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在她一聲聲的‘哥哥’中早就失去了理智,聽到她不肯收禮,急得抓耳撓腮。
“那……那我要怎么樣你才肯接受啊?!?/p>
阿九見他上鉤,嫣然一笑,并不著急表露真實目的,只說了幾句關(guān)心他的話。
燕臨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也不是那種只知道撒幣的冤大頭,只怕不讓他嘗到點甜頭,也不好多刮下些油來。
況且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她早就打聽過,燕臨是勇毅侯府世子,若是能將他拿下,自己將來在京中也算是多了一層保障,畢竟在暗處,還有個謝危在虎視眈眈呢。
又說了幾句好話哄走了燕臨后,阿九將那袋堅果遞給了一直在偷偷圍觀的玫兒,把這嘴饞小丫頭的嘴堵上,也省的讓她到處亂說話。
玫兒接過堅果,卻猶豫了起來?!岸媚?,這可是燕世子親手剝的啊,你就這么給奴婢吃了?”
阿九一笑?!安蝗荒?,我找個佛龕給它供起來?”
玫兒撓了撓頭?!芭静皇沁@個意思,只是這是燕世子的一番心意啊,他可是堂堂世子,什么買不到,卻親手為姑娘你剝了這么多堅果,難道姑娘就不覺得很感動嗎?”
阿九只是揉了揉玫兒的小腦袋瓜。要說感動,也不過是燕臨的自我感動罷了,然而這恰恰是感情中最忌諱的。
這一袋子堅果剝起來的確費時費力,可那又如何,能改變這只是一袋堅果的事實嗎,他燕臨親手剝的,和玫兒剝的又有什么區(qū)別,又不能把它變成金的。
或許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感到很滿足,覺得自己簡直是天下第一的深情人,任誰見了都要像玫兒一樣感嘆他所耗費的心思。
可自我感動是沒有意義的,他自以為是的為她付出,卻根本不考慮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管付出多少,最后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燕臨如今也不過是個不食人間煙火,沒吃過任何苦頭的少年,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今后慢慢調(diào)教便是了,能有個主動送上門讓她宰的冤大頭可不容易,若是不成,再找個由頭和他淡了吧。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要盡力收回一些利息的,不然當(dāng)初豈不是白白放蛇咬他了。
阿九的目光落在玫兒繡了一半的手帕上,小丫頭剛剛學(xué)習(xí)刺繡不久,歪歪扭扭的不太成樣子,但正是她要的效果。
如果不能投桃報李,豈不是白瞎了燕臨的一番心意?
所以在幾天后燕臨再次從墻頭爬過來的時候,阿九就將那繡工粗劣的帕子羞答答地遞給了他。
“這是你自己繡的?太好了,長這么大,除了母親以外,還沒人專門為我我親手繡過東西呢?!毖嗯R十分欣喜,目光落在她裹著白布的手指時卻又疑惑了起來。“瑤瑤,你的手怎么了?”
阿九故作慌張,連忙把手藏進(jìn)袖子里?!皼]、沒什么,不過是不小心扎了幾下……我以前從來沒有學(xué)過刺繡,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笨手笨腳的總是弄不好,跟外面繡娘賣的根本沒法比,你若是嫌棄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