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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17.遲遲

一方世界(188觀影)

邵群氣炸了,他知道簡隋英受大委屈了,可沒想到還經歷過這種惡心人的事。還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到,李玉和簡隋林就是倆畜生,他媽他誰都不想放過。

  周厲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李玉和簡隋林倆王八蛋打得正歡,要不是他樂得看那倆惡心玩意兒同歸于盡,他那梆硬的拳頭就要招呼上去了。

  什么玩意兒!

  李文遜和苛以升各坐一邊,周身的寒氣越來越重,都是一副陰惻惻的模樣,注視著扭打在一起的李玉和簡隋林的目光猶如寒冰,能浸出血來。

  白新羽繃直了身體,拳頭緊握,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蹭”的一下沖出去找李玉、簡隋林拼命。要不是他姥爺神色淡淡,讓他稍安勿躁,他早坐不住了。他媽在他耳邊哭哭啼啼,他二姨眼角含淚摟著他媽安慰。越看白新羽就越氣。

  咬牙切齒的同時,白新羽又覺得他姥爺實在太淡定了點,自打坐下來開始就沒聽他說話什么話,自個兒外孫挨欺負了,要他,拼死也得弄死對方。

  他姥爺倒好,老神在在,一臉淡然。

  白新羽越看越看不懂,郁悶得都要懷疑他姥爺偏心眼了。

  俞風城一直注視著白新羽的一舉一動,但凡白新羽有個什么動靜,他都隨時準備上了。簡隋英的那個惡心弟弟不是問題,白新羽不會吃虧。可那個叫李玉的傻-逼玩意兒是個硬茬兒,白新羽絕對討不到好,他不放心。

  結果白新羽只是恨恨的坐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一會兒盯盯他姥爺,一會兒又死盯著打得不可分交的李玉和簡隋林。

  錢亮是個粗人,不像陳靖和馮東元讀的書多,屏幕里的畫面變來變去,看得他滿肚子的氣,白新羽和他好,白新羽的哥哥和他哥也差不多。愛屋及烏吧,他的拳頭也早攥緊了。只等著白新羽一沖上去,他就借著拉架的由頭給那倆白眼狼一點教訓。人-民-子-弟-兵,那就是保-衛(wèi)-人-民蕩平邪惡的,現(xiàn)在不出手還得等到什么時候。

  陳靖和馮東元一個一臉嚴肅,一個緊繃著牙關,都沒說話。注意力卻一直都在白新羽身上。蓄勢待發(fā)。

  霍喬收起了平時的郎當隨性,黑著張臉坐得筆直,整齊的軍-裝領口扣子解開了兩個,衣領半敞著。袖口扣子也早早地解了,衣袖高高挽起,脖子微微扭動,就差在臉上一筆一劃寫上“老子很不爽”幾個大字了。

  身邊父母長輩勸嚷聲一片,李玄整個人都還處于震驚之中。他太震驚,太意外了。意外到拉架都忘了。

  他沒想到簡隋英還遭遇過這個。

  除了震驚,他再說不出別的。

  簡隋英他多驕傲啊。

  精明能干,會做人會來事兒,有手腕有抱負。拋開和李玉的事情不談,他還是很欣賞簡隋英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簡隋英的傲骨會被掰折,更沒想到讓簡隋英傲氣盡失的竟然是他的好弟弟李玉。

  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讓他無所適從。

  [【……他掀起被子蒙到了頭上,悶聲道:“老吳,你放廚房吧?!?/p>

  對方卻沒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把東西方床頭柜一放,然后鏗鏘有力地叫了一聲,“哥。”

  簡隋英一把掀開了被子。

  他現(xiàn)在對別人叫他“哥”太過敏感,如果簡隋林還敢這時候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親手讓他家絕后。

  然后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他愣住了。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結實英挺的年輕人,理著短短地板寸,耳朵凍得通紅,臉上掛著充滿朝氣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渾身散發(fā)著陽剛之氣。

  簡隋英那一瞬間,真的沒認出這個人是誰。

  “哥?!卑仔掠鹈嗣潭痰仡^發(fā)茬,嘿嘿直笑,“這頭特傻是吧,還不保暖,不過部隊都這樣,我一進去就差點兒給我剃光了?!?/p>

  簡隋英慢慢撐起身,驚訝地看著他。

  ……

  白新羽看他哥半天不說話,自己笑得有點尷尬,“哥,你認不出我啊,我媽都差點兒沒認出來,在機場就抱著我哭,我還以為她想我呢,結果她說她太高興了……”白新羽見簡隋英還是不講話,有點頹喪地拉過椅子坐到床前,小心翼翼地說,“哥,你是不是還生我氣呢,那你揍我吧,揍到你滿意,這回你隨便打不用留手,我現(xiàn)在可抗揍了……”

  簡隋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跑這兒來的?”

