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人家自己都不把命當回事,你又何必為此犧牲呢,倒鬧得我里外不是人。今天的藥就算我贈送的,今后你們最好提前備好那什么蛇膽,別孩子死了才知道奶?!?/p>
季和塵剛要轉身離開,便聽到身后寧遠舟斬釘截鐵的聲音。
“我寧遠舟對天發(fā)誓,只要季和塵能夠治愈元祿的病,我寧遠舟從今以后以季和塵馬首是瞻,只要是不違背律法道義之事,絕無推脫,如違此誓,之前犧牲在戰(zhàn)場上的天道諸弟兄永入無間阿鼻,累世不得昭雪冤名,我寧遠舟死于非命,曝尸荒野,不得往生。”
雖然和自己之前所說的有些出入,但結果也差不多了。季和塵這才又換上一副笑臉,虛情假意地將寧遠舟扶起了。
“寧堂主,您瞧瞧,我就是開個玩笑,您怎么還當真了,大家都是為梧國效力的同僚,我豈是那等見死不救之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救治元祿兄弟的?!?/p>
寧遠舟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章崧,只冷冷的道:
“不是盡力,是一定,你耍我不要緊,但你若是害了元祿,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跟你魚死網破?!?/p>
只怕到時候魚死了網也不會破。季和塵如今已經占了便宜,自然連連答應,又要走了元祿的‘糖丸’說要回去配藥,這才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雖然經過此事之后,元祿等人對季和塵的怨氣更大了,不過季和塵顯然不在意他們怎么想,反正她只是需要幾個好用的工具人罷了,又不是要他們真的效忠。
況且就算有再多不滿,不還是一樣要乖乖的吃她的藥?季和塵知道錢昭曾經把藥丸拿去分析,但她的藥十天給一次,拿去用了就沒有了,她還在里面添加了一些成癮性物質,雖然對身體無害,但那幾天可把元祿難受的不行。
寧遠舟不是沒有想過通過楊盈來為元祿求情,沒想到楊盈雖然平時和元祿玩得好,需要幫忙的時候卻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若是為元祿求情,那么即便季和塵答應,也算是違背了他們之間的交易,難道寧遠舟要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嗎?
寧遠舟沒想到自己幾年時間沒有顧上,楊盈就已經被洗腦的這么徹底了,和自己印象中那個膽小怯懦的小公主完全不同,在路過秦家村,被身穿壽衣的孩童丟石子時,寧遠舟本以為她會委屈,沒想到卻只是擺了擺手。
“罷了,他們心中有氣,在孤身上發(fā)泄一二也沒什么。孤身為梧國皇室,享受百姓供奉,非但沒能為他們做什么,反而陷他們于水火,是我們楊家對不起百姓。”
楊盈說罷,起身朝著四方拜了拜,又將酒水撒在地上,祭奠那些因為戰(zhàn)爭而故去的亡靈。
“孤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但孤將來能做的,遠遠不止這些。時候不早了,大家若是休息好了便盡快上路吧,不要打擾百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