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迅速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整理凌亂的衣衫,便急切地詢問道:“子玄,你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文婠本來想再裝受傷來個苦肉計的,回想起前幾次馬文才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與呵護,那種仿佛自己生活不能自理般的過度保護,想了想還是算了,搖了搖頭壓著他匍匐在蘆葦蕩里。
“別動,現(xiàn)在起身的話目標(biāo)太大,對方手里有弓箭,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不妙了?!?/p>
馬文才被她壓在身上,雖然有些心猿意馬,但也知道這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想了想,翻了個身把文婠壓在身下。
這一突然的舉動讓文婠心頭一緊,剎那間,她以為馬文才在這生死關(guān)頭竟按捺不住年輕氣盛的沖動,正當(dāng)她想要用力推開他時,卻被馬文才迅速捂住了嘴唇,制止了她的動作。
正當(dāng)她以為他這是準(zhǔn)備要用強的時候,只見馬文才緊張兮兮地伸出手指抵在唇邊,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噓聲,示意她保持安靜??粗o張的模樣,文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想要做壞事,而是想用身體護住自己。
搞了半天人家一片好心,滿腦子**開車的人是我啊。文婠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等了好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只有彼此心跳聲在空寂中異常清晰。等了許久,四周除了微風(fēng)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外,再無其他動靜。
她推測那個行兇之人可能誤以為已經(jīng)得手然后走了,便想要推開馬文才,卻見他撐在自己身上,臉頰紅暈蔓延至耳根,他那一雙黑亮深邃的眼眸此時正專注而迷離地凝視著她的臉龐,眼神已有幾分迷醉。
文婠當(dāng)即覺得大事不妙,慌忙用力將馬文才推開,馬文才像是從一場甜蜜的夢境中驚醒,瞬間背過了身子,語氣中夾雜著無法掩飾的懊惱和慌亂,催促著文婠先行離去。
好嘛,虧她剛才還以為他是個純情少年,為自己誤會了他而內(nèi)疚,搞了半天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他。
“那你快點啊,我還要趕著回去跟山長告狀呢,你可別耽誤太久啊。”
馬文才的表情緊張而焦急,眉頭緊鎖,額頭上泛著微微的汗珠,盡管語調(diào)急促卻盡力壓抑著不讓自己顯得過于慌亂,只是催促文婠趕快離開,炸毛的樣子讓文婠忍不住發(fā)笑。
文婠一邊笑,一邊彎腰撿起了地上那兩支遺留的箭矢走了回去,行至一半,因著馬文才的反應(yīng),卻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時她和凌不疑還沒有鬧翻,仍是追在對方屁股后面努力攻略他的時候,有一次霍君華病重,她自然要過去好好表現(xiàn),便毫不猶豫地守在了霍君華的病榻旁。當(dāng)凌不疑匆匆趕來時,就裝作因為照顧病人過度辛勞,在床邊累到睡著的樣子。
凌不疑見狀,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輕搖了搖文婠,試圖喚醒她。文婠裝睡不醒,他便輕柔地將文婠抱了起來,安置到另一旁的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