  “啊,今天我媽給你家老爺子打電話拜年,老爺子說你感冒了,我媽想來看看你,我就說我來。我在樓下還碰著老爺子的司機了,他都沒認出我來,我小時候可招他煩了,嘿嘿?!?/p>

  白新羽的突然出現(xiàn),以及他徹頭徹尾的變化,讓簡隋英過于驚訝,以至于好半天不知道作何反應,只好又躺回床上。

  白新羽摸了摸簡隋英的額頭,“哎喲,真挺燙的,我買了藥了,你先吃藥?!彼鐾藷帲o簡隋英倒了杯水,“來,哥,把藥吃了?!?/p>

  簡隋英張嘴吞進藥片,白新羽喂他喝了幾口水,把藥順了下去。

  簡隋英緩了口氣,啞聲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p>

  “其實前兩天就回來了,為了能請這個假我不知道費了多大勁兒……我,那個,我其實一回來就想找你,但是,我媽說你最近……不太好,我怕你看到我,更來氣……我不是怕你揍我,真的,我就是不想惹你心煩。”

  簡隋英撇了撇嘴,“我懶得揍你?!?/p>

  “沒事兒,等你病好了你隨時想揍我都成,誰叫你是我哥呢,誰叫我做錯事兒了。哥……”白新羽舔著臉撒嬌,“哥,你別生我氣了,我錯了,我真錯了,我現(xiàn)在真的改好了?!?/p>

  ……

  他瞪了白新羽一眼,“你再怎么認錯,我也不會把你從部隊放回來。”

  白新羽急道:“我沒那個意思。雖然我一開始,是挺想回家的……我剛去的時候,每天活得跟在監(jiān)獄似的,我也挺,挺怨你的,不過我現(xiàn)在知道,哥你真是為我好。我現(xiàn)在想想自己以前,都不叫個男人,現(xiàn)在才有人樣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覺得我待在部隊挺好的?!彼至晳T性地摸了摸短短地頭發(fā)茬子,“我爸媽也都挺高興的?!?/p>

  簡隋英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去給我找根兒煙?!?/p>

  “哎?!卑仔掠鹆晳T性地聽從指揮,起身給他找煙,圍著床轉了一圈兒反應過勁兒來了,“哥,不行啊,你這還感冒呢,你吃完了藥,該吃飯了。哎,不對,你應該先吃飯再吃藥哎呀我給忘了,那,那你吃飯吧。”

  “不吃,給我煙。”

  白新羽無奈地從床頭柜里翻出煙,給他點上。

  簡隋英抽了口煙,心里平靜了很多。大過年的,能有個喘氣兒的陪陪他也不錯。

  “你去弄點兒酒,咱們喝兩杯吧,跟我說說你這大半年都干嘛了?!?/p>

  白新羽遲疑道:“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過,你這生病呢,咱別喝酒了,我給你把飯熱熱吧?!?/p>

  ……

  簡隋英已經下床,換了身麻料的居家服,寬松的領口和褲腳把簡隋英的身材襯托得有幾分消瘦,再加上他臉色蒼白,形容憔悴,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病美男的味道。

  白新羽摸了摸下巴,“哥,你沒以前壯了,你多長時間沒健身了?”

  簡隋英一屁-股坐在桌前,先喝了口酒,低聲道:“沒時間。”

  白新羽傻笑著掀起毛衣,指著自己的腹肌,“哥你看,我現(xiàn)在身材可好了?!?/p>

  簡隋英連頭都懶得抬,他這時候才感覺到餓得胃有些疼,就放下酒,開始吃飯。

  白新羽自覺無趣地坐下,他看簡隋英低落的樣子不習慣,就自顧自地給他講部隊的笑話,講起來就沒完沒了。

  簡隋英煩得不行,只得主動開口,“說說吧,你剛去的時候怎么樣,后來怎么樣了?!?/p>

  “哦,剛去的時候別提多慘了。一個新兵宿舍十六個人,十六個人擠一間屋子啊,我-操,腳臭味兒熏得我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然后那幫人都瞧不起我,嫌我拖后腿,成天欺負我……哥,我長這么大都沒受過那么多氣,我媽要是知道了得心疼死?!?/p>

  簡隋英“哼”了一聲,“你拖人家后腿不挨收拾才怪,送你去部隊就是去鍛煉你的?!?/p>

  白新羽撇了撇嘴,“那也太狠了吧,他們打我都挑穿衣服看不著的地方打,可缺德了……”

  簡隋英皺了皺眉頭,抬眼道:“還打你?”

  “是啊,什么臟活累活都讓我-干,媽的可欺負人了,我剛去哪兒真是天天哭,都沒人管我?!?/p>

  簡隋英啪地把筷子拍到了桌上,罵道:“你-他媽傻啊,人家打你你不會還手啊,你不會告訴領導啊。你知不知道你表現(xiàn)得越孬種人家越要欺負你,你來一把狠的,看誰還敢動你?!?/p>

  白新羽委屈地說,“你說得來勁兒,一屋子人都排擠我,我怎么反抗啊?!?/p>

  簡隋英聽著來氣,“媽的,老俞頭的孫子不跟你一個班的嗎,我托了他舅舅告訴他,讓他照顧照顧你,你受欺負不會去找他啊?!?/p>

  白新羽的表情變得特別怪異,他嘟囔道:“別提了,就他整我整得最狠。”

