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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文,直接完結(jié)

終是,塵緣錯

【楔子】

“師父,什么是情?”年幼的小沙彌抬頭輕聲問自己的師父。

空若輕轉(zhuǎn)佛珠的手頓了頓“情么,七情六欲皆是苦,眾生皆苦最苦是求不得,而情,就是求不得?!遍]上眼,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那個張揚而明媚的女子在對自己微笑。阿茶,你走了七年了,自你走后,如今的我見過眾生百態(tài)堪破生死,卻始終放不下你。我長跪于佛前,日日在佛前禱告,唯愿佛保你來世安穩(wěn)無憂,再也不要遇見我。

【一】

長安城外流民村,入目所及,全是斷壁殘垣,衣衫襤褸的村民看到有人進(jìn)村,紛紛聚攏。

"姑娘,求您發(fā)發(fā)慈悲,賞點吃的吧!"“姑娘”“姑娘”

看著越聚越多的流民,阿茶微微蹙眉,輕生呵斥到“讓開!”

無奈流民不退反進(jìn),把阿茶圍得更緊了,就在阿茶苦惱該用哪種毒藥做到能把他們?nèi)糠诺惯€不傷人的時候,流民中突然有人喊了句“空若大師來了。”

看著突然安靜下都盯著自己身后看的流民,阿茶回首。當(dāng)看清來人的容貌時,阿茶覺得身邊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自己長這么大,還沒看到過這么好看的人,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仙人一樣,讓人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好像一切的詞用在他身上都是褻瀆。于是阿茶就這么呆呆的看著那個笑容溫和的和尚被流民簇?fù)碇白?。輕瞇著眼,想起阿母教導(dǎo)的喜歡就要千方百計弄到手的話,阿茶笑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笑的有多瘆人。

結(jié)束了一天的問診,走在回寺的路上,當(dāng)?shù)剿略洪T口的時候,空若終于忍不住,回過身問“這位施主,你一路跟著貧僧,所為何事?”

看著自己跟了一天的人終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阿茶早已樂開了花,可還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阿茶,矜持,矜持,要不然會把人嚇跑的。

“小女子父母雙亡,從南疆一路逃難而來,聽說空若大師菩薩心腸,故才會一直跟著大師,求大師暫時收留,待我尋到安身之所,就會離開?!?/p>

空若看著眼前的女子,面目清秀,身上的衣衫看不出布料,眉眼間是淡淡的閑適和從容,怎么看也不像逃難的人,輕嘆了口氣,“姑娘請隨我來吧?!泵總€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必追根問底,出家人慈悲為懷,阿彌陀佛。

打量著面前干凈整潔的禪房,阿茶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大師,你住哪呢?”

不疑有他,空若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禪房“貧僧就住在那,施主有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好,謝謝大師,打擾了?!编?,還好住得不遠(yuǎn),這樣晚上不就可以……阿茶嘴角微微上揚,轉(zhuǎn)身離開的空若自然沒有注意到阿茶嘴角詭異的笑意。

【二】

入夜,天上零零散散的灑著幾顆星子,圓圓的明月高掛在天空。皎潔的月光照著山上小小的木屋,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荷香。

“大師,大師!”突然傳來的呼喚打破了夜的寧靜,驚起樹上棲息的歸鳥。禪房里亮起了燭光,空若才打開門,就被阿茶撲了個滿懷。懷里的人輕輕顫抖著,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腰,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推了推懷里的人,沒推開,反而被抱得更緊了。

“大師,我怕,我又夢到那些人了,他們殺了我的父親,還把我關(guān)在黑屋子里,他們要拿我煉蠱,大師,救我”阿茶抬頭就這么定定的看著空若。

看著懷里少女那張掛著淚珠楚楚可憐的臉,那句,姑娘,請放開貧僧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只能用手輕輕拍打懷里人的背,輕柔的說“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备杏X到某人的不適,阿茶稍稍松了松抱著空若的手,心里有暖流淌過的同時又暗暗笑這個和尚的單純。不過,面上還是裝作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試探的開口“大師,我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望著那雙含著淚珠的眼,本來應(yīng)該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好”,當(dāng)兩人都坐在荷塘邊的亭子里的時候,空若覺得,自己肯定是著了魔了。

大師,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良辰美景美人,阿茶低頭喝茶掩去笑意。

“哎”

“大師,好好的為何嘆氣?”

