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丁程鑫有意識的按了按腺體上的阻隔貼,漂亮的彎眉輕輕皺著,捏緊了Alpha的手,不同信息素在空氣中飄散著,他莫名的覺著心煩。
“馬哥,這兒!”
劉耀文揮著胳膊,在一堆又一堆的大學生中,找到了他那長相出眾的老大哥。男人手里的演講稿已經(jīng)被他捏的皺巴巴的,馬嘉祺點點頭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轉(zhuǎn)身走了。
黑襯衫掩蓋著的是Alpha健碩的肌肉,肩膀?qū)掗?,高瘦但不柔弱,腰線一路向下直達黑西裝褲邊,很直觀的筆直長腿穿過人群。
不止劉耀文一人在看,操場上全是綠色短袖的大學生,雖然人群混亂,可圍在一起的視線幾乎都盯著長相出眾的二人。
他們穿的私服,在人群中算是獨特,周圍的人隨便扭個頭就能看見。議論聲竊竊,馬嘉祺聽的真切,他潛意識覺得,謠言亦或是他的緋聞對象,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應該是丁程鑫。不管是名義上還是現(xiàn)在,他不會用人群的輿論綁架丁程鑫,丁程鑫本就是他的OMEGA。
劉耀文還在納悶馬嘉祺怎么走了,下一瞬就隔著一個穿插一個的人堆里,看見那五官清秀的白皙oemga,那種模糊性別的美感讓劉耀文愣了愣。
看著手里的演講稿恨不得下一瞬吞進肚子里,為什么他的OMEGA那么難追,馬嘉祺已經(jīng)擁美人入懷了。他怏怏不樂的往后臺走。
馬嘉祺根本不知道劉耀文煩躁的內(nèi)心世界,實際上他也泥菩薩過江,緊貼著的手掌心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才有這個信心敢拉著丁程鑫從人群里走。
_
丁程鑫去了后臺后找到了梁琪,藍色的志愿服穿在身上并不顯突兀,倒有幾分學生的樣子,梁琪笑了笑,心滿意足的穿上紅色志愿服。
兩人在后臺抬了好幾摞礦泉水和報告表,丁程鑫期間還和對臺本的劉耀文撞上了,男人看見他一臉開朗,還好心的告訴丁程鑫,自己的位置在他們班第一排第三個。
丁程鑫沒想太多,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后臺,學校的老師這會兒都很忙,太陽火辣辣的照著人身上,他們在后臺還算有個遮陽的地方,就是有點悶。站在太陽下的大學生們可就遭殃,軍綠色的短袖都能擰出水,已經(jīng)有人開始小聲埋怨了。
直到開學典禮開始,丁程鑫看著流程表才滿頭疑惑坐在椅子上,他在紙上看見馬嘉祺的名字被劃掉,然后變成了劉耀文。心中的疑惑還沒理清楚,頭頂掩下一片陰影,名單上被劃掉名字的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馬嘉祺換了身行頭,軍綠色的短袖穿在身上,頭頂還帶了個帽子,身上干干凈凈,還有淡淡的冷松味兒信息素。很好聞。
他驀然遞過來一瓶水。
似刀鋒削骨般的下顎線抬著,露出一個帶有反差感的酒窩,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語氣也帶著涼氣,“水。”
帥,很有沖擊力的帥,鮮活卻又不陌生。丁程鑫一時呆住,“后臺老師幫我拿了一瓶?!?/p>
“梁琪給你的?”