  簡隋英“嘖”了一聲,“你個沒用玩意兒,我手機呢?我給他舅打個電話?!薄縘

  白新羽吸了吸鼻子,心里特別不是滋味。那時候他哥都難過成那樣了,還想著要給他出頭呢。

  他哥那么好,怎么還會遇到這么多白眼狼,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簡隋英對白新羽,倒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這個弟弟以前有多不中用,一家子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如今卻有模有樣的,簡隋英不能不感到欣慰。

  白新羽給他哥夾了一個大雞腿,然后放下筷子,鄭重道:“哥,以前我不懂事,讓你操-了不少心?,F(xiàn)在我也想為你做些什么,哥你一句話,我先把簡隋林和李玉這倆龜孫子收拾一頓,保證他們倆月下不來床?!?/p>

  簡隋英想了想簡隋林,又想了想李玉,前者已經要個把月下不來床了,后者他覺得白新羽去找他純粹送死。

  他搖了搖頭,“別得瑟了,你過幾天就回部隊了,別惹事兒。我要收拾他們,有的是辦法,你不用操心。”

  “我還能呆好幾天呢,你放心吧,把他們堵巷子里打一頓,誰知道是我啊……”】]

  “兄弟你這思想不行??!”說起這個,彭放簡直太有經驗了,他教育道:“你堵巷子里面打一頓抵個屁用,你學學我兄弟原煬,出手你就得往死里整。你得讓人知道怕,使半天勁只會干嚇唬人那沒用?!?/p>

  彭大公子敦敦善誘:“你約幾個人,下個狠勁兒,人啊都一樣,拿住要點,一次弄服了往后就沒人敢招惹你……”

  “閉嘴吧你。”唯恐顧青裴想起以前那些混賬事的小原總滿臉不悅,暗暗威脅。

  八卦小王子長嘆一聲,配合著發(fā)小,安靜如雞。

  邵群盯著玻璃罩里的簡隋英,喃喃道:“隨他哥,簡隋英這孫子腦子也簡單,除了堵巷子里打一頓搶搶生意,他也干不出別的。”

  李文遜嘆了口氣,應道:“可不是?!?/p>

  [【……此時的簡隋英,看他的眼神,只剩下冷漠和不耐,李玉常常懷疑,那個帶著溫柔熱切的眼神在他的人生中隨意進出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縘

  “可真新鮮?!倍⌒ナ且痪涠悸牪幌氯チ耍昂现阕詡€做了這么多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到頭來人家還得寬宏大量原諒你,不原諒你就是假情假意?”

  “原諒你之后再讓你往死里騙一回?”說起這個,丁小偉可太有感觸了。

  媽的,又不爽了,周謹行這大騙子當初就跟這小子一個調調。還好他沒這小子那么缺德,否則自己肯定跟他過不下去。

  [【……白新羽道:“你跟我哥是那個關系?”

  李玉把戒指塞進了衣服里,沒說話。

  白新羽撇了撇嘴,“別說,你長得還真是我哥稀罕的類型,不過你人品太差了,你配不上我哥?!?/p>

  李玉抬起蒼白的臉。

  白新羽瞪了他一眼,“我哥你別看他飛揚跋扈的,可是家里每個人他只要能照應,絕對是責無旁貸的。我以前覺得他對我太嚴,現(xiàn)在我才明白他都是為我好。就連小林子和他那個媽,我哥雖然恨他們恨得不得了,小時候總說以后要把他們趕出去,可是你看,我哥當家多少年了,他們過得好好的,好到小林子那個小畜生反過來咬我哥一口,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p>

  白新羽越說越忿然,李玉越聽越心痛。

  他看著眼前這個和之前判若兩人的白新羽,想起自己曾經嘲弄簡隋英做事夠狠,現(xiàn)在才明白簡隋英雖然生氣,卻依然在為這個弟弟著想。

  回想起他和簡隋英從最初的相遇到今天這副局面,他總看到簡隋英霸道無賴、專橫傲慢,卻忘了看這個男人對親人加倍關護,對他一往情深的一面。

  李玉也直到這一刻才幡然醒悟,為什么簡隋英要用那種專制和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態(tài)蔭庇著親戚和晚輩,也許是因為,所有人都要靠他,卻沒有人能讓他依靠?!縘

  醒悟?

  哼!

  晚了!

  邵大公子嗤之以鼻,緊摟著李程秀。

  [【“喂?!?/p>

  “喂,簡隋英,我是李玄。”

  “我知道?!焙喫逵㈥P上房門,靠著門板,不咸不淡地說,“過年好?!?/p>

  李玄對于他這無誠意的客套并不領情,而是單刀直入地說,“我想跟你談談我弟弟的事。”

  “不巧,我這輩子最不想談的就是弟弟的事,無論是你的,還是我的,我都沒興趣?!?/p>

  簡隋英聽得出來,李玄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如果他不口出惡言的話,簡隋英也沒打算和他翻臉,他想就這么把電話掛了比較好,以后不小心碰上,還算個點頭之交。

  可惜李玄不是那么好應付的人,他搶在簡隋英掛電話之前,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跟李玉好過”

  簡隋英把打算按掛機鍵的手指頭收了回來,他打算聽聽李玄想說什么。

  他的沉默證實了李玄內心的想法,他有些失控地低吼道:“真的是你!”

