉的兩個字又在耳邊回蕩,斐澄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還來,我不想解釋了啊啊?。?/p>
斐澄的內(nèi)心正在崩潰當中——
“啊,是斐澄先生,十分抱歉,我把您和溫迪閣下認錯了?!?/p>
“誒?!”斐澄一時間詫異居然有人沒有認錯,于是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站在面前的正式騎士團代理團長琴。
“上午好啊,琴團長。”斐澄禮貌性地向琴打招呼,琴也隨即回應,
“上午好斐澄先生,請問您現(xiàn)在是要在蒙德四處逛逛嗎。”
“是的。”斐澄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說道,“本來溫迪說要帶我逛逛蒙德的,結果醒來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沒影了。”
說道這,斐澄雙手叉腰嘆了口氣,“連個紙條也沒留,壓根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話說起來,琴團長知道溫迪去哪了嗎?”
“這個嘛?!鼻傧蜢吵谓忉專皽氐祥w下有跟我說過他需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p>
“是嗎,謝謝琴團長告知。唔……”
“斐澄先生, 請問您是遇到什么煩惱了嗎?!?/p>
“嗯,也說不上煩惱。就是琴團長你也知道,我和溫迪并不是兄弟?!?/p>
“溫迪幾乎對我的一切知根知底,可我卻連溫迪在蒙德經(jīng)歷了什么都不知道?!?/p>
“所以我就在想要不找?guī)讉€人認識溫迪的人問問。”
“原來是這件事嗎,斐澄先生,我很樂意為您解答?!鼻倩卮?。
“唔是這樣嗎,那就麻煩琴團長啦。”
明媚的陽光撒在斐澄的臉上,照亮了斐澄臉上的笑容,
“很抱歉占用琴團長你的時間,不過我只有一個問題,想來也用不了多久。”
“我就是很想知道,廣場上那尊雕塑為什么和我,不,應該是為什么和溫迪那么像,雕塑底下人們所說的守護蒙德的風神又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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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風魔龍事件解決以后,特瓦林便離開了風龍廢墟。而如今這里已經(jīng)是小動物們的天地了。
“怎么這么安靜。”剛剛趕到的溫迪站在風龍廢墟附近的高地向下俯瞰。
如果說有什么詞可以概括風龍廢墟附近的現(xiàn)狀的話,那就是安靜。
安靜地出奇,安靜地可怕。
就像一塊風干的果漿,仿佛再猛烈的風都會在此凝固。
沒有往日的歡聲笑語,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可怕的,難以掩飾的壓迫感。
“迪盧克的情報果然沒錯?!睖氐仙裆珳嘏吧弦淮问翘赝吡?,這一次你們又想搞什么花招?!?/p>
呼喚高天之風,溫迪飛到半空,好似要深入風龍廢墟一探究竟。
突然,高天之風猛的散去,將四周的樹木吹得嘎吱亂響。而溫迪則朝虛空中伸手,喚出天空之刃,再將用濃縮的風元素凝成的箭矢搭在弦上,瞄準身后的灌木叢。
“還不出來嗎,還想躲到什么時候?!?/p>
語落,灌木叢小幅度地動了動,而溫迪也加大了手上風元素力的聚集。
結果出乎意料,一直小松鼠顫顫巍巍地從灌木叢中蹦出來。
“嗚,溫……溫迪,嗚啊啊啊?!?/p>
“什么?!別,哭了?!睖氐峡粗矍邦澏吨?,哭泣著的小松鼠,連忙收起弓箭,蹲下來安撫,“不怕不怕,我在這里呢。”
等小松鼠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溫迪問道, “可以告訴我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嗎?!?/p>
把手指向了風龍廢墟,溫迪看著躲在自己懷里的松鼠。
“三天前,有好多,好多好奇怪的家伙突然闖進來。”小松鼠說,
“一群躲在一個球里的,長毛的家伙帶著超多丘丘人闖到我家里?!?/p>
“那些家伙,有的會放火!我的尾巴毛都烤禿了一塊?!?/p>
一邊說著,小松鼠一邊給溫迪看被火燒禿的尾巴。
“好可怕,感覺空氣突然很沉,然后大家都在往外跑?!?/p>
“后來晚上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覺暈乎乎的。還聽到了砰的一聲,很小?!?/p>
“嗚嗚嗚,嚇死我了?!?/p>
……
靜靜地聽著小松鼠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溫迪逐漸理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
“深淵法師從三天前占領了風龍廢墟啊?!睖氐陷p輕的抱起懷里的小松鼠,將它放到地上,站起,別過臉不讓自己此刻冰冷至極的神情被看到。
溫迪想到了,自己是在兩天前遇到斐澄的。
真可笑,明明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溫迪自嘲,眼里有淚水在打轉。
山河破碎,世間瘡痍
諸神行過,行跡匿消……
“風之詩。”溫迪想起了昨天斐澄在風起地吟唱的那首歌。
如果那是深淵的陰謀的話,按理來說斐澄應該會唱完整首,不會說出“只想了一半”這種話的。
風之詩的前半首是斐澄在彌留之際向著高塔,向著自由而創(chuàng)的,斐澄沒能親眼目睹勝利時刻的來臨,沒能親眼見到風墻外的景色,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永遠閉上眼睛。
斐澄沒能見證的自由,就由溫迪來見證。沒能寫完的自由之詩, 就由溫迪補上最后幾筆。
山河破碎,世間瘡痍
諸神行過,行跡匿消
尋詩之哀哭,
尋夢之囚牢,
不懼塵勞關鎖,
不懼前方黑暗。
春花再綻,鷹游碧空,
風歌奏響,自由到來。
世人只知道風之詩由斐澄所創(chuàng),并不知道是溫迪將殘缺的詩歌補完。
所以,這么說……或許還有機會,還有那一絲的希望。溫迪想。
“先回蒙德吧,把事情都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