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找來的時候,云杳正在溫泉中。
“你倒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宮尚角冷哼一聲。“有些事情,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待了?”
“我需要交待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道公子想知道的是哪一件?”云杳靠在池邊,被熱氣蒸騰的紅撲撲的小臉就那么看著他?!笆巧瞎贉\的事情,金繁的事情,宮紫商的事情,宮子羽的事情,月長老的事情,還是……徵公子的事情?”
宮尚角抬起她的下巴?!澳闶遣皇怯X得美人計這招用了一次之后,就永遠(yuǎn)好用了?我只要你交待一樣:你自己的事情?!?/p>
“我能有什么事情,無非就是像公子想的那樣,一個隨風(fēng)倒的墻頭草罷了,在這宮門的夾縫中生存,只能抓住每一個能抓住的機會。”
云杳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臉頰親昵地蹭了蹭。
“至于美人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除了這張臉,和這副身體以外,可是一無所有,我如今對于公子,也算是坦誠相待了,若是公子不相信,我人就在這里,隨便公子處置?!?/p>
云杳說罷,竟是要直接起身站了起來,宮尚角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卻并未聽到水聲。
“又不是沒有看過,怎么還這么害羞啊?!痹畦媚锹犞颓纷岬穆曇魝髁诉^來?!拔铱墒呛翢o保留,是公子自己不肯接受,回頭可別再怪到我身上來。”
云杳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向別處溜去。她給云為衫胭脂里下的那個毒,正是從宮遠(yuǎn)徵那里要來的,甚至包括后面一切的布置,都要通過他來安排,想也知道,那小子一定把她出賣了。
她早在做下這件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會有這個結(jié)果,只是不知道上官淺能否按照她計劃的那樣逃出生天。云杳聽著身后傳來的水聲,臉上不禁露出苦笑。
她已經(jīng)注定一輩子要爛在這里了,起碼有一個人能逃出去,也是好的。
只是感覺到宮尚角逐步逼近的壓迫感,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像一只小魚一樣,在被捉到的前一刻轉(zhuǎn)身便溜,還不忘吹滅池邊唯一用來照明的燈。
房內(nèi)陷入黑暗,正好也掩蓋了她沒穿衣服的尷尬。云杳摸著黑爬了上去,隨手抓過一旁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裹在身上,便迎頭撞上了一道黑影。
云杳看不清他的樣子,只大概能夠感覺到是個男人,感覺到他步步緊逼,云杳下意識捂住自己向后退去,卻在池邊一下踩空,跌了進去,落到一個早就準(zhǔn)備好的懷抱里。
身后靠著的是男子堅實的胸膛,肌膚相貼的感覺只讓她覺得危險,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她面對這種情況,卻像是被毒啞了一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黑暗里她看不到眼前男子的動作,卻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寬衣解帶時,衣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以及他潛入水中,朝自己一步步走來時,那叮鈴,叮鈴的聲音。
云杳滿腦子都只有快逃這一個念頭,然而宮尚角卻緊緊將她禁錮在懷里不得動彈,少年炙熱的氣息落在她耳邊:
“姐姐,你可是騙得我好苦啊……”
“我騙你什么了?”
云杳下意識回嘴,可隨即便意識到,如今自己已經(jīng)是為人魚肉的境地,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還不如想辦法怎么解了困境。
“……,好,我知道,是我錯了,可真的算起來,你們也沒吃虧啊。你們要是覺得被我這樣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玷污了,那干脆就殺了我好了?!?/p>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宮遠(yuǎn)徵的小尖牙在她細(xì)嫩的皮膚上磨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怎么就沒有吃虧,你待我和待哥哥,那是一樣的嗎?”
當(dāng)然不一樣了,宮尚角哪有你和宮子羽那么好糊弄。不過這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云杳正想著要不干脆裝暈算了,卻被宮尚角一把掐住了腰。
“沒關(guān)系,遠(yuǎn)徵,你不會的事情,哥哥來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