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移影動,線形的光暈在陳梓軒的臉龐上輕輕刮過,帶去了那一片刻薄。
他彎下了眉毛,眼底重新涌出了柔和:“好啦,依依,我們不吵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吶,哥哥也舍不得你呀,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啊?!?/p>
“不要!不要!”陳依依執(zhí)拗的說道,“我不允許!你不可以離開我!你就是想離開我們!”
“依依,大哥真的想要去外面看一看,你就滿足一下大哥的心愿吧?!标愯鬈幦崧曊f道,“再說了,大哥走了,也還有二哥三哥四姐五姐……那么多人,有他們陪著你呀,你不會孤單的?!?/p>
“對呀對呀!大哥,其他哥哥姐姐都在,就你要走,憑什么嘛!”陳依依很是不滿,“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你不許走!你不許走!你走了,其他哥哥姐姐也會跟著走的!大家都會走的!”
“那太棒了!”陳梓軒一不小心就道出了真心,急忙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依依,你想想啊,我們家的兄弟姐妹那么多,一個人去一個地方,到時候,五湖四海都有我們的家了!
“神經(jīng)??!”陳依依氣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誰要讓五湖四海都有我們的家?。∥抑徽J(rèn)這里的一個家!”
顛三倒四的重復(fù)這這番話,剛強的血跡凝固了,粘住了。
它真是服了,這對兄妹到底在爭個什么玩意兒啊?
想走的人你留不住,想留的人你勸不走。
連狗都懂得的道理,他們還不明白嗎?
眼睛不痛了,但是怎么睜都睜不開,上眼皮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它大概是腫了,脹得緊。
一只手從它的腹部下面穿過,該死的,它又被那個陳梓軒抱起來了。
它還要干什么嘛!
它好難受!
它要死了!
它好想咬死他!
“做飯吧,”他疲軟的說,“我們不要吵了,啊,依依,今天吃肉。”
剛強愣住。
怎么就不吵了呢?怎么又扯回到自己身上來了?吵啊,吵啊,繼續(xù)吵??!
好巧不巧,陳依依這時卻盯著剛強打量起來了:“做飯是吧?這個狗……這狗!等一下,陳梓軒,這狗你到底是從哪那里弄來的!”
“啊啊啊啊,我不是說了嗎?路上看見了,就殺了!這可是行走的狗肉啊,不殺白不殺,不吃白不吃!”
“這是安念的狗!”
“什么玩意兒啊?”
“這是安念的狗!這是安念的狗!安念也撿了一只狗!就是它!這是她的!”
“不是不是,依依,你冷靜點兒……不是,這狗……你確定這是安念的狗?”
“確定?!?/p>
“確定?確定你怎么不早說!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我真是服了,啊啊啊??!”
“啊啊啊??!你能不能不要叫了!我早點說有嗎?你自己腦子有病,神經(jīng)病,你自己非要殺狗,你自己非要把這狗抱回來!這下洗都洗不清了!你這個掃把星!”
“你說我是掃把星?哈!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才是,別叫了!對了,那個安念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