  簡隋英平靜道:“你想說什么,直說吧?!?/p>

  李玄長吁了一口氣,緩緩坐在椅子上,“見面說吧?!?/p>

  “我沒空,想說什么,想問什么,就在電話里解決。”

  李玄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忍不住譏諷道:“你現(xiàn)在不用管公司,應該最空才對,連喝個茶的時間都沒有?”

  簡隋英嗤笑,“喝茶自然是有空,我只是沒空給你們姓李的?!?/p>

  李玄忍著怒氣,“簡隋英,我早聽過你喜歡男人,只是我對別人的私生活并沒有偏見。但你自己想想,你跟我是一個年紀的人,你比李玉大了足足七八歲!我弟弟還小,心性不定,我真沒想到你對一個小孩兒下得去手!”

  簡隋英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孩兒?他以前也覺得李玉不過就是個半大小子,他也把他當成單純又清高的少年,結果自己真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活活為一個少年的成長獻身了。

  李玄怒道:“你笑什么?這好笑嗎?我弟弟當著全家人的面兒說他喜歡男人!我爸氣得一天都沒吃飯!我還以為你這個人再怎么目中無人,行事也是有分寸的,簡隋英,你真-他媽是個混-蛋!”

  簡隋英愣了半晌,反問道:“你說他說……”

  “沒錯,你是不是挺得意的?我弟弟從小就懂事,從來不干出格的事,如果不是被你蠱惑,他怎么可能會說自己喜歡男人?你這種沒有操節(jié)的同性戀,憑什么去招惹我弟弟!你三天兩天換情人,玩膩了你就不要了,你-他媽把我弟弟當什么!”李玄活了快三十年,一直把涵養(yǎng)當衣服,在任何情況下絕不會裸-奔見人。就算他懷疑簡隋英在背后整他的時候,他都心平氣和地去解決著來自各方的壓力,但是在他認為簡隋英這個花-花公子不但把他弟弟拐帶成同性戀甚至還始亂終棄之后,他第一次氣得想弄死一個人。

  簡隋英再一次失聲笑了出來,“不可能,哈哈哈,不可能,李玉會告訴你們他喜歡男人?不可能,哈哈哈哈哈,那個李玉?”那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李玉?那個不會讓自己沾染半分腥味兒的李玉?

  李玄失態(tài)地吼道:“你給我閉嘴!”

  簡隋英忍著不斷涌上心頭的酸楚,啞聲道:“所以他就是這么跟你說?說我招惹他,又不要他了?”

  “他什么也沒說,但是你知道嗎,當他說他喜歡男人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彼麩o法說明自己為何有那么強烈的直覺,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簡隋英是同性戀,還有很多蛛絲馬跡,讓他在以前就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古怪,只不過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他真是后悔,如果他能早點發(fā)現(xiàn),也許他就能把他弟弟從這個泥潭里拽出來。

  簡隋英低聲笑著,“那你還是先跟你那個好弟弟仔細溝通一下,再來噴人吧。只有一點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們倆斷得干干凈凈,今后他李玉婚喪嫁娶,都跟我簡隋英無關了。”

  簡隋英掛掉電話,慢慢地靠墻坐了下來。

  屋子里沒開燈,黑漆漆的,四周靜得仿佛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簡隋英握著電話,長時間通話過后的余熱,灼燙了手心。

  李玉想干什么呢?

  他們倆如膠似漆的時候,李玉也從未表現(xiàn)過想要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關系,反而對于他們的關系,盡可能的回避,如今他們分道揚鑣了,他反倒當著家人的面說出無可挽回的話。

  這演得是哪一出?

  李玄這個傻-逼,一定覺得自己的弟弟純潔的跟大白兔似的,看不出自己左護右護的是頭白眼狼兒。

  他也沒資格說人家,自己不也是個傻-逼,才會栽在李玉手里。

  簡隋英覺得腦仁兒疼,疼得他異常煩躁,如果現(xiàn)在有什么藥喝了就能讓他忘了李玉,有毒他都一口干?!縘

  李玄掩面嘆息,他無話可說。更為自己的不明就里而羞愧。

  他以為他弟弟就是個剛踏入社會什么都不懂被人帶著走上歪路的好孩子,可事實太打臉了。這無情的現(xiàn)實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已經累到什么都不想去管了。

  簡隋英原諒李玉也好,怨恨李玉也好,他已經不想再給李玉說些什么了,也不想再管了。

  李玉的愛情是他自己一步步作沒的,誰也沒資格去要求簡隋英必須原諒李玉跟李玉好,他們太羞愧了。

  但凡有點心,也不該再去逼迫簡隋英。

  簡隋英誰也不欠,誰也沒對不起。反倒是他們李家,他家李玉對不起人家。簡隋英大臺風天的都敢出門救李玉,要是沒有簡隋英,李玉早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李玄心累無比,心里五味雜陳。

  他想,他欠簡隋英一句“對不起”,更欠簡隋英一個道謝。不止他欠,他們李家所有人都欠。

  [【……簡隋英罵道:“我沒有家,我媽死了,我爸另娶了,我有個屁家?!薄縘

  “我沒有家?!?/p>

  “我媽死了?!?/p>

  “我爸另娶了?!?/p>

  沒有人要我了!

