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反而應(yīng)該謝謝她才對。想到這里,云杳也不再客氣,當(dāng)即便跟著侍女去了里間,換上了霧姬夫人給她準備的衣服。
那是一套青藍相間的衣裙,雖然看起來并不華貴,卻淡雅出塵,如同一朵幽蘭一般,云杳對鏡自視,也不禁臭美了一會兒,可磨蹭了好久,也不見有什么要玷污自己的‘奸夫’來,頓時大失所望,只得走了出去。
方才給自己帶路的侍女已經(jīng)不見了,云杳不想回去和霧姬夫人這個無名嫌疑人打交道,便干脆在院子里逛了起來。
聽說這里從前是蘭夫人的居所,因此現(xiàn)在四處仍栽種著許多蘭花。到了現(xiàn)在,她也聽過那個可憐女子的故事了,在為她感到唏噓的同時,更多的卻是不甘。
自己的大好年華在這囚籠之中虛度固然可惜,但就此自暴自棄,浪費生命抑郁而終,顯然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主意,就算要死,還不如找機會弄死那個囚禁自己的男人同歸于盡,自己得不了好,也別讓別人痛快啊。
但她隨即便打消了這個想法,蘭夫人和自己不一樣,她有自己的家人,更不像自己這般能夠狠心傷害別人。
但人有時就是這樣,你不忍心傷害他人,就要被他人所傷害,如果非要選的話,她寧可去做傷人的那個,說她狠毒也好,薄情也罷,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有多余的好心去同情別人?這蘭夫人不就是她的前車之鑒嗎?
云杳正思索著自己今后在宮門應(yīng)當(dāng)如何自處,卻忽然聽到身后男人顫抖的聲音傳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住。
怎么,要陷害自己的奸夫終于來了嗎?云杳剛想掙扎,便問道一股濃重的酒氣,然后便是宮子羽哽咽的聲音。
“娘……子羽好想你……”
這是把我當(dāng)成他媽了?云杳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頓時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娘,你為什么不理我,是子羽哪里做得不好嗎……我會努力,我什么都聽你的,我求你,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宮子羽說著便哭出了聲,比她高一個頭還多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哭泣,似是有無限委屈一般。
“娘,他們都看不起我,都欺負我……宮遠徵說我是野種,宮尚角想方設(shè)法的要對付我,爹不在了,哥哥也不在了,沒有人再疼我了……”
云杳忍無可忍,一把掙開了宮子羽,隨即一個大比兜便扇在了他臉上,宮子羽酒醉站立不穩(wěn),竟然就這么被她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多大的人了,還跟你娘訴苦,遇到事情不會自己想辦法解決嗎?宮遠徵罵你是野種,你不會大耳刮子抽他嗎,別人欺負你,你倒是打回去啊,跟你娘哭唧唧的有個屁用,指望我拎著棍子去幫你教訓(xùn)他們嗎?”
宮子羽顯然還沒有醒酒,眼前還是一陣模糊,看著插著腰罵他的云杳,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的母親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