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耿繼輝他們就又被黑布蒙上眼帶走,等黑布被猛地扯下時,刺眼的燈光晃得耿繼輝幾人瞇起了眼。
等視線聚焦,所有人的呼吸都驟然一緊。
正前方立著個足有兩人高的玻璃罐,罐身粗壯像棟小樓矗立在那里,上面還貼著醒目的刻度,最高處標(biāo)著“2.5m”,罐里灌滿了水,水面平靜得像塊冰,映著頂上刺目的白熾燈,泛著冷森森的光。
“娘的,這廠子以前怕是做罐頭的”老炮低低罵了句,目光掃過罐身連接的老舊管道,管壁上還沾著些暗褐色的污漬“不然哪來這么大的玻璃罐?!?/p>
而他們左手邊的墻角,何思柔和林影被分別綁在兩把椅子上。
何思柔的頭發(fā)亂著,眼眶通紅,卻死死咬著唇?jīng)]哭,林影本來還很冷靜,看見小莊時,眼淚“唰”地就掉了下來,卻被嘴里的布條堵著,只能發(fā)出細(xì)碎的嗚咽。
“思思!”傘兵猛地往前掙,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身后的人狠狠按住他的肩,他掙了兩下沒掙開,只能紅著眼吼“馬云飛!你他媽有種沖我們來!綁女人算什么東西!”
“小影!”小莊也紅了眼,掙扎著想去夠林影,手腕被麻繩勒得生疼。
何思柔抬眼看向傘兵,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用力搖了搖頭,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別沖動”。
耿繼輝的臉沉得像淬了冰,他掃過玻璃罐,又看向被綁的兩個姑娘,想起還在那間屋子里,生死未卜的喬歆欣指尖攥得發(fā)疼。
馬云飛從陰影里走出來,手里把玩著把折疊刀,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急什么?”他慢悠悠地走到玻璃罐邊,抬手敲了敲罐壁,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剛讓森林狼看了場好戲,也該讓你們長長見識了?!?/p>
他走到玻璃罐邊,抬手敲了敲罐壁,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以前我爸總說,做我們這行,得有容人之量?!彼D(zhuǎn)過身,目光在孤狼B組幾人臉上掃過,笑里藏著刀“我今天就學(xué)學(xué)他,給你們個容身之所?!?/p>
他轉(zhuǎn)身看向小莊,刀尖虛虛點(diǎn)向小影“小莊,上次騙我妹妹時,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現(xiàn)在怎么不說話了?”
又轉(zhuǎn)向傘兵,笑了笑,“還有你,狙擊手,聽說你跟這醫(yī)生天天甜言蜜語的,今天能不能為她豁出去?”
小莊咬著牙沒吭聲,只是死死盯著小影手腕上的麻繩——那繩子勒得太緊,已經(jīng)嵌進(jìn)肉里,紅得刺眼。
馬云飛是把他們的軟肋都擺在了明面上,就等著看他們慌,看他們亂,想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想干什么。”耿繼輝的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情緒,只有眼底的冷光像淬了冰。
“干什么?”馬云飛挑眉,指了指玻璃罐,又指了指何思柔和林影“簡單。你們誰先下去‘試試水’,我就先放了誰的女人?!?/p>
“你做夢!”傘兵嘶吼著,“有本事沖我們來!別碰她們!”
“碰她們?”馬云飛嗤笑一聲,只是走到林影身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林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卻還是立馬鎮(zhèn)定的瞪著他。
“我要是想碰,早就碰了?!彼栈厥?,擦了擦指尖,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我就是想看看,你們這些英雄,是不是真能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p>
他指了指玻璃罐的蓋子,那上面連著根鐵鏈,顯然是能鎖死的“這罐子深兩米五,灌滿了水。你們誰進(jìn)去待夠十分鐘,我就放一個人。”他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當(dāng)然,要是沒人肯去……”
他話沒說完,但是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混蛋……”衛(wèi)生員壓低聲音,聲音發(fā)顫,“這是陷阱,他就是想讓我們生不如死?!?/p>
耿繼輝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玻璃罐里的水。水面映著燈,也映著他的影子,那影子里,還疊著喬歆欣趴在玻璃碎片上的模樣。
“怎么?不敢?”見沒人說話,馬云飛激道“剛才不是挺橫的嗎?現(xiàn)在知道怕了?也是,誰不想活呢。”
他走到何思柔面前,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臉“還是說,你們覺得,她們的命,不如你們自己的金貴?”
何思柔猛地抬頭,狠狠瞪向馬云飛,眼里的倔強(qiáng)像根刺。
“我去!”
“我去!”
突然兩聲沉喝,是傘兵和小莊。
“大尾巴狼!你們……”耿繼輝皺眉。
“森林狼”傘兵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何思柔,眼底的紅血絲混著決絕“思思不能有事。我去。”
“我去!”強(qiáng)子也跟著喊“你放了他們,我去!”
“都別爭了!”耿繼輝低喝一聲,目光掃過兩人,最終落在馬云飛身上“我去。放了她們兩個?!?/p>
馬云飛笑了“森林狼就是有擔(dān)當(dāng),不愧是他們的隊長,不過嘛……”他搖了搖手指,“規(guī)矩是我定的,一個換一個。你想救兩個,就得來兩個換?!?/p>
“卑鄙!”強(qiáng)子憤怒的瞪著他。
馬云飛卻不以為意,低低笑了起來,那笑聲裹著幾分陰柔的調(diào)子,在空曠的廠房里蕩開,讓人心頭發(fā)麻。
他用折疊刀的刀尖輕輕刮著玻璃罐壁,慢悠悠開口“別急著罵我呀,我又沒說現(xiàn)在就開始。”
他抬眼時,眼底那點(diǎn)笑意淬著冷光,掃過孤狼B組幾人緊繃的臉,像是在欣賞什么有趣的景致“忘了告訴你們,我畢竟是從國外回來的,正經(jīng)學(xué)過幾年藝術(shù)?!?/p>
他刻意頓了頓,指尖在罐壁上敲出輕響“你們這些扛槍的大概不懂,學(xué)藝術(shù)的人啊,總是更偏愛美麗的事物。”
“所以在看你們逞英雄之前”他突然轉(zhuǎn)過身,朝身后的手下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著抹詭異的笑“總得先讓我們用最美的畫面,來祭奠一下這地方,作為游戲的開始,不是么?”
話音剛落,右側(cè)原本站得密不透風(fēng)的手下突然向兩側(cè)分開,像拉開一道丑陋的幕布。
幕布后,喬歆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頭歪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