“天下戰(zhàn)火紛飛,奸臣當(dāng)?shù)?,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月亮再美,可對于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來說,又何來的心情賞月?!?/p>

“大師果然是慈悲之人,可是,這天下,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弱者何其多,大師渡得過來么?”

“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也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罷了,只求一個心安?!?/p>

“難道在大師心里,就只想著為這天下人鞠躬盡瘁,就沒想過其他?”

“佛渡眾生?!?/p>

在心里偷偷罵了句傻瓜,阿茶面色不變“明月映疏影,清風(fēng)引荷香,如此美景,就這么呆呆坐著豈不辜負(fù),大師,我跳舞給你看吧!”說完不等對面的人兒反應(yīng),就舞了起來。

月色迷離,隨著少女的舞動,她腰間的鈴鐺聲在這寂靜的格外清脆,那柔美的舞姿擾亂了月色,踏碎了荷香。纖細(xì)的腰肢就著鈴聲扭動著,飛舞的青絲劃過半空,卷出一個俏皮的弧度。

空若只覺得對面那人的每一個動作,就這么刻在了自己的腦海里,那清脆的鈴鐺聲好像響在了自己心上。那含笑的眉眼,讓自己的心跳的好快。月色,舞姿,少女,荷香……空若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醉了吧,可笑的是,難道這月色也醉人么?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膳后,阿茶便尋著木魚聲來到了大殿,果然看到了正在潛心誦經(jīng)的人。

“大師,早?!?/p>

“施主叫我空若就好,我實在當(dāng)不起大師兩個字,”看了看跪在蒲團(tuán)上的人,空若忍不住問了句“姑娘也有煩心事要求佛祖么?”

看到自己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阿茶竊喜,“你叫我阿茶就好,”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阿茶平生所求,一是家人一切安好,二就是能尋得一真心人,白首不相離,相伴終老,這樣一生也就無憾了??杖裟闾焯扉L跪于佛前,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我所求的,不過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罷了?!?/p>

“你就沒想過自己?你一個人獨守寒寺,難道就沒想過找個人陪你,你……不寂寞么?”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寒山寺內(nèi),師父走后,就只剩下我一人,一個人,習(xí)慣了,也就不曾覺得寂寞,再說,我本一心向佛又怎會在意那些虛無。倒是姑娘,這有心人,可是難求啊?!?/p>

“我已經(jīng)尋到了我的有心人,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會放手,再說,他那么傻,我不在他身邊,江湖險惡,他被騙了怎么辦。”

空若只覺得阿茶的目光太過灼熱,就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都看穿?!芭?,是嘛,那希望阿茶你得償所愿?!?/p>

看著面前的人紅了的耳尖,阿茶欣然一笑,繼續(xù)說到“當(dāng)然,我相信,他也愿意和我白頭到老的”,故意靠近空若身邊,對著他耳朵輕輕說“你說是吧,空若?!?/p>

“我……我……我想起一會還要去給流民村的張大爺送藥,我先去準(zhǔn)備。”

阿茶瞇著眼,看著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空若, 你以為,你還逃得掉么。

【三】

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杖粲X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得病了。每天會盼望那個人一直在身邊,習(xí)慣了做什么事都有那個人陪,習(xí)慣了每隔幾晚就會被那個人叫醒,然后秉燭夜談,談盡天下事,悲那百姓苦,最后迷失在她的舞姿里。看到那個人的笑顏,自己總會心跳加快,就想看一輩子。一輩子,空若突然被這個詞驚了一下,為什么自己會想到一輩子呢,難道……難道……答案呼之欲出,空若卻不敢再去想。師父曾說過,世間情愛,皆為毒藥,自己應(yīng)該是孤單太久了,只不過是貪戀那份溫暖,才會這么容易依戀吧,一定是這樣的,自己怎么會生不該有的心思呢,低念了聲佛號,迷茫的目光漸漸堅定,自己,本就是向佛之人,又怎可讓那些雜念擾了心神。

