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冒認(rèn)軍功一案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定國公更是抓住了這個機(jī)會,帶著自己那些黨羽一直上奏,要求皇帝嚴(yán)懲此事,卻不知他們這樣激進(jìn)的行為,反而引得沈瑯反感。
“你是沒看到薛遠(yuǎn)那副步步緊逼的樣子,到底朕是皇帝還是他是皇帝,這朝廷什么時候輪得到他做主了!”
沈瑯看著眼前堆起的奏疏,狠狠一拍書案。
“還有這些人,他們到底拿的誰的俸祿,狗都沒有他們這么聽話忠心!連太后也將朕叫了過去,話里話外都是讓朕聽薛遠(yuǎn)的話,簡直豈有此理!”
謝危只得勸道:“定國公之所以如此沉不住氣,估計也是覺得勇毅侯府倒了以后,朝堂上下,再也沒有能夠和他爭鋒的人了,才會這般有恃無恐。不過微臣還是要恭喜皇上?!?/p>
“恭喜什么?”
“恭喜皇上,即將要將整個勇毅侯府及燕家軍,全部納入囊中啊?!敝x危微微一笑?!跋氡囟▏丝桃讶粶?zhǔn)備開慶功宴,準(zhǔn)備開始蠶食勇毅侯府的勢力了,只是他絕對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有皇上您,才是最后的贏家?!?/p>
聽了這話,沈瑯的神色也輕松了不少,只是嘴上仍說:“哪有這么容易。對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將軍已經(jīng)回京了嗎,若是已經(jīng)安頓好了,今夜便暗中叫人帶來給朕看看,若當(dāng)真是個可用之才,朕也不會辜負(fù)了她。”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能讓他滿意的話,只怕之前的謀算也會全部落空。對于這點,謝危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畢竟阿九糊弄人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他反而怕阿九應(yīng)對的太好,再出些別的什么岔子。
阿九哪里還看不出他的想法,直接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
“我的謝少師,皇上后宮佳麗三千,你真當(dāng)他和你一樣不挑嗎?”
謝危不置可否,在他看來,不管是容貌還是氣度,那些庸脂俗粉何以能跟阿九相比,但再想到沈瑯那貪花好色的性格,只怕他也只就會貪慕那一副皮相了,哪里會知道她真正的好處。
這樣想來,阿九毀了容倒是一件好事,不然以她原本的樣貌,只怕沈瑯絕對不會放過她。
果不其然,在看到男裝的阿九來到自己面前時,沈瑯果真眼前一亮,可待她走進(jìn),刻意露出眼角的傷疤時,眼中的失望又是那樣明顯。
早在聽說阿九的女兒身份時,他其實就已經(jīng)動了這個想法,畢竟要讓一個女人能夠徹底為男人所用,自然是要建立最緊密的聯(lián)系才是,他甚至還想過,哪怕阿九姿色平平,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阿九眼角那道傷疤,卻不由得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親妹妹沈芷衣,她的臉上也有一道這樣類似的疤痕,雖然遠(yuǎn)不如阿九這樣嚴(yán)重,可每次看到,都會讓他想起那段恐怖而不堪的往事。
想到這里,沈瑯心中那點旖念頓時便煙消云散了,公事公辦地問起她對勇毅侯一案的看法,卻沒想到阿九當(dāng)即跪下,泫然欲泣地求他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