  一群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被簡隋英的那句話所感染,各個仰首望向玻璃罩里的人。

  那個青年幼時喪母,自小沒有媽媽,他爹又是個眼瞎的,有等于沒有。這樣環(huán)境下長起來卻沒有長歪。

  這要換了別人是他爹,做夢都得樂醒了。

  可惜啊,有人心偏人也瞎,好好的家庭好好的兒子不知道珍惜。

  [【……現(xiàn)在簡隋英覺得,這還是留給自己的好,十幾萬塊錢那么小的一塊兒地,不能浪費了。想想他媽也不會愿意在死了之后,還要讓這個背叛她的男人長年待在她身邊兒惡心她,還不如讓她最愛的兒子陪她。

  簡隋英喝了兩杯酒,輕聲道:“媽,我來看看你。雖然不是什么日子,不過想你了嘛。我前段時間談戀愛了,不過后來又吹了,嘿,那玩意兒就那么回事兒吧,我以后再也不惦記了,沒用。做生意也栽了一把,不過沒事兒,你兒子嘛,有的是本事東山再起。你也不用擔心我。也不知道你在那邊兒過得怎么樣,你要是晚點兒走,等我長大了,還能讓我孝敬孝敬你,你走那么早干什么呢。人家要說我不是好東西,那都怪你不管我……”

  簡隋英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這么多年了,碰上什么倒霉事兒,他也沒哭過,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想他媽,都十多年的了,怎樣激烈的情緒都淡了,他真不好意思讓人知道,沒媽這件事,讓他一個大老爺們,覺得不公平。】]

  “人家要說我不是好東西,那都怪你不管我?!?/p>

  李蔚葭淚眼婆娑,細細看著玻璃罩里難得安靜的兒子,氣憤、愧疚齊如泉涌,誰說我兒子不是好東西,我們隋英明明就是最好的!

  誰也比不上我們隋英!

  李蔚葭滿是愧疚,又無比欣慰,她兒子精明能干,是她最大的驕傲。

  [【……李文遜一拍腦袋,“哎喲,你看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你倆還打過一架呢!哎喲哎喲,隋英,怪我,真怪我?!?/p>

  簡隋英一看李文遜,就知道他是裝的。李文遜那腦瓜子,怎么可能連這種事兒都忘,他分明是情急之下找不到人,看到人往里送錢還有拒絕的道理?

  簡隋英指著他罵道:“裝!你-他媽接著裝!”

  李文遜笑著靠他身邊兒,“隋英,你別這樣。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拿錢拿得這么痛快這么不心疼的,我是真樂暈了。那天不過吃飯的時候隨口一提,他一聽是你,連項目都沒仔細問,就說要入股。你也別裝,你跟我實話實話,你倆怎么回事兒?”】]

  “艸”邵群看得難受,張嘴就罵:“阿文你踏馬沒見過錢???”

  “我踏馬上哪兒知道這小子這么不地道,要我知道,他媽他就是白送我錢我都不要?!崩钗倪d急頭白臉悔不當初:“這事兒干的,可真踏馬惡心人?!?/p>

  [【……簡老爺子劈頭蓋臉先給他一頓罵,“你這兔崽子,有沒有個大人樣兒?李家這小子比你小多少歲????七八歲有吧?你招誰不好,非得招他。你要能瞞天過海讓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也算你本事。結果你讓他找到我頭上來了,李家老頭子要是知道了,吐沫星子都能噴死我!”

  簡隋英怔愣了幾秒鐘,轉頭怒瞪著李玉,“你-他媽說什么了?”

  李玉迅速地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后縮了縮肩膀,低垂下眼簾,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別提了。

  老爺子叫道:“你嚇唬誰呢!我問你,你倆是不是好過,現(xiàn)在是不是你不得意他了?!?/p>

  “我……”簡隋英真不知道這問題怎么回答,他倆確實好過,他現(xiàn)在也確實不得意他了,但是真正的原因顯然不是老爺子想的那樣。

  老爺子可來氣了,他這個孫子從小到大就一副流-氓樣,凈干讓人不省心的事兒。反觀李家的兩個兒子,個頂個的斯文儒雅,李家大兒子那更是年青一代的楷模一樣的人物。一個一臉痞氣吹胡子瞪眼,一個安靜斯文彬彬有禮,老爺子就是再向著自己的孫子,也沒法想象究竟是誰對不起誰。

  當李玉找上門兒,說明來意的時候,他先是嚇了一跳,后來回想起簡隋英把李玉帶到秦皇島的那一次,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孫子對這個助理挺好的,那個時候他沒多想,現(xiàn)在想想,就有那么點兒曖昧地殷勤,結合自己孫子的性格,再這么前后一聯(lián)系,自己的孫子把人家追上手了又始亂終棄的情節(jié)就在老爺子的腦海中抽枝發(fā)芽,越長越茂盛了。

  現(xiàn)在簡隋英這副百口莫辯地模樣,更是坐實了他心中的想法。

  簡老爺子嘆了口氣,疲倦道:“隋英啊,你讓我怎么跟老李頭交代?”