這天,阿茶因為有事就沒跟空若去流民村,待到下午回到寺院沒看到人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流民空若才誤了回來的時間。阿茶就著手準(zhǔn)備晚飯,聽到禪房外面有人喧嘩的時候,阿茶不滿的出來,剛想呵斥,就看到了在流民背上嘴唇發(fā)黑的空若。沖到空若面前,讓流民輕輕把空若放到禪房。阿茶才皺著眉問,“他怎么中毒了?”村民都認(rèn)識這個最近總會跟著空若大師進(jìn)村,從來都一臉淺笑的少女的,現(xiàn)在看她突然沉了臉,只覺得說不出的駭人。“我……我們只是看到空若大師喝了口茶杯里的水,他就成了這樣子?!比巳褐杏腥硕叨哙锣碌幕卮?。

“茶杯呢?”阿茶凌厲的用眼神掃過村民。

“在…….在這。”

接過茶杯,聞了聞杯子,阿茶了然。是惡人谷的婆娑,看來,是有人向自己宣戰(zhàn)了,這是要對自己出手的前奏么,呵呵,可惜,你們不該動他。

“沒事了,他只是一般的中毒,我這里有解藥,你們可以回去了。”

疏散了村民,阿茶回房就這么看著床上的空若。然后拿刀劃破自己的手腕,取了滿滿一碗血給空若服下。想到要是被阿母知道自己可解百毒的血液被自己這么用,肯定會氣得跳腳吧。阿茶苦笑。只能用指尖描繪著床上人的輪廓,呢喃到“這樣平靜的日子,我還能陪你多久呢?!?/p>

第二天,當(dāng)空若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伏在床顏邊那一份安靜的睡顏。感覺到自己口中的腥味,又注意到少女那不正常的蒼白臉色,空若抓起阿茶的手,當(dāng)看到上面那猙獰的傷口時,深吸了一口氣。

“你醒了啊,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阿茶醒來,就發(fā)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不動聲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fā)覺失敗了?!澳悖闶撬幦??!薄岸鳌!薄笆悄阌米约旱难o我解毒?”阿茶感受到了抓住自己手的顫抖,還是低低的回了句“恩?!薄盀槭裁矗俊薄皼]為什么啊,不就是幾滴血嘛,何必這么大驚小怪”阿茶故作無所謂的吐了吐舌頭?!安痪蛶椎窝??!”空若怒急反笑,“雖然我孤陋寡聞,不過剛好知道,藥人的血有多珍貴,一滴能值千金,而且還不可再生,待你取完最后一滴血,就會死,這就是你口中的小事,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恩?”

阿茶的臉色更白了,就在空若以為她不準(zhǔn)備說話時,阿茶嘟囔著說了句“因為是你啊,所以就算流再多的血也沒關(guān)系的?!?/p>

“值得嗎?”空若低聲問到。

“我樂意,那就是值得,因為,空若,那個人是你阿,我都這么明顯了,大師,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心悅你吧,所以,就算是為你去死我也是愿意的?!卑⒉枳旖菕熘鵁o奈的笑低聲說道。我心悅你啊……心悅你啊…….你啊……空若只覺得有什么在腦海里炸開了,丟下句“你失血過多我去給你熬藥”就從床上爬起來奪門而出。

阿茶看著空若匆匆離去的背影,暗想自己果然還是太心急了么,收回視線,嘴角劃出一個冰冷的角度,空若這里我可以等,不過惡人谷,咱們的帳,是時候該算算了。

阿茶明顯感覺到空若這幾天在躲自己,每天自己起床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下午也是不見人影,只有桌上每天按時擺好的飯菜證明這個人還在,要不阿茶還以為自己把人嚇跑了呢。不過,也正好,給阿茶留出了與惡人谷細(xì)細(xì)算賬的時間。

