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剛好休沐的時候,長柏就給墨蘭傳了消息,今日帶著三個妹妹一起去顧廷燁的新園子里玩一玩,墨蘭知道這是特地給她制造的機會。
盛府的馬車一到,顧廷燁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感受到墨蘭明蘭起哄的眼神之后,如蘭破天荒地覺得害羞了,這還是如蘭和顧廷燁定親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盛長柏仲懷,你怎么還到大門口來了?
顧廷燁若只有你一人,我自然是不來的。
進了澄園之后,顧廷燁帶著如蘭明蘭逛園子,而墨蘭則去了書房。
盛墨蘭殿下萬安。
趙策英不必多禮,快坐。
盛墨蘭不必了,殿下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趙策英都隨你,我此番向父皇求娶你,與你而言雖是有些唐突,但我卻是思慮已久的,只不過之前處于國孝之期,我又在外征戰(zhàn),才拖到如今。
盛墨蘭殿下慎言,娶妻才叫求娶,側(cè)室不算。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墨蘭嬌生慣養(yǎng)這么多年,心里有氣,說起話來也直干干的,但她深知,爭執(zh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尤其是在彼強我弱的時候。
盛墨蘭殿下莫怪,是墨蘭冒失了,既然殿下約見,想必是要把話說清楚的,那我也就直言問一句,汴京貴女如云,不知殿下為何選擇了我?
趙策英大概是我每次見你,你都與別家閨秀不同吧,我至今都記得,你在船上獨擋流寇時的樣子,若我一直是個冷門宗親,自是不敢想你的,但我如今身居親王,你又未曾議親,便沒什么不可的了。
盛墨蘭如此看來,殿下也是不同的,見過我殺伐決斷的樣子,還愿意迎我入府,枕邊人曾手染鮮血,殿下當(dāng)真還能安睡嗎?
趙策英我在戰(zhàn)場上,什么人沒殺過?多少鮮血沒見過?怎會被你嚇到?更何況,那些流寇無惡不作,殺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有什么要緊?
趙策英以你的智勇氣度,是足以做大娘子的,我知道你有委屈,聽仲懷說你們盛家兄弟姐妹關(guān)系都親厚,等日后你進了府,我許你自由與娘家交往,出入府邸,亦不受王妃制約。
趙策英雖然有抱負(fù)才干,但并不是生來就這么尊貴,因此也沒有之前邕王兗王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但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是皇子,既然他給了墨蘭面子,那墨蘭也得就坡下驢了。
盛墨蘭殿下,我父親只是五品朝奉大夫,從身份上是我高攀了您,如今您又對我如此優(yōu)待,若說我當(dāng)您的側(cè)妃覺得委屈,顯得我多少有些不識抬舉。
盛墨蘭我心中所憂,其實是為父兄清譽,盛家雖不是什么世家貴族,但也是清流人家,父兄在朝,素來勤懇,我若身在王府,卻與娘家過從甚密,恐有損家族清名。
趙策英是我思慮不周了,但這出入府邸的自由,我依舊給你,個中分寸,你自己決斷就好。
盛墨蘭多謝殿下厚愛,我暫無其他疑惑了。
趙策英你放心,墨蘭,你是我自己看中的人,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對于趙策英的承諾,墨蘭并沒放在心上,以后受不受委屈,看的是她自己的本事,還是他之前說的自由出入府邸比較實在,墨蘭在汴京產(chǎn)業(yè)不少,如果只能派下人出去監(jiān)管,日久天長,難免有人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