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在警局里都能讓犯人被殺!?”
郎東哲用手指咳了兩下面前的桌子,語氣不兇,卻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他們剛從當?shù)鼐殖鰜?,一路上沒人敢說話,直到回到他們的臨時基地。
黃子弘凡還是遭殃的那個,抱緊抱枕一動都不敢動,邵明明縮在唐九洲懷里,周峻緯和郭文韜一臉嚴肅,王春彧靠著椅背不知道想著什么。
郎東哲掃視一圈,見沒人出聲接著說,“法醫(yī)檢測高東峰體內(nèi)服有氰化鉀,高東峰沒有吸獨的習(xí)慣,不可能是慢性中獨,所以…?!崩蓶|哲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所以,是在我們抓到他到審訊的這段時間,有人給他服獨了,”邵明明靠在唐九洲懷里分析。
郎東哲沒有說話,這也是他的猜測
“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審訊的時候嘛,”王春彧往后緩緩晃著椅子,“周峻緯審的時候你們都在,他不可能,我剛進去的時候你們都沒來呢,那只有可能是我?!?/p>
懷疑自己的話,王春彧說的毫不在乎。
“不會的?!崩蓶|哲看著他,王春彧笑了一聲,對上他的目光,“為什么?我完全可以,還是你,單方面相信我?”
倆人的距離很近,卻好像無形之中隔了一道墻。
郎東哲回避他的視線,“我看過監(jiān)控了,他們倆個都沒有可能?!?/p>
唐九洲若有所思,“那不是在審訊的時候,只能是在抓捕的時候了,那天哪!抓捕的時候好多人都在??!”
郎東哲點點頭,“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有人在抓捕過程中給高東峰服獨了,最近都和警局少聯(lián)系,我完全相信你們,”別的話郎東哲也說不出口,“行了,現(xiàn)在說說高東峰證詞里那個甄紅?!?/p>
郎東哲起身,趁他去拉小黑板的時候,黃子弘凡湊到周峻緯旁邊,“哎,峻緯,你說那個人為什么要叫甄紅啊?他很紅嗎?”
周峻緯想著什么,搖搖頭。
黃子弘凡還沒接著問,王春彧一巴掌扇上他的后腦勺。
“王春彧!上來!”郎東哲正好回來,把倆人小孩子一般的打鬧都看在眼里,“你來說?!?/p>
王春彧不情不愿,“你怎么不說他們倆個,我又不是隊長為什么要說?”
郎東哲舒舒服服的坐下,“我知道,就是想讓你說?!?/p>
王春彧把怒氣撒到黑板上,敲的當當響。
“甄紅,Z的左膀右臂之一,老獨梟在位的時候他一直在老獨梟手底下做事,現(xiàn)在扶持Z,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奧,就是剛剛黃子問的,甄紅只是他的假身份。這個人明面上有個化工廠,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他主要負責的是制獨,不運貨,可高東峰的證詞里卻說是他給的貨,這點尚有懷疑。和這個人交易過的被當?shù)卮莫氊?,都說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每一次出現(xiàn)都是一身特別扎眼的紅西裝,戴眼鏡,所以這一片就有人傳,這個人長得就跟那狐妖轉(zhuǎn)世一樣,特別好看,為了接貨還陪過人…”
周峻緯沒有表情,桌下的手攥的死死的
郎東哲食指點了點桌子,“正經(jīng)點,說正事?!?/p>
“你見我那句話不是正事,了解目標的性取向難道不重要?”王春彧想一筆蓋砸他臉上,“當然,這個人就是我們潛入的目標之一,下一個就要好好期待了…”
“你搞男團選秀啊?”郭文韜單手托腮,直言吐槽。
王春彧保持笑容,“呵呵,不至于,我們看下一個…”王春彧拿出一張照片用磁鐵條吸在黑板上,他還沒開口,再次被打斷。
“哇塞,真的是去男團選秀!”黃子弘凡下巴墊著抱枕感慨。
“黃子啊,”王春彧后槽牙都快咬爛了,“我說還是你說?”
致命選擇題
“王老師,您說!”黃子弘凡相當?shù)挠泄菤狻?/p>
王春彧滿意的點點頭,指著剛剛貼上去的照片,“蒲熠星,Z的心腹,地位雖然和甄紅差不多,但…”
“等一下?!?/p>
王春彧憤憤的扣回筆蓋,“不是,你…”他回頭,看見坐在“c”位的郭文韜規(guī)規(guī)矩矩的舉著手,就像正準備發(fā)火訓(xùn)講話同學(xué)的老師發(fā)現(xiàn)出聲的是自己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而且眼中還閃著“求知的欲望”,當然大部分原因是惹不起,他語調(diào)放柔起來,“文韜啊,你說,怎么了?”
郭文韜在每個人灼灼的視線中,特別是郎東哲,艱難開口,“呵,王老師,那個,蒲熠星這名字分別是哪三個字?。俊?/p>
王春彧特別耐心的解釋,“哦,蒲草的蒲,熠熠生輝的熠,星星的星,怎么,有問題?”
郭文韜輕皺著眉,“王春彧,你確定當年的任務(wù),所有人都犧牲了?”
許是他的問題罕聞,所有人一頭霧水,郎東哲看了一眼王春彧,王春彧會意,“當年是上面親自下達的文件,不會出錯,為什么這么問?”