【四】

空若從小參佛,可是這次這個情字,卻是怎么都參不透了,身為佛門弟子,戒律清規(guī),條條銘記于心,又怎可輕易動情,于是,空若只能選擇了逃避。但是當(dāng)收到好友問道給自己的飛鴿傳書時,空若怒氣沖沖的把信拍在了自己阿茶面前,“阿茶,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拿起被拍在桌上的信,掃了眼信上的內(nèi)容,大致就是說有人殺光了長安城內(nèi)所有惡人谷弟子,據(jù)說是個叫阿茶的苗疆妖女,希望空若能留意此妖女的行蹤等。

看完信,阿茶笑了,笑容里是從沒有過的嫵媚,“是啊,就是我做的?!?/p>

“你,你……你可知你已經(jīng)犯下了滔天大罪,”空若氣得語不成調(diào)。

“我有嗎?”阿茶笑得更艷了,“你是我的人,我平時欺負(fù)欺負(fù)也就算了,他們算什么東西,也敢對你下手?!?/p>

“你可知,你這是草菅人命!是殺孽?!?/p>

“他們本來就該死,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空若,跟我回苗疆吧,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世安穩(wěn),我們一起看遍苗疆所有美景,好不好?”第一次,阿茶的語氣里帶上來乞求

空若看著眼前的少女,壓下心底所有的情緒,冷冷的說“我一心向佛,什么時候又成了你的人,我和你,本來就毫無瓜葛,我寒山寺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還是走吧?!?/p>

沒想到會被下逐客令,阿茶呆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空若,你趕我走,呵呵,好一個毫無瓜葛,好,好,好,你敢說你對我就從沒動過心?”

“看來施主是誤會了,我從未對你動過心,只不過是憐你一孤女出門在外沒有安身之所可憐罷了,阿茶姑娘還是趕快離開吧,免得貧僧對你不客氣,”空若依舊面無表情?!芭??不客氣,你要怎么對我不客氣?空若,這苗疆,你去也得去,不去就算綁我也要把你綁去?!痹捖洌蜕焓秩プタ杖?,可才把人拉過來,就感覺到胸口有點涼,低頭一看,胸口處明晃晃的插著把匕首。阿茶不可置信的盯著空若,實在想不到他會突然對自己出手?!澳恪恪?/p>

“苗疆妖女,人人得而誅之,你嗜殺成性,是我錯了,誤以為你還有一顆仁愛之心,我佛慈悲,今天我就饒你一命,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空若說完就轉(zhuǎn)過了身,竟是再也不看阿茶一眼。

“好,很好,世人皆說空若大師菩薩心腸,心懷天下,可依我看來,你根本就是無心之人。如今,便是連看我一眼都懶得了么,也對,是我癡心妄想了,你放不下你的佛家大道,放不下那些貧苦眾生。卻唯獨就放得下我,算了,你寧愿去度那勞什子的眾生,也不愿渡我,一切都是我想太多罷了,是我污了你的佛門凈地,擾了你的清凈,我終于懂了,是我阿茶愛錯了人,空若,我這輩子,就只為你勇敢了這么一次,可是,你竟然不要我。也好,從今以后,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永不相見?!泵髅骶蜎]有風(fēng),阿茶卻覺得被風(fēng)沙迷了眼,要不,怎么眼淚一直停不下來呢。

看著夕陽下阿茶傷心欲絕離開的背影,腦海中閃過她被自己刺傷時不可置信的神情和心如死灰的樣子,空若閉上眼,念了句“阿彌陀佛。”

【五】

午后的陽光輕柔的灑向地面,阿茶趴在桌上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嘆氣?!八姥绢^,你去長安一趟,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回來也就算了,這天天苦著張臉唉聲嘆氣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死了老娘呢?!笨床坏门畠夯丶沂嗵焯焯煲桓卑胨啦换畹牡臉幼?,阿妙忍不住出言挖苦。

“娘,什么是情呢?為何他眼里就只看得到這天下蒼生,就是看不到我,是我不夠好么?”

