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弦有些惆悵,小時候的小團子多可愛啊,小臉被她養(yǎng)的軟綿綿肉乎乎的,真跟個糯米團子一樣,最讓她愛不釋手了,雖然每次捏不到兩下就會被他躲開,但越是沒法得手越覺得有趣,不像現(xiàn)在,人長大了,也任她欺負了,卻沒有小時候的感覺了。
洛子商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臉,笑著坐到她身邊。
“因為我長大了嘛。阿姐以前不是常說,我生得這么可愛,長大以后一定會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嗎?怎么樣,沒讓阿姐你失望吧。”
顧九弦轉(zhuǎn)頭看向洛子商,他纖長漆黑的睫毛在她眼前忽閃忽閃的,仿佛能扇出風(fēng)來一樣,那雙大眼睛更是要命,笑起來的樣子說不出的勾人。
說來真的很奇怪,在知道他是誰之前,明明是同樣的樣貌,可她卻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即便看著他英俊的面容也覺得十分不順眼,可現(xiàn)在卻全然不同了。
顧九弦伸手撫摸他被捏紅的臉,然后直接緊緊抱住了他。
“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有多惦記你,我給你寫的信都沒收到嗎,為什么一封信都不回?”
洛子商這大半年被她推拒冷落慣了,冷不丁如此熱情,到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但一想到她抱著的是她的小團子,而不是如今的洛子商,卻又有些失落。
“我有收到,只是我這些年在外求學(xué)經(jīng)商,收到信的時候往往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甭遄由屉[去心頭酸澀,伸手回抱住了她。“況且,比起回信,我更想直接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想起自己和他重逢那么久都沒能把人認出來的事,顧九弦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不能怪我,你變化太大了,而且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小團子會那么對我……對啊,你干嘛那么對我,你存心捉弄我是不是!還跑到我家提親,要是我爹真的老糊涂答應(yīng)了怎么辦!”
洛子商握住她又要打過來的手,面色不虞?!氨闶谴饝?yīng)了,又如何呢?”
“你瘋了,我是你阿姐,我怎么能跟你成親?”顧九弦一臉聽笑話的表情。
“為什么不能?你我年歲相當(dāng),青梅竹馬,又是同門,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為什么不能成親?”
顧九弦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一個,九思那臭小子一個,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你們啊,就是把童年對姐姐的依賴,誤以為成了別的感情,你們在我眼里,是孩子,是弟弟,總歸不會是男人?!?/p>
“我們不是男人,像陸文昭那樣大你十八歲,老的都能做你爹的,就是男人了嗎?”洛子商的眼眸忽然暗了下來?!澳阏f我們看不清自己的心,那你又比我們明白到哪里去?我和顧九思起碼敢想敢認,總好過你自以為看得開,卻一直裝傻充愣強?!?/p>
顧九弦似是一愣,卻又笑了,眼神中帶著冰冷的嘲諷。
“好一個敢想敢認,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我不肯透露自己的心思,并非是因為怯懦而逃避,而是我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人和動物最大的區(qū)別,便是人有理智,懂得禮義廉恥,若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和欲望胡來,那和禽獸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