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凝視著她氣得腮幫鼓鼓的模樣,那股子嬌嗔與純真交織的神態(tài),在他眼中愈發(fā)顯得楚楚動人,然而理智終究戰(zhàn)勝了情感的沖動,忍下了那份想捏一捏她臉頰的沖動,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你可知道,你這生氣的樣子,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讓人好笑又心疼?!?/p>
文婠此刻倒是真恨不得自己有著兔子一樣的長牙,好呲出來給他看一看?!翱赡銊e忘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這般對我,到底有何目的?”
馬文才面對她的質(zhì)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與羞澀,他微微垂下眼簾,面龐染上一層微紅,輕聲細(xì)語地回應(yīng)道:“我何曾有其他目的,不過是……想和你多親近一些,想你能夠真心實(shí)意做我的朋友。”
文婠凝視著馬文才這番少見的忸怩之態(tài),心頭忽然涌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不會是真的有斷袖之癖,然后看上自己了吧,當(dāng)即痛心疾首道:
“馬文才啊馬文才,你之前是如何教誨我的?你不是一直將前程視為人生第一要務(wù)嗎,為何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如此糊涂,甚至可能因此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馬文才聽了這話,也是有些為難。的確,他之前心中想要迎娶的妻子,的確是裕昌郡主那般地位尊貴,又有著豐厚身家,能夠給自己仕途帶來助力的女子,相比起來,何子玄何家侄女的身份,的確是遜色了許多。
可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那顆原本只裝著前途和利益的心,如今已被一份無法自抑的情感牽動,早已不受控制。即使有朝一日真能攀上高位,得償所愿娶得那位可助其前程的女子,但若要與一個并無真情的人共度一生,生兒育女,不光對自己是一種折磨,對于裕昌郡主而言也極不公平,讓她在婚姻的枷鎖下重復(fù)自己母親的命運(yùn),成為又一個犧牲品。
況且他在曾在母親墓碑前起誓,決不會像他的父親那樣薄情寡恩,絕不會有三妻四妾,今生今世,只愿有一位妻子陪伴左右,白頭偕老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要娶一位心儀之人,相伴一生才行。
想到這里,馬文才當(dāng)即便回道:“這你就不必?fù)?dān)心了,我馬文才又不是那種需要依靠姻親關(guān)系才能上位的無能之輩,憑借我自己的本領(lǐng),也一樣可以平步青云?!?/p>
文婠見他固執(zhí)的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鐵了心要和她搞基,干脆躲到了書寮,來個眼不見為凈,結(jié)果轉(zhuǎn)角間,一個無論如何都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影赫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阿玄?”
“你認(rèn)錯人了!”文婠反應(yīng)迅速,隨手抓了一卷書遮住臉,可還是被逮了個正著。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上元節(jié)之后便再沒見過的袁慎,之前本以為有了那樣的賭約后,二人便暫時不會再有什么交集,沒想到竟然在此地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