“傻丫頭,情啊愛啊這些東西又有幾人能說得清呢,不過,作為我阿妙的女兒,愛了就是愛了,要是放得下,那么就各自江湖安好,要是放不下,那么就算是綁,也要把人綁在身邊,你阿爹雖然不在了,但是你還有阿娘,惡人谷的仇,以后可以慢慢報,不過,這人,錯過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阿妙拉著自己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阿娘,可是,他要殺我,他想要我死。”撲在阿娘懷里,阿茶悲戚的抽泣。

“哎,算了,求不得就算了,想我苗疆萬千少年,難道還沒有比不過他的,這種薄情之人,不要也罷?!?/p>

“阿娘,我放不下啊,每天,只要我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他拿匕首刺向我的樣子,就會記起他那些無情的話語,我這里,就一陣一陣的疼?!蔽嬷目冢⒉铚I如雨下。

“哎,罷了罷了,反正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去,收拾收拾東西,你就去大江南北到處逛逛散心,順便去給惡人谷找點麻煩,免得天天在這悲秋感時,相信娘,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總有一天,你會忘記的。我阿妙的女兒,不該是被這么點困難就打倒的人。”

就這樣,阿茶就被自家老娘掃地出門了。

【六】

騎著馬,阿茶一個人在路上晃蕩,走走停停,阿茶覺得自己就像一縷漂泊的游魂,找不到??康牡胤?。人們常說,心之所在,即為故鄉(xiāng),自嘲的笑笑,原來我阿茶沒有故鄉(xiāng)啊。

就這么走了五天,不知不覺,當(dāng)阿茶抬頭看到城門上長安城三個大字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愣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還是回到了這里嗎,阿茶,你真是賤啊,已經(jīng)被別人這么傷了,還是放不下么,你還回來干啥,難道還嫌被傷的不夠么,走吧。嘴角泛起一抹酸澀的笑意,阿茶調(diào)轉(zhuǎn)馬頭。

“阿茶?你是阿茶姐姐,太好了,空若大師有救了,阿茶姐姐,你快去救救空若大師吧?!卑⒉枰徽?,隨即低頭看拉住自己馬的少年,細(xì)細(xì)辨認(rèn),才憶起是流民村的阿寶,急忙下馬問道“他怎么了?”

“阿茶姐姐,你怎么就走了呢,你不知道,你才剛走后的第二天,就有一群人沖進(jìn)了寒山寺,他們說空若大師私藏妖女,把整個寒山寺翻了個底朝天,然后又逼空若大師交出妖女行蹤,空若大師不說話,他們就把大師帶走了,姐姐,你是知道的,空若大師慈悲心腸,又怎么會勾結(jié)妖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啊,阿茶姐姐,求你,快去救救大師吧?!?/p>

已經(jīng)聽不到阿寶說了什么,阿茶心里很亂,“阿寶乖,先回去,我一定會把你的空若大師帶回來?!毕氲娇杖粢呀?jīng)被帶走這么多天,阿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顧,快馬加鞭,連夜趕往惡人谷。當(dāng)阿茶打昏了不知是第幾個護(hù)衛(wèi),終于找到了關(guān)押空若的牢房。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血染的禪衣已經(jīng)辨不出顏色,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數(shù)不清,面色蒼白的讓人害怕。當(dāng)阿茶指尖剛要觸到他的臉龐時,他忽然睜了眼。

“你來干嘛,你瘋了嗎,快點走?!碑?dāng)看到眼前人的時候,空若覺得自己所有理智都崩潰了,恨不得讓她立刻消失,希望現(xiàn)在只是自己的幻覺。

“是啊,空若,我是瘋了,自從愛上你那一刻起我就瘋了,空若,你告訴我,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是不是?”阿茶貪戀的看著面前人的容顏,恨不得把它一刀一刀的刻在心上。

“我心里只有佛,沒有你”空若強裝鎮(zhèn)定的回答。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為何在這里,你這一身傷,怎么來的?你休想騙我,你若是心里沒我,又怎會寧愿自己被抓也不肯說出我的行蹤,你若是心里沒我,又怎會才接到消息就趕我離開,不過,你那一刀,真狠啊,你不怕我真的從此以后再也不回來?空若,不要騙自己了,你明明就是愛著我的。”