郭文韜靠著椅背,轉(zhuǎn)為笑顏,“沒什么,名字很好聽!長得也很好看!”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年齡不大,一身黑色西裝,從拍照的角度只能看清側(cè)臉,看上去應(yīng)該是偷拍,男人坐在位置上,處于暗處,臉色看上去陰沉。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情緒,但那張臉卻是出乎意料。
常年在這種地方的人不管深淺,哪怕不吸獨,多多少少都能看出那種欲望,這人長相卻格外好看,在一群獨窩里像是一種清高的存在,側(cè)臉棱角分明,五官深邃,是塊能靠顏值吃飯的料子。
王春彧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嗯,那我們繼續(xù)看,他的地位和甄紅是平起平坐,但甄紅畢竟算老獨梟的人,Z在自己的產(chǎn)業(yè)里更偏向蒲熠星,蒲熠星的能力也確實是獨霸,才兩年時間就給內(nèi)德曼帶來了無限的好處,倆個人經(jīng)?!芭浜稀?,都是老手了,他們的權(quán)利地位都是相當高的,不碰獨,相對來說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我們這次就從他們?nèi)胧??!?/p>
“我們基地是在南郊,很偏,要過來都得穿過巷子,每條巷子錯綜復(fù)雜,本來選擇定在這里是為了安全,結(jié)果這幾天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我們所處的位置附近正好是內(nèi)德曼有名的“暗巷”…”
“王老師!”
唐九洲“刷”的舉起手,“什么是暗巷?”
王春彧保持微笑,“你剛剛?cè)绻淮驍辔椅艺郎蕚湔f?!?/p>
唐九洲惺惺放下了手,旁邊的邵明明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頭。
王春彧敲了敲黑板,“南郊暗巷,內(nèi)德曼最盛大的地下場所,聚集著道上所有沾邊涉獨涉槍的違法分子,小到普通的癮君子,大到各路獨梟,每條暗巷通往的會場不同,且十分隱蔽,跟迷宮一樣,據(jù)我所知當?shù)鼐竭€沒人在這實行任務(wù),問題就在于,你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或是任務(wù)失敗,不熟悉的人根本出不來?!?/p>
“這里也分各種交易,賭場,酒會,販賣槍支……反正只要是犯法的這里都有,每個有勢力的人都會掌管一條暗巷甚至更多,我們挺湊巧的,明天晚上就是甄紅所主持的一場活動,是以商議公事為由,我們現(xiàn)在合理懷疑這是一場地下交易,具體還需要我們?nèi)タ?,明天蒲熠星也會到場,這是一次接近的好機會。”
“其他的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誰滾出去,誰留下來待命,還是老樣子,自由選擇,舉手示意?!?/p>
王春彧拿了杯水,轉(zhuǎn)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郭文韜的“小貓爪爪”,然后是邵明明,周峻緯…等等…周峻緯?!
王春彧被水嗆著,極力控制著別噴出來,還是耐不住生理反應(yīng),轉(zhuǎn)身朝著郎東哲。
郎東哲衣服沾了水,挑眉看他,王春彧輕咳兩聲,直接無視:“周…周峻緯,你要去?”
警局多多少少都聽過周峻緯的大名,一次任務(wù)一個人徒手活活弄死了當時劫持人質(zhì)的獨販,就因為這事才被張局挨了頓批斗,還除去了升職的機會。
周峻緯個人能力很強,就是行事比較沖動,更別說去潛伏,說不準第一天人家使喚他一句就把人家掐死了再陪葬。
周峻緯低著頭,面無表情:“嗯,我必須去?!?/p>
“讓他去?!蓖醮簭€想說什么,郎東哲就提前打斷。
“不是…,周峻緯不適合這個位置,出了什么差錯…?!?/p>
“不會出差錯?!?/p>
郎東哲面色凝重,王春彧還不解的想說些什么,“但…
“王春彧,我是隊長,你沒資格反駁我的決定?!?/p>
郎東哲抬頭看他,那雙眼睛看不出情緒,只有無窮的壓迫。
王春彧一瞬被懟的說不出話,轉(zhuǎn)身就走。
王春彧回去摔門的聲響震的邵明明渾身一激靈,往唐九洲懷里又縮了縮。
小孩子脾氣。
郭文韜看著郎東哲,也不知如何開口,倒是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周峻緯先說:“你應(yīng)該知道他不喜歡別人提他的警職?!?/p>
郭文韜看熱鬧似的開口,“還不去哄哄???”
郎東哲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知道,我先走了。”
大廳忽然只剩下他們幾個,除了郭文韜和周峻緯,其他人一頭霧水,也不敢說。
“沒事,他倆天天這樣?!惫捻w對面那幾個人說。
郭文韜撇了眼弱弱舉手的黃子弘凡,“你有什么問題,說。”
黃子弘凡得到了認可便滔滔不絕的說起來,“那我真說了奧,剛剛氣氛那么詭異我還不敢說,你們發(fā)現(xiàn)沒,蒲熠星這個名字和狐貍精三押誒,skr!”
“噗?!鄙勖髅鲗嵲跊]忍住埋在唐九洲懷里哈哈大笑,“黃子弘凡你是個人才,哈哈哈?!?/p>
郭文韜還以為他要問那倆人的事,結(jié)果到好,帶著周峻緯一起笑的夠嗆
希望樓上那倆鬧小孩脾氣的人應(yīng)該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