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牧一開始還對自己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覺得有些離譜,但越想越是這么回事。以燕臨的個性,肯定會為了云瑤跟謝危搶個你死我活,他可以為了愛情不顧大局,但是身為勇毅侯的自己卻不能。
但如果阿九不是姜家姑娘,那謝危就沒理由把她奪走了,而要掩飾她身份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像她說的那樣,連她的女子身份,也一起掩蓋住。
這也是阿九要說服謝危的地方,只要她還掛著男子的身份,那么她雖然沒辦法和謝危破鏡重圓,但同樣也嫁不了燕臨,兩邊雖然都沒賺,至少誰也沒虧。
而她若是男子,那自然也就不會是姜伯游的女兒了。燕牧為自己大膽的想法感到震驚,但又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解決方法。
正如阿九之前和他說過的,里子比面子重要,只要阿九還是他勇毅侯府的人,那么是兒媳婦還是兒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有沒有夫妻名分,她不還是一樣可以和燕臨在一起?
燕牧越想越激動,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之所以會下意識產(chǎn)生這樣離譜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之前和阿九的談話中,被她潛移默化地種下了暗示,如今只需要一點催化,便好似他自己醍醐灌頂想清楚了一般。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兵行險著,看似不智,只是事到如今,除了坐以待斃之外,也就只能殊死一搏了。若是義父放心,云瑤定會竭盡全力,為義父辦成此事!”
不過這計劃要實施,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能不能說服謝危,來幫他們完成這場瞞天過海之計。燕牧嘆了口氣,兩年前的他如何會想到,有朝一日他和燕臨,以及勇毅侯府的安危,竟會落在這個曾經(jīng)被他看不起的小女子肩上。
而此刻他眼中的小女子,正美滋滋地在房中自斟自飲,謝危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已經(jīng)微醺的阿九。
“你從什么時候這么能喝酒的?”
“那你又是從什么時候斷了手的,我的門不是擺設(shè),你不會敲嗎?”
謝危輕笑一聲,直接拿過了阿九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進(jìn)自己娘子的房間,為什么還要敲門?”
阿九沒有說話,又拿起了一個酒杯,可剛倒上就被謝危再次拿走,她干脆對壺吹,當(dāng)酒壺也被奪走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
“謝危,我給你臉了是嗎?”
“不錯,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幅桀驁不馴的樣子?!敝x危笑著看向了她?!澳翘焓俏覜_動了,你的話我回去以后仔細(xì)想過了,其實你的想法沒有錯,是我一直以來讓你感到不安,所以你才會想要逃離。只是你說我把你當(dāng)成替身,實在是冤枉了我?!?/p>
阿九向前傾了傾身子,語氣誠懇。
“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你要是想弄死我,直說也沒什么的,大家心里其實也都清楚,畢竟我想搞死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但你能不能別這么虛情假意的膈應(yīng)我,裝這么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你自己不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