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馬車剛剛到連府,就看到平安在門口候著,很是焦急地張望著門外。
平安姑娘們可算是回來了。
荷儀見他著急忙慌的模樣,便問道。
蘇荷儀這是發(fā)生了何事,都不在府里侯著。
蘇家母女與平安一同踏進(jìn)了府內(nèi)。平安平了平心緒,冷靜沉著地說。
平安蘇姑娘,你們不知道,剛才你們不在的時候,伏都督府的下人過來送請柬,說是伏小姐要在明日辦個詩會,還請你們一定賞光,前去參加。
荷儀倒覺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向來下帖子,沒有這樣匆忙的。
荷儀,想了想,問道。
蘇荷儀那詩會是什么名目呢。
平安說是大家都是女學(xué)同學(xué),本就該同氣連枝,以后彼此需要幫忙的時候多了去了,離女學(xué)舉辦也沒幾天了,大家得聚一聚,認(rèn)識下。
荷儀心想,這個名目倒不好推托,不然才還沒開學(xué)就那么不合群,這名頭可不好受。
到時候其他人怎么看待她和蘊(yùn)儀。
荷儀轉(zhuǎn)頭看自己的妹妹。
蘇荷儀想來是得去了,不然說我們不合群就不好了。
蘊(yùn)儀點(diǎn)頭稱是,人家以禮相待,是得去的。
荷儀心里很明白,這絕不會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同學(xué)見面會,不然早就發(fā)請柬了,又何必等到今天。怕是與剛才南萱竹說的婚事傳聞脫不了關(guān)系,如今真是被明子越拖進(jìn)去了。
荷儀真是越想越氣,恨不得將他打一頓解氣。
蘊(yùn)儀聽到要參加詩會也是不大樂意,明州城的閨秀大抵和她關(guān)系不好,倒不是她不肯與人為善,實在也有很多的原因在。
她少女時期和連哥哥都是出身商戶之家。
家里本就不是明州城人,姐姐又因為生病很早就離開她,因此也是格外需要小姐妹一起玩耍,但大家的想法和她就不同了。
那時候也正是少女之心泛濫的時候,覺得與人為善,便會有許多的朋友,事實上因為出自商戶之家,便每每在這種場合,要么當(dāng)跟屁蟲,要么就被排擠,男人們或許會因為讀書成績而有所不同,連哥哥八歲就過了童生試,沒有人敢小看他,家里又是那般富庶,相貌更是如此俊美,向來就是這樣的宴會上的座上賓。
其實有時候自己覺得也很奇怪,想她居然可以得到連哥哥的愛,在世人眼里他是很容易被別人傾慕的人。而她呢,有時候她覺得那些閨秀無論家世才能都比她高太多了。
分別的這兩年,她不是沒有想給連哥哥寫過信,可是,人會變的,他前途這般好,怎么會就愿意和她這毫無助力的人在一起呢。
能夠在最美好的時候認(rèn)識她,喜歡他,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這樣等到就算老了的那天,就算牙齒都掉了,都還能想起來那些歲月,是多么璀璨明朗啊。
可是連哥哥和她說,他這一輩子的幸福都靠她了。她很認(rèn)真地反駁他,連哥哥你錯了,人的幸福只能靠自己。連哥哥卻說,蘊(yùn)儀,你知道嗎,你的好他們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無論境況如何,你永遠(yuǎn)那么開心知足,我知道的,無論未來你和誰在一起,你都能很幸福,但我不是,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