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燕臨和張遮,因為他們都是正常人,即便要對付自己,也會是正常人是思維和手段,但謝危不一樣,他說要跟自己同歸于盡,那可不是隨便嚇唬她玩的。
有好幾個晚上,阿九都能感覺到謝危把手放在了她脖子上,又或者是在一旁磨刀,在自己茶杯里下毒,也不是第一回了,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最后都懸崖勒馬,沒有真的下手。
不過即便他真的下手,先死的只會是他自己,他時刻想著要殺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時刻做好了毀尸滅跡的準備呢?
謝危人如其名,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威脅,她方才還在想著謝危如果想要警告自己,會用什么方式,許文和就給她提了個醒。
沈彪。
別看這對塑料兄弟看似合作無間,實際上關系脆弱的還不如她和沈瑯,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后,阿九便懷疑謝危早就看出自己和沈彪的關系了,說不定也明白過來當初沈彪是故意在套路他,如今對一個曾經(jīng)出賣過自己的人是下手,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阿九當即把差點被她捂死的許文和松開,高興地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一口。
“許文和啊許文和,你真不愧是我最寶貝的狗頭軍師,一來就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等我繼承了勇毅侯的爵位,將來封你做世子啊?!?/p>
“咳咳……你怎么不干脆說封我做太子呢?!痹S文和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翱茨氵@副滿肚子壞水的死德行,這是又有誰要倒霉了?”
阿九只笑而不語,只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不是吧,你這跟賭又有什么區(qū)別?你不是一向主張先下手遭殃后下手更遭殃嗎,現(xiàn)在怎么開始講究起后發(fā)制人了?”
“我這叫防患于未然,如果沒事最好,如果真的有的話,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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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一案事發(fā)時,謝危便覺得蹊蹺,如今公儀丞已經(jīng)被他暗中除掉,在宮內(nèi)的那些布置沒有他的命令,是絕不會擅自行事的,可正當他和劍書囑托接下來該讓他們?nèi)绾涡惺?,以免惹上嫌疑時,宮內(nèi)已傳來消息,召他立刻入宮。
如今沈瑯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會因此懷疑到他身上并不奇怪,謝危在路上早已想好了該如何解釋,只是他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此事朕已經(jīng)派興武衛(wèi)暗中調(diào)查,卻意外查到一個消息,沈微身邊那個名叫沈彪的驍騎校尉,乃是平南王安插進來的逆黨,朕第一時間派人去搜尋,結果你猜怎么著,他似乎早就料到會查到自己身上,早就逃之夭夭了?!?/p>
謝危心頭一緊,沈彪的身份除了自己和阿九,就只有當初和他一起前往涼州的那些細作才知道,可按照沈彪所說,他們不是已經(jīng)被殺了嗎,如今又是何人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