  簡隋英氣得腦仁兒疼,但是比起被誤會,受害者的軟弱角色更讓他厭惡,他還寧愿別人都以為他把李玉甩了。再說一開始確實是他先招惹李玉的,也算是他對不起李家。

  李玉就是看清他這死要面子的個性,才敢跑到秦皇島去見簡老爺子。

  簡隋英忍著氣道:“爺爺,我們倆人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你別費心了?!?/p>

  簡老爺子拍了下椅子的扶手,“你以為我想摻和你的破爛事兒。我在秦皇島享清福呢,你處個對象都弄出問題來,人家都找上門兒來了,我能說我不管啊?”

  李玉啞聲道:“爺爺,對不起,我也不想去驚動你,只是……”李玉修長的睫毛微微撲扇著,深邃的雙瞳寫滿了憂郁,讓人于心不忍。

  簡老爺子直嘆氣,簡隋英恨得想咬他?!縘

  饒是李玄和李家老爺子也沒想到,李玉居然還能這么不干人事。

  裝得跟個小白花似的,李玄今兒可算是被他弟弟給徹底開了眼了。

  李老爺子:……

  李老爺子:這小白蓮到底是誰?這是我孫子李玉嗎?

  [【李玉突然傾身向前,在老爺子耳邊迅速地說了一句話。

  老爺子愣了愣,點了點頭。

  車開走之后,簡隋英扯著李玉的脖領子叫道:“你剛才說什么?!薄縘

  說什么?

  簡老爺子想了想,記起來了。

  以前聽見這句話,他還挺樂意的,現(xiàn)在,哼!

  就不勞費心了。

  我孫子再怎么脾氣不好也有的是人追著要。

  [【……簡隋英把他推開,繼續(xù)往前走,他走得不快,幾乎雙腿發(fā)軟,但他必須離開這里。李玉、簡隋林,如果有一個人肯放過他,也許他還能多活幾年。

  就在他快要走到入口的時候,汽車猛然發(fā)動然后急踩油門地聲音一下子鉆進了他耳朵里。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初始他精神恍惚,就像是人鉆進了水里,所有的聲音仿佛都來自另一個世界,可是當那種粗暴地聲音穿透鼓膜,鉆進他大腦的時候,他像是猛然被人推醒,感官突然回歸本體,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有了知覺。

  他的心預感到了什么,那種腳底發(fā)涼的恐懼感,讓人毛骨悚然。

  他猛然回頭,簡隋林開過來的那輛車,已經以瘋狂的速度超李玉開了過去。

  一切都像是在慢動作播放。

  他看到李玉原本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此時也轉過了頭,臉上的表情變幻成驚訝。

  簡隋英只覺得腳底生出一股力量,他猛然躥了起來,瘋狂地朝李玉跑了過去。

  “李玉——”

  簡隋英沖上去的同時,車頭掉轉了方向。

  接下來是刺耳的急剎車聲和噩夢一般的砰然巨響。

  小區(qū)門口那顆參天大樹,被撞得嘩嘩啦啦地下起了樹葉雨,遮天蔽日。

  流暢的車身已經完全變了形,濃煙從破損地車身不斷冒出,車禍現(xiàn)場的狼狽和可怕,一覽無遺。

  簡隋英只覺得雙腿發(fā)軟。

  他幾乎是動用起全身的力氣,才跑到了車旁邊,看著扭曲的車身,慢慢癟下去的安全氣囊,已經一身是血,生死不知的簡隋林,他幾乎跪在地上。

  任何恩怨是非,在真正地生死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

  有人慌慌張張地喊著叫救護車,把他的神智拉回了現(xiàn)實。

  車前頭已經著火,時間是爭分奪秒。

  簡隋英伸手去拉車門,金屬的高溫讓他本能地縮回了手。

  他咬著牙重新去握把手。但他的手還沒碰到車門,一只手已經率先握住了滾燙的金屬,皮肉燒焦的味道即使是在濃煙中,依然易于分辨。

  李玉痛得大喊了一聲,用力去拽車門,撞擊時車門已經自動解鎖,但是車門完全變形了,死死地卡住,無論怎么拽都只能打開一條只能伸進胳膊細縫。此時李玉的手已經燙出了膿血。

  簡隋英喊道:“砸玻璃!”

  李玉脫下衣服纏在拳頭上,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擊向車玻璃。

  車窗如蜘蛛網一般碎裂開來,倆人連砸?guī)?,終于把整塊玻璃給弄碎了。

  李玉探進車里,在簡隋英的幫助下,把一身是血的簡隋林給慢慢抱了出來,幸好他并沒有被卡住。

  倆人把簡隋林弄出來之后,手臂都被車玻璃劃出了口子,不住地淌著血。

  然后這些傷跟簡隋林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簡隋林被抬上車后,簡隋英是被李玉和一個醫(yī)護人員攙上車的。

