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一個青年人跑進了一個茶館里,在里面大喊。
他的眼睛充血,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了,臉上有未剃干凈的胡子。四處張望著,許久,他的視線落在角落的白發(fā)人身上許久,盡管聲音有些許沙啞,但還是讓正在閑談的眾人放下手中的茶杯。
喧鬧的茶館安靜了下來。
這個青年是…圣明閣新閣主,許臨汾。
許臨汾立即將手中的劍扔給隨從,像個孩子找到失去很久的寶物一樣跑了過去。
“滾開!都滾開!”,他推開正在給客人倒茶的小二,聲音不再剛才一般,帶著哭腔。
只有大約十一二步的距離,可許臨汾覺得好遠,他緊緊的看著彥休,仿佛他下一秒就要逃走了,又要讓他再找三個月。
等站在彥休身邊時,許臨沂不敢相信,自己找了三個月的師尊就在眼前。
兩人還有一步的距離,許臨沂卻不再往前,他伸出手想去摸摸師尊的臉。感覺到師尊身上的溫度時卻又收回,立馬解下腰間的葫蘆放在了桌上,覺得自己不夠敬重又跪下。
“弟子許臨汾拜見師尊,您要的酒買回來了!”
他的鼻尖紅紅的,眼底還有淚珠,聲音軟了幾分。
身后的披風(fēng)被地上的茶水弄臟,金絲在琉璃晶上繡的鳳凰也一同臟了。
彥休好像沒有看到許臨沂,自顧自的喝著茶。
茶館里只有倒茶和喝茶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直到最后一口茶下肚,彥休才說話,“許臨汾,再去買一壺。”
“師尊您和我回去吧!我求求您了!”,許臨汾再也繃不住,大哭著不讓彥休走。
彥休把錢放在了茶杯里,自顧自的走了,完全不管身后的許臨沂。
許臨汾是彥休的徒弟,是彥休在二十二歲時撿到的一個棄嬰。
他天生一對藍瞳,有著兩只畸形的耳朵,于是當(dāng)棄嬰時被人說是狼孩,在圣明閣有個外號叫“小狼妖”。
圣明閣的人可能只是開玩笑,但許臨汾不喜歡這個玩笑。
只有彥休不會這樣叫他,只叫他“許臨汾”,可能是他的名字太難記,于是彥休給他提了個字,叫日明。
于是許臨汾學(xué)會了依據(jù)師尊叫他名字的不同來判斷師尊的心情。
叫他許日明師尊就是心情不錯或一般,叫他許臨汾就是心情不好。
許臨汾小的時候還偷偷寫了日記,上面記著彥休對他的好和壞,對于許臨汾來說,好的就是師尊除了打他做什么都是好的,不過有時候就連彥休打他都在說彥休是為他好。
如果有人說彥休不好他就會生記并且給那個人記上壞人的名號,從此這個人在他心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他的理由是:師尊是天下最最最好的師尊!
他還記得以前自己還小時對彥休片刻不離,就連睡覺都要彥休在旁邊才睡得著。
如果半夜做噩夢了沒看到彥休還會哭鬧個不停,夢到師尊不要他了就會纏著彥休問自己可不可愛,雖然彥休每次都是嫌棄的讓他滾,但依舊不妨礙許臨汾問他這些對于彥休肉麻的問題。
他喜歡師尊,是弟子對師尊的喜愛。
可是師尊現(xiàn)在不記得他了。
師尊他得了失心瘋,他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那個人叫林曉,轉(zhuǎn)世投胎后叫崗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