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可以加入社團(tuán)嗎,對于游寫與繪畫方面還是很擅長的?!?/p>
那個夏天,在蒼的印象中并不是很熱,有的是像秋一樣的靜謐,卻因為她的話語讓他的心中有了波動,很輕微。
只要是蒼還在社中的時候,對于凝的一些敘述、描寫的欠缺,他都會給予指導(dǎo)——
“在這部分山水的描述當(dāng)中加入一些自己的主觀想法會更好一點。”
樓內(nèi)夜色的燈光照耀著,蒼手指電腦屏幕,對凝輕聲說著。
“哦哦,知道了,謝謝?!彼龖驯М嫳?,在旁點頭,眼中卻在看著身穿黑色長衫的他,清秀的面容中專注的神色,尤其是那雙眼睛讓她有些移不開自己的目光。
實際上,他說的話自己也只不過是聽了一半不到的……
“喂,蒼,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啊,怎么就不指點一下我呢?!?/p>
川轉(zhuǎn)著座椅,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手稿。
“你?沒救了?!?/p>
川:……這分明就是嫌我打擾到他了嘛,川心中郁悶,看著眼前的二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就像是自己與云夢一樣 。
臨安:唔……蒼他嫌棄我,怎么辦啊云夢
夢錫:哦?怎么嫌棄你的
臨安:他老是關(guān)心凝,都不在意我了啊
夢錫:呃……很正常的啊,人家在一塊談?wù)撌虑榈臅r候又怎么會帶上你的,去當(dāng)電燈泡嘛,真是個榆木腦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呢,或許會變成像我們這樣的哦。
像,我們一樣的,是這樣嗎。川放下手機(jī),抬頭見蒼蹲下,手伸向凝的腿部看了看。
“誒,蒼,怎么了嗎?”見蒼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川有點不明所以,他沒怎么見過蒼的神色有不對勁的時候。
“凝小腿邊有傷的,川,去叫下醫(yī)務(wù)室的老師過來?!鄙n起身,小心地扶她坐到座椅上,對川說道,他的眼眸中有些奇怪的東西。
“行,我這就去?!贝c了下頭,他走出文學(xué)社,回頭看向社內(nèi)的二人,嘆了口氣:“我這一生多光明磊落的啊,得,現(xiàn)在成苦力了?!?/p>
“其實,也沒什么的啦,只是下午去跑步的時候摔了一下?!蹦粗n,小聲說著,手有些無處安放,就背在身后。
“那怎么行,為什么不跟老師說的呢?!彼碱^緊皺,對上她那雙清眸似水波的目光,微微一怔,又趕忙扭過頭來,移開自己的眼睛,不自然地看著跟擺設(shè)差不多的發(fā)亮的電腦屏幕。
“就算不與老師說,或是不太方便的話,也要與我說的,畢竟你是我的社員……”
“行了,沒有什么大礙,只要按時涂藥就沒事了。”醫(yī)務(wù)部的老師查看了一番,叮囑了幾句后便把一瓶藥劑遞給了蒼,“……?”
伸手接過那瓶藥劑,他有些疑惑,但見川在一邊滿臉笑容的,也大致明白了所以然,只是點了點頭。
等老師離開,他低頭瞧了瞧手中的藥劑,從自己位置的第二排中拿出棉簽,伸出手按住了她不?;蝿拥碾p腿。
“別動,抹藥?!备惺艿酵炔總鱽淼臏?zé)幔桓以賱?,一直紅到了耳尖。
凝慢慢地低下頭,見他將藥瓶擰開,把棉簽沾濕后在青了的地方涂抹,頓時,一股子的涼意襲來:感覺,好像登上珠穆朗瑪峰了哎。
“疼嗎?”蒼輕聲問。
凝趕忙搖了搖頭,說:“不……不疼的,只是有點涼,沒事,繼續(xù)吧。”
注視著蒼,凝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如果真的是夢的話,她是不愿意再醒過來的:希望能一直這樣,偉大的丘比特之神啊。
不過還好,真切的感覺告訴她這并不是虛幻。
一旁的川亮得發(fā)光,他只好閉上自己的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咔嚓、咔嚓不斷地按著手機(jī)快門。
臨安:云夢,看看我拍的怎么樣『圖片』
夢錫:『點頭』,嗯,可以,看我等凝回來ヾ(?■_■)ノ
臨安:呃,出了點問題
夢錫:?怎么了
臨安:他們兩個走了……
校園行道的排排路燈下,蒼陪在凝的身邊,向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謝謝。”她低著頭,小聲說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謝什么?!甭牭剿幕卮?,凝抬起腦袋笑了,與蒼的目光交視著。
“我不是說過的嗎,畢竟,你是我的社員,總不能看到自己的人受傷而置之不理的,對吧?!?/p>
“嗯,自己人呢……”
“好了,到了,沒辦法再送你了,要自己去的?!蹦剡^神,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樓口處:好快的啊,要是在走慢點的話就好了。
凝朝他擺了擺手,心中卻還在想著之前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嘛……
凝心里邊這么想著,她走上樓,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云夢靠在床邊,眸中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
“嗯?云夢,怎么了嘛,這么看著我——”凝覺得疑惑,看到她拿出手機(jī)對準(zhǔn)自己。
目光掃見上面拍攝的照片,凝的耳尖瞬間變得通紅,很快地?fù)屵^云夢的手機(jī),將照片刪除。
“你……你怎么有這個的。”她的呼吸略微有點急促,躲閃著云夢那感覺是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好,好緊張的。
不……不能這樣,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頭說道:“這個是川拍的吧?!?/p>
“哦?看來還不算太笨的嘛?!痹茐艨毂锊蛔×?面部表情好難控制,不過還是擺出一副“我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的樣子。
“說,你們兩個,怎么樣了?”
“???”凝坐在床邊,腦袋里回想著,“蒼他只是很關(guān)心我,并,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啦?!?/p>
她拿過枕頭,將它抱在懷中,說話時手會不自然地揉捏。
“那,你說一說他是怎么關(guān)心你的?!痹茐艉苁菬o奈:我的傻孩子呦,不要老是想著逃避自己的那點小小的心理好嘛。
“嗯……他會輔導(dǎo)我的功課,在意我的傷勢,盡管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還會為我涂藥,送我回,回……”
凝不敢再說了,將頭埋在枕頭當(dāng)中,不再去看云夢:為什么自己講出來是這么的不同的啊,真是笨哎,笨。
另一邊,蒼拿過川的手機(jī),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默默地點了刪除。
“以后,別再這樣了?!币慌缘拇ㄊ治嬷l(fā)腫的臉,連連點頭,“那你與她?!?/p>
“我跟她的事情不用你們來操心的,我……我自己會解決的。”蒼將手機(jī)放在一邊,靠著身后的欄桿,輕聲說著。
“對了,你不是說要寫一部書的嗎,名字,叫什么?”川問道。
“名字嗎……”蒼頓了頓,腦海中思索了下,“不如,就叫《祝夏與秋的許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