  簡隋英一輩子都沒法忘記這一刻。那種直面死亡的巨大恐懼,讓他幾乎無法自己走路。

  最糟糕的結果,就是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弟弟。

  但他即使再恨小林子,也沒有辦法接受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何況那是他親弟弟。

  只要能保住一條命。簡隋英只希望至少能保住他一條命。

  李玉也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

  簡隋林是認真地想要他命,如果簡隋英不沖出來,他絕對不會調轉方向盤,那么現(xiàn)在被推進手術室的就是他自己。

  簡隋林對簡隋英的執(zhí)念有多深,他已經徹底了解了,而他也明白,親兄弟永遠都是親兄弟,即使簡隋英對簡隋林避如蛇蝎,危急關頭也不會放下他不管。

  他是為了簡隋英才去救人,但他希望簡隋林永遠也別從手術室出來。一個玷污他至愛,并且想要殺了他的人,他無法期盼他能活下去。

  但他同時也害怕,他害怕簡隋林如果真的沒了,簡隋英恐怕一輩子也無法釋懷。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三人會走到今天的困境,那種悲傷和無力感,充盈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看不到他和簡隋英的未來,他害怕和簡隋英越走越遠,他不知道這種形同陌路的關系,何時才能看到轉圜的曙光。

  就在他為能稍微靠近簡隋英而竊喜的時候,又出了這種事,他幾乎要絕望了。

  簡隋英忍著心痛,艱澀地說,“李玉,我現(xiàn)在沒勁兒和你爭辯什么了。我愛你又怎么樣呢,我又不靠這玩意兒吃飯,沒有我又不會缺胳膊少腿兒。我是個生意人,一次賠本兒買賣就夠我受的了,我不會再做第二次,就像一個東西我再喜歡,我他媽負擔不起,我-干脆不要了。李玉,發(fā)生這么多事后,咱們沒有心平氣和地談過一次,今天在這種不能大聲喧嘩的地方,我正好跟你說句心里話。”

  簡隋英空洞地眼神看著仿佛沒有盡頭地醫(yī)院走廊,心如一片死灰,“咱們不可能了,現(xiàn)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我不是個大方的人,只要一想到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覺得我要是原諒你,就是對不起我自己,我這個人最自私,我不能對不起我自己。再說,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信任了,我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你身上,費心去猜你在想什么,你會不會又害我。倆人在一起,不過圖個開心,我再喜歡你,我想到你就一腦門子煩心事兒,我跟你在一起是何苦呢?!?/p>

  李玉哽咽道:“可我不會再害你,我一定會……”

  “你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我也沒有義務讓你反悔。我這輩子最大的寬容和退讓,都給了你李玉,結果你還是辜負我。你要是還對我有點兒感情,你就別再來煩我了。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挺順心的,你別再出現(xiàn),我的心情就能好點兒。”簡隋英說這段話的時候,真有種心在淌血的感覺,可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即使經歷了這么多操-蛋的事情,昨天那驚險的一幕,還是讓他沒辦法再蒙蔽自己。他就是這么賤,他恨李玉,恨得咬牙切齒,可對他的喜愛,也從來沒有停止。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重情義的人,也不知道在李玉身上著了什么魔,能對一個人執(zhí)著到這種程度。這讓他又厭惡,又恐懼。

  所以他要離李玉遠遠兒的,最好永遠別見,這樣才能避免他再次丟人現(xiàn)眼,淪為別人笑柄的風險。

  愛情不是他的必需品,他不能為這個把自己的尊嚴和生活再次搭進去。

  他得承認,他輸不起了。】]

  李玉真的愛上簡隋英了,可簡隋英卻不要了,不敢要了。

  沒有人能夠責怪簡隋英什么,正如簡隋英所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寬容和退讓都給了李玉,是李玉自己不珍惜,是李玉自己不要的。怪不得別人了。

  李玉癱倒在地上,歪歪斜斜的靠著沙發(fā),看著屏幕上那個面如死灰的男人。

  簡隋英還是不要他了。

  李玉的媽媽想要出言安慰,張了張嘴又在看到兒子的表情后默默咽了回去。

  她原本想說,別擔心,你要什么媽媽都能幫你。

  可李玉把簡隋英折-辱得太慘了,她也是做媽媽的,平心而論,如果簡隋英是她兒子,李玉……這輩子也別再想見他。

  另一頭,趙妍面色發(fā)白,她怎么也想不到,簡隋林的傷居然是這么來的。

  她已經開始發(fā)懵了,整個人都昏沉沉的。今天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了,隋林居然對簡隋英那個惡毒的魔鬼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太恨了,恨毒了簡隋英。

  簡隋英就是個魔鬼!從小他就是個魔鬼!

  自己變-態(tài)不學好,還引誘他兒子也不學好。

  太可怕了。

  趙妍直勾勾的盯著玻璃罩里的簡隋英,充滿惡意的眼神都快要淬出毒來。她的眼神太過惡毒,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里人也不少,總有這么一兩個隨眼一瞥就注意到她。

  身邊響起嘀嘀咕咕的議論討伐聲,李蔚葭聞聲望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趙妍那惡毒陰狠的目光。李蔚葭頓時怒從心起,起身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太爽了。

  太解氣了。

  她很早的時候就想這么做了。

  早在剛知道簡東遠在外面有私生子的時候她就想這么做了。

  可那個時候她太要面子了。她這種出身的人,素來把涵養(yǎng)當做衣服,走到哪兒都不會做出與身份不符的事來,更不會失態(tài)裸-奔失了涵養(yǎng)。

  所以哪怕是被氣到在病中抑郁而亡,她也從沒動過趙妍和簡隋林一個指頭,不是算了,只是同他們計較實在有失-身份。

  可現(xiàn)在不同,她死了。

  死了很多年了。

  最重要的時候那個惡心的女人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她的兒子,這讓她覺得惡心。

  那個女人她不配,不配這么盯著她李蔚葭的兒子。

  任何人,只要膽敢欺負她兒子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趙妍被扇倒在地,還沒起身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她頭頂說道:“收起你的心思,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和你兒子下來地底陪陪我。反正我也死了這么多年了,你應該明白的。”

  李蔚葭的聲音很輕,趙妍卻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沒有忘記,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死了十好幾年的人。確切的說,叫鬼!

