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補充道:“經(jīng)過興武衛(wèi)審訊,那刺客受不住刑招了,說他根本不是平南王派來的刺客,而是謝少師安排,目的便是假借刺殺他的名義,殺死姜大姑娘滅口。刺客的口供在此,只是他傷勢過重,已經(jīng)不治身亡了。”
沈瑯看過口供和證物,面色逐漸凝重起來。“可這根本說不通,姜姑娘只是一個閨閣少女,謝少師何故要冒此等風(fēng)險,非要殺她不可?只怕這刺客行刺不成,便故意想要栽贓謝少師吧?!?/p>
姜雪寧見沈瑯偏信謝危,也不再猶豫,當(dāng)即叩首道:
“圣上明鑒,謝危要殺臣女滅口,是因為臣女知道他一個大秘密!”
此等秘密,他們自然是不能聽的,周寅之守在書房外,看著站在另一旁的阿九,忍不住輕聲問道:
“那刺客咬死了什么都不說,會不會真的是平南王的人,今天的事真的是沖著謝危來的?”
阿九卻笑著看向他。“那刺客是什么人重要嗎?你和我說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p>
周寅之心里一驚,不敢再多問,他原本還以為謝危遇刺是個意外,現(xiàn)在看來,只怕的確是有人在背后安排,為的就是借此機會顛倒黑白,利用姜雪寧將了謝危一軍,而這個安排之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周寅之不知道姜雪寧告訴皇帝的是什么秘密,但只怕對謝危而言不會是什么好事。
可那位謝少師到底是怎么得罪他這個主子的呢?周寅之想不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只怕少不了謝危的助力,這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女人心海底針啊,還好玫兒沒有隨她曾經(jīng)的主子,不然自己的日子,只怕都過不安穩(wěn)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派人傳了他們兩個進去,看著姜雪寧得意的神情,阿九便知道,此事成了。
阿九來到謝危府中的時候,他正在樹下?lián)崆?,有花瓣落在他的肩上、琴上,他卻好似毫無感覺一樣,只沉浸在音律中。
一曲終,他緩緩撫摸著自己的愛琴,開口道:“想當(dāng)初這把琴,還曾被你用來當(dāng)做‘人質(zhì)’勒索我,不過我還是要多謝你,將它保存的很好,最后得以完璧歸趙?!?/p>
“姜雪寧向皇帝出賣了你,雖然我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但皇帝已經(jīng)認(rèn)定你和平南王有聯(lián)系了,讓興武衛(wèi)開始暗中調(diào)查。一旦與逆黨沾上關(guān)系就沒那么容易解決了,興武衛(wèi)是屬于定國公的勢力,我們要不要去探探他的口風(fēng)?”
“定國公,哼,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他低頭?!敝x危手中的琴音滯了一下,語氣也冷了幾分?!翱磥砘噬虾苄湃文懵铮B這等機密都讓你知曉了?!?/p>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亂吃飛醋?”阿九一臉急切?!拔抑鲃酉蚧噬辖ㄗh,以保護你的名義行監(jiān)視之實,如此一來,我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的和你待在一起,也避免了興武衛(wèi)再插手進來。謝危,我不問你姜雪寧知道你什么秘密,但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你若是不想去找定國公,那就讓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