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一直到夏純溪回房,她也一直沒平靜下來,老實說,馬媽媽的話給他的觸動并不小。
她認(rèn)識馬嘉祺快四年,馬嘉祺所展示給自己的,都是直觀的東西,他表現(xiàn)出多少,夏純溪就了解到多少。這是她第一次通過別人了解到馬嘉祺沒有讓他知道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脆弱的,卻也是真實的。
在她的面前,馬嘉祺總是完美的不行,由內(nèi)而外都是無懈可擊,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假人。
所以,這樣的人一露出一星半點的弱點,反倒讓人倍加珍惜。
夏純溪心中忽然放起了無聲的煙火。
煙火綻開的光芒飛濺著,照的夏純溪心里一片明亮,這其中隱隱雀躍的心情告訴她,她現(xiàn)在離馬嘉祺近了些,所以要對他更好些。
大概是腦內(nèi)的活動太快,以致于現(xiàn)實中手機(jī)的鈴聲響起時,嚇得夏純溪一個激靈。
來電正是她研究的那人。
潛意識中總覺得自己剛剛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兒,此刻擔(dān)心被抓包,所以夏純溪以超快的手速接起了電話。
“在忙嗎?”
電話那頭依然是馬嘉祺好聽的聲音,平緩,而柔和。
“沒有,正閑著?!?/p>
“嗯,我也剛下飛機(jī)。”
“這么快?你那里也是下午嗎?”話一出口,夏純溪簡直想咬舌自盡,這宛若智障般的提問,實在太不像他的風(fēng)格。
那廂馬嘉祺自然是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甚至還不忘好心解釋一句,“夏純溪小姐,我只是出了省,不是飛國外。”
夏純溪無語凝噎。
到底還是馬先生善解人意,笑夠了,也就話題一轉(zhuǎn),重新做出了貼心另一半的模樣來,“聽說最近要降溫,你記得關(guān)注著天氣,自己適當(dāng)添減衣物?!?
夏純溪一見有臺階下,連連保證會注意,就差伸出右拳對著手機(jī)宣誓了。
馬嘉祺很是滿意她這反應(yīng),“你乖,忙完了我早些回家?!?/p>
掛掉電話,夏純溪不自覺地用手在臉頰邊扇著風(fēng),也不指究竟是起了什么邪念,明明只是通談?wù)劶页5碾娫?,竟也讓她羞成這樣。不過一想到馬嘉祺臨了的那句“回家”就讓她內(nèi)心躁動。
回家回家,回里面有夏純溪的家。
光是想想,也是害羞慘了的。
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夏純溪前腳正羞得不行,馬嘉祺后腳就被人調(diào)戲。
“呦呦呦,真是難得,馬大俠居然還舍得從這溫柔鄉(xiāng)里出來?”
說話這人是馬嘉祺的發(fā)小嚴(yán)浩翔,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插科打諢慣了。眼下雖算是馬嘉祺手下,說話也總是沒個正形。
馬嘉祺面無表情地白了嚴(yán)浩翔一眼,卻也并未反駁。
一行人正在商業(yè)街上,這會兒雖然還沒到黃金時間,也是行人不斷,好不熱鬧,同行的幾位經(jīng)理提議去逛逛這附近的店鋪,買些小玩意兒帶回去給家里那位。
馬嘉祺自然沒什么意見,帶頭進(jìn)了家飾品店。
現(xiàn)世報來得快了些,嚴(yán)浩翔孤家寡人地跟在一群已婚男人身后,臉拉得老長。
也不知道這店里賣不賣萌妹子,他財大氣粗,直接買回去十個。
又在家里住了幾天,馬媽媽便回了美國,臨行前夏純溪也還在留她,勸她好歹留到馬嘉祺回家后再走。但馬媽媽說祺仔過些日子還要去美國出差,那時再見也是一樣。加上自己養(yǎng)的小狗還在別人家寄養(yǎng)著,她想它想得緊,交給別人總歸還是不放心的。
一想馬媽媽這大半輩子瀟灑慣了,夏純溪也就沒再挽留,只是和她擁抱了一下,承諾今年一定和馬嘉祺一起去美國看她。
馬媽媽一走,家里又冷清下來。夏純溪每天下班一面對空無一人的大房子,便覺得做什么都索然無味。想來人還真是貪得無厭,大學(xué)四年她上學(xué)的地方遠(yuǎn),也一直是一個人住,日子雖然也是很單調(diào),但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孤單。結(jié)果現(xiàn)在馬嘉祺不過是出了個差,就覺得這份冷清難以忍受。
于是,馬嘉祺出差未歸,在家數(shù)著日子過的夏純溪,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翹首以盼的“夏依萍”。
依著夏純溪這些年來的性子來講,實屬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