“……”他算是默認。
肉眼可見的,Alpha嘴角那個淺淺的酒窩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略帶吃味兒的臭臉,“扔了!喝我的。”
丁程鑫眼神狡黠,轉(zhuǎn)著筆的手頓住,撫上他的腕用力捏了捏,“你亂……”
主持人是這會兒上的臺,音響設備調(diào)的聲音大,丁程鑫說的話馬嘉祺沒怎么聽清,轉(zhuǎn)頭看見有老師往丁程鑫這邊走。抿抿唇將礦泉水硬塞給丁程鑫,馬嘉祺拽著那半瓶水順著樓梯往后臺走。
丁程鑫用胳膊支在桌子上忍笑,轉(zhuǎn)念一想,只覺得跟馬嘉祺待在一起,他自己也變得幼稚起來。
老師們漸漸落座,開學典禮很快開始,無人機攝像頭轉(zhuǎn)著,順著校園的各個角落飛行,學生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解放了雙腿,一屁股釘在椅子上。
_
校長的開場白還是老練,來來回回還是那些沒有營養(yǎng)的心靈雞湯,丁程鑫回想起劉耀文的話,開始百無聊賴的往臺下瞅,望了半天無果,馬嘉祺沒在。他又扭回頭打了個哈欠,完全忘了他自己是個近視眼。
他的位置偏后,靠近后臺的樓梯口,從后臺刮起陣陣涼風,OMEGA并不算得上熱,只是額頭出了不少汗,直到眼眶里泛起一層水霧,丁程鑫這才把頭扭回原位,然后與他的老父親對了眼。
丁程鑫:……
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喉結下的領帶束的緊,倒真有幾分干練的資本家模樣。鬼知道他那不省心的父親整天樂得清閑。
丁程鑫揚眉對著他那C位的老爹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句:帥!
然后丁父直接揚起下巴轉(zhuǎn)頭,不留給他一個眼神,像只高傲的波斯貓,有種吹胡子瞪眼的感覺。
丁程鑫:6。
走流程的主持人念完了最后一稿,臺下想起來鼓掌的聲音,劉耀文戴著軍綠色帽子,長腿踩著馬丁靴走上樓梯。
丁程鑫無語的表情落在他眼里,兩人皆是一愣,男人頓住腳有些尷尬,抬手給他打了個招呼,“Hi?”
丁程鑫一時愕然,朝他點點頭有些納悶,還沒往別處想,梁琪遞過來的紙打斷了他的思路。
“大家好,我是劉耀文,很榮幸能作為一名優(yōu)秀學生進行發(fā)言……”
丁程鑫接紙的動作一愣,看向劉耀文歪了歪頭,“……?”
干凈的衛(wèi)生紙掉在地上,他和梁琪回神同時去撿,場下發(fā)出了一陣不小的唏噓聲,丁程鑫下意識的坐直身子,目光直直的看向臺下。
明明他近視,可丁程鑫就是看見了,馬嘉祺不知道什么時候取了帽子,狹長的丹鳳眼微瞇著,那黑了又黑的臉,丁程鑫和他之間距離不過十米左右,Alpha似乎瞬間涌出冷松信息素,包裹住他的周身。丁程鑫打了個冷顫,眨眼間那股壓迫感又隨之消散,他發(fā)現(xiàn)馬嘉祺看向梁琪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丁程鑫不動聲色的接過紙巾,在Alpha無聲的注視下抬起手擦了擦汗,白凈的臉上很快露出一個淺顯的笑。馬嘉祺咬著下唇將帽子戴上了。
他的Alpha很純情,很不經(jīng)逗。這一想法在腦海里閃現(xiàn),他自己又是一愣,上午在辦公室把人家拒絕的那么狠心,現(xiàn)在又在不負責任的挑逗。很別扭的心理在丁父起身之后打斷,他跟著臺上的老師一并起身鼓掌。
站直身子后的視野更加開闊,丁程鑫收了笑看向馬嘉祺,站在臺下的Alpha削瘦,身前的衣服已經(jīng)沁濕貼在胸前,優(yōu)越的鼻梁骨襯出他的硬氣。
Alpha在這時看向他,他們在無聲的對視,然后丁程鑫敗下陣來。好像在喜歡的人面前,他們眼神總是閃躲,可馬嘉祺不同,他大膽直白,神情坦蕩,他年輕,敢作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