  簡隋林同李玉搏斗了幾場,誰也沒討到什么好處,李玉只是簡單的掛了彩,他卻是實實在在傷了內里,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抬眼看著李蔚葭,這個女人一如他記憶里的端莊漂亮,簡隋英的樣貌就是隨了她,奪目、驚艷。

  他看著去世多年的人,怕嗎?他問自己。

  或許有一點。

  恨嗎?她注定是他和他-媽的對立面。

  一點也不恨。

  簡隋林感受不到自己對李蔚葭的恨意,更多的是感慨,或者說是感激。

  他很感激這個女人,是她給了他哥生命,是她把他哥生得那么好,那么完美。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立場不同,他想他會撐著一口氣站起來好好謝謝她,謝謝她把他哥簡隋英帶到他的世界。

  對于李蔚葭居然會動手打人這個事,簡東遠感到很吃驚。他和李蔚葭夫妻多年,這個人永遠都是一副從容得體、落落大方的模樣,最出格的事可能就是經常帶著兒子在外面吃小龍蝦。

  也正是因為李蔚葭這樣的性格,讓他在十年如一日的清淡婚姻中生出了別樣的心思,以至于氣死了發(fā)妻,委屈了兒子。

  其實對于李蔚葭,他也沒多少深情,父母之命而已。但要說沒感情,又不盡然,數十年的夫妻,有些感情也不全然都是假的,他只是厭倦了平淡的生活,只是覺得那不是他的愛情。

  可如今看來,對趙妍的感情又有多深呢?

  他娶了趙妍進門,那也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簡隋林。

  簡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要說他有多愛趙妍,也并沒有。

  趙妍進門多年,背地里也是受過家里人一些氣的,他知道,卻沒怎么下心管過。一如他雖然扶持簡隋林,卻從來沒有動搖過簡隋英在簡家的地位,簡家以后是簡隋英做主,這一點,怎么都沒有變過。

  一如他雖然娶了趙妍,卻沒有動搖過死后要與李蔚葭合葬的心思。

  兩個女人,如果硬要分清誰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李文遜騰地站了起來,朝他哥喝道:“你能不能冷靜點!你在把事情越弄越糟!”他扭頭指著簡隋英,“隋英,把你說的話收回去,別弄到沒法收場的田地,對誰都不好?!?/p>

  簡隋英冷道:“你先勸勸你的好大哥吧?!?/p>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地李玉,突然開口道:“耀哥,說來說去不過是錢的事,為了幾千萬,真要是弄到兩敗俱傷的田地,何苦呢?”

  李文耀咬牙道:“他姓簡的給臉不要臉!”

  李玉冷著一張臉,諷刺道:“耀哥如果要臉,就不該為了幾千萬這么逼迫別人。說句難聽的,京城水深,以后誰用不著誰,把關系搞成這樣,就是為了阿文哥好?”】]

  “耀哥,我和阿文這么多年兄弟,我叫你聲哥是敬你是阿文的大哥??赡氵@么欺負我兄弟隋英,是不是也不太地道啊?”

  邵群為人雖然不講理,但李文遜好歹跟他處了十多年,都快小二十年的交情了,他也不至于真因為李文耀牽扯到李文遜。但一想到李文耀那不要臉欺負簡隋英的樣,他又咽不下心里那口氣。

  李文耀倒是絲毫不覺得里面的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對,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李文遜按著截了話頭。

  “群兒,這事兒我哥不對,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出去以后我會處理,放心,虧了誰我也不會真虧了隋英。”

  邵群點點頭,沒再說話。雖然不知道李文遜要用什么辦法搞定他哥,但李文遜和他處了這么多年,這點信任和面子他倒是樂意給的。

  李文耀那邊還想說些什么,被李文遜攔了下來,兄弟倆你來我往爭論了好幾個來回,不過這些邵群不感興趣。

  ——小劇場:

  耳邊嘁嘁擦擦的紙張摩-擦聲傳來,任燚扭頭看了看。

  任燚:“……”

  任隊長看著那密密麻麻寫了厚厚一小沓的記事本,突然不知道該不該夸贊宮應弦一句“你真敬業(yè)!”

  坐在宮應弦身邊的小姑娘注意到任燚的視線,歪歪頭看他,瞇瞇眼笑了起來。

  被一個沒成年的小姑娘笑瞇瞇的盯著看,這小姑娘還是他暗戀對象的姐姐,任燚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羞澀又激動,甚至還有一種變態(tài)的快-感。

  四舍五入,也算是見家長了吧!

  任中隊長捂著自己發(fā)顫的小心臟,美滋滋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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