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植物的耐心好得出奇,細小的觸須動作很快就卸了他們的裝備。
小隊三人雙眼都模糊了,看著這些為非作歹的“食人”植物,恍惚間又好像認出了什么。
“你們幾個還真是,不聽命令就沖?!?/p>
小隊成員面面相覷,都以為自己是臨死前的幻聽。仰頭卻看見了隊長林斐之前說好發(fā)出的信號彈。
信號彈!
小隊成員眼睛拼命轉(zhuǎn)向地面,看見了原本應該躺在那的隊長,已經(jīng)起身,雖然看著狼狽,但比起現(xiàn)在他們這被吊起來的三個,顯得頗有幾分灑脫帥氣。
植物纏緊的藤蔓一滯,顯然是沒想到之前已經(jīng)落到網(wǎng)里的獵物還會跑,纏緊的藤蔓松了一點,就是這個空隙,讓小隊有機會擺脫絞殺,跳下地面,撿起了匕首。
“隊長……”
“先出去再說。”林斐握緊了軍刀,面對這些植物,面色凝重。
……
房車藤球內(nèi)。
白禮禮被這個不認識的人一直抱著,心情也從一開始的焦躁不安被迫進入了平靜。畢竟這人抱得緊,掙都掙不開。她除了接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縮水過的少年身軀不如之前男人身軀的精壯,看上去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冷白皮的兩條長臂把白禮禮鎖死在他的懷里,動彈不得。
白禮禮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人就是長藤變的。但先不說這物種都變了,單說異能對他沒有反應,這一點就說不通。
長藤和她的契約雖然約束性不強,但不會連簡單的感應都沒有。若是沒有藤球,白禮禮可以用異能感知長藤的位置,但藤球不受白禮禮控制,卻是長藤的一部分,它的存在干擾了白禮禮的感應,白禮禮也拿不定長藤在哪里。
現(xiàn)在房車里除了她和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白禮禮還在估算現(xiàn)在從小村子里逃出去的可行性。
房車就目前而言可以說已經(jīng)在她手上,主角團的那些人要是趕在她從藤球里出去之后回,那這一趟路其實帶不帶上他們都無所謂。
關(guān)鍵是后面這人,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白禮禮只感到自己被靠著的那邊肩膀陣陣發(fā)麻,針扎一樣的痛。
這人好重。
白禮禮恨不得把這人的腦袋打開花,怎么想的,一共就這么大的地方,兩個人緊挨著已經(jīng)夠擠了,還要抱著她,把頭靠她肩上,硬生生給她制造不該有的“傷亡”。
白禮禮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不再屬于她。
……
“怎么樣,現(xiàn)在還撐得住嗎?”林斐余光看向小隊三人,“撐得住的話,我們就沖?!?/p>
謝繁沒有開口反駁林斐的話,現(xiàn)在他們的體力大幅度下降,植物那邊的傷亡也很慘重,但是再拖下去,很有可能出現(xiàn)意外,現(xiàn)在確實是出去的時機。
程朝的腳立刻往回收了一步,他當然無條件相信自己的隊長,只等著隊長下令,他們哪怕是透支體力也一定要殺出重圍。
林斐掀起眼簾,深黑眸色盯著已經(jīng)毀了大半的植物看了片刻,有瞬間植物們都不懂為什么這個明明應該淪為“食物”動不了的人類還能有捕獵者的目光,但很快林斐移開了眼神:“既然沒有異議,那我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