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浴室里的吳邪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搖了搖頭。褪下衣物,打開開關(guān),嘩啦啦的冷水從頭頂澆下,柔軟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微微側(cè)頭,看著側(cè)邊鏡子中的自己。
消瘦的臉龐上面滿是水珠,一雙漆黑的瞳孔中沒有絲毫人的情感。白皙的身體上,一絲絲淡到只有他自己能看見的線條像是網(wǎng)一樣將他包裹,一絲都沒有露出來。
心臟處的跳動也很是緩慢,慢到讓人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吳邪的手掌撫上心臟的位置,一根血魂絲從掌心升騰而起,不住的搖擺著。
看著它,吳邪有什么猶豫的就將它對著自己的胸口按了下去。那血魂絲在靠近心口的時候,分成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血魂絲,透過皮膚死死的纏繞著,鉆進(jìn)了心臟之中。
在血魂絲纏繞上心臟的一瞬間,吳邪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那股鉆心的疼痛卻沒有讓他發(fā)出一絲絲的聲音,若不是那蒼白的臉色,你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等血魂絲將心臟層層包裹,那原本緩慢的心跳慢慢的加快了,逐漸的變得和常人的速度一樣。吳邪這才收回了那血魂絲。伸手摸著那跳動的心臟和脈搏,吳邪這才放心了下來。
他并不能其他人知道他身體的不一樣之處,尤其是解雨臣,更不能讓他知道。他知道了,一定會擔(dān)心,更多的,他會自責(zé),會覺得,吳邪所遭遇的一切,是他造成的,是他當(dāng)初沒有保護(hù)好吳邪,才會讓他承受這么多痛苦。
所以即便這樣的做法,會承受那鉆心的痛苦,吳邪也并不在意,比這疼的時候,多了去了,這點(diǎn),并不算什么?
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吳邪伸手揉了揉,讓臉上泛起一絲血色,這才關(guān)了水,換上睡袍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解雨臣正坐在沙發(fā)上,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像是在看什么資料,耳朵上還掛著一個閃著光的藍(lán)牙耳機(jī)。
臉上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嘴里還說著話,像是在和人開會,吳邪見狀,也沒有打擾他,而是拿著吹風(fēng)機(jī)和毛巾就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在客廳吹完頭發(fā)后,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又到了一杯熱牛奶放在桌面。拿著冰水就站到了陽臺上,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面前只有靜謐的月光,另外一家離他們這棟房子很遠(yuǎn),隱隱的,有一絲光亮透出。
解雨臣站在這里做什么?
開完會的解雨臣將筆記本放回書房,便看到吳邪留在桌子上的熱牛奶,伸手拿了起來,那股暖意從掌心傳入心間,讓解雨臣渾身一暖。
轉(zhuǎn)頭便看到吳邪站在陽臺的陰暗處,便走了過去。
回頭看著端著熱牛奶,站在燈光下的解雨臣,吳邪轉(zhuǎn)過身,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倚在欄桿上,笑著道:
吳邪開完會了?
解雨臣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手中的冰水,笑意淡了些,開口道:
解雨臣少喝點(diǎn)冰水,傷胃。
吳邪看了看手中的冰水,笑道:
吳邪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
吳邪小花,過一段時間,我要去趟南嶺。
想了想,吳邪還是和解雨臣說著自己要去南嶺的事情,他答應(yīng)過,去哪里,都不會瞞著解雨臣。
解雨臣南嶺?你去哪里做什么?
吳邪喝了一口杯中的冰水,冰冷的感覺從喉頭落入胃間,那股寒冷的感覺,讓吳邪覺得無比的舒適。
吳邪我得到消息,裘德考和汪家,都會去。
解雨臣皺了皺眉道:
解雨臣你懷疑和那個計(jì)劃有關(guān)?
吳邪不知道,但是能讓他們兩家都去的地方,幾率很大。更何況,以裘德考對長生不老的執(zhí)念,這地方,說不定會有什么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