“我……我……”凝視著眼前人的嬌顏,空若啞口無言,是啊,為何不敢承認(rèn)呢,自己明明就已經(jīng)沉淪了啊,又何必自欺欺人。“阿茶,若是這次我們都能活著出去,我就跟你回苗疆吧。”

“真的!空若,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原來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好怕你不喜歡我,好怕我終其一生,都在恨你,恨你的寧負(fù)我不負(fù)天下”阿茶捧著他的臉,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唇齒間,滿是熟悉的氣息,帶著荷花的淡雅和清澈。親吻過后,阿茶在空若耳邊呢喃“你放心,我一定會護(hù)你周全,你,就算是一個人,也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空若突然發(fā)覺自己身體不能動了,連開口說話都不能,只能用眼睛瞪著阿茶。“沒事,我只是給你服了我們苗疆的一種藥而已,一個時辰后,你就會恢復(fù)了,你不要瞪我啦,我這是為你好,空若,如果注定我們兩個人中只有一個能活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我這一生,殺孽太重,待我走后,你可要記得要為我在佛前多許幾個愿,讓我下輩子還能遇到你?!?/p>

看著阿茶轉(zhuǎn)身站起來的背影,空若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阿茶,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對著空無一人的牢房,阿茶朗聲到“既然來了,就不要藏頭露尾,出來吧。”

“哈哈,好,不愧是阿妙的女兒,小丫頭,一個人闖我惡人谷,膽子不小啊。”

阿茶沒有理會一旁的人,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盯著中間得那個穿紫衣的人?!疤諡?,自從你殺了我阿爹那天起,我就與你惡人谷勢不兩立,我曾立誓,凡遇到惡人谷弟子,必殺之而后快,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惡人谷也就只會欺負(fù)弱小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你放心,我想殺的一直都只有你,既然你來了,我自然不會再和那個和尚計較,只要你死了,關(guān)于哪個男人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我的阿妙就會回來!”“你做夢,我爹和我娘鶼鰈情深,從始至終,阿娘只愛我阿爹一人,陶烏,你就是個笑話!”

看著眼前看著眼前少女倔強的眼神,陶烏仿佛又看到了當(dāng)年那個叛出師門,跟苗疆男子私奔了的師妹……當(dāng)年,師妹在師尊門前跪了三天,然后就義無反顧的走了,等自己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才知道那個會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一遇到麻煩就找自己的女子,已經(jīng)不在了。陶烏不懂,明明先喜歡師妹的是自己,為什么最后師妹要跟別人走,感情憑什么沒有先來后到,不過,這天下,敢跟自己搶師妹的人都要死,這樣師妹就是自己的了,永遠(yuǎn)都是自己的。

“丫頭,去死吧。”

阿茶連日來馬不停蹄的奔波,面對王遺風(fēng)一點勝算都沒有。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膠著片刻后,阿茶全身都上下都是血,幾次更是直接被捅了個對穿,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牢房。當(dāng)王遺風(fēng)的劍這么刺過來的時候,阿茶跪在地上,咳著血提不起一層內(nèi)力,無奈的搖搖頭,對刺過來的劍視而不見,轉(zhuǎn)過頭,對著空若就這么淡淡的笑了。

空若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討厭過自己,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就這么看著阿茶滿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面前,看著她嘴唇微動對自己說著好好活下去。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整個世界好像就只剩下阿茶的淺笑,像是再也沒有了生命的顏色,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閉上眼,仿佛又看到了那晚月色下跳舞的少女,可是,那說要陪自己一輩子的人,卻再也不會來了。

【尾聲】

“師父,你怎么哭了?”小沙彌疑惑的看著賞荷的師父。

“無礙,為師只是不小心被風(fēng)沙迷了眼,不早了,回去吧?!?落日的余暉拉長了兩人的身影,遠(yuǎn)處傳來幾聲鳥啼,映襯得這小小的寺廟更加蒼涼。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正應(yīng)了那道佛偈求不得,癡念太多,獨留塵緣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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