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奶奶家,夏純溪的作息時間也就像個熊孩子一樣,在家里的時候總是早早起來做早飯,現(xiàn)在倒好,奶奶不叫她起床她便不起來,總是迷迷糊糊地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
夏純溪洗漱完揉著眼睛到院子里伸懶腰,懶腰才伸了一般,就聽見院子外的叩門聲。夏純溪應(yīng)了一聲,慢騰騰的去開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夏純溪的瞌睡蟲變立刻消失的干凈,了不得了,門外站著的風(fēng)塵仆仆卻仍然器宇不凡的人居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馬先生。
夏純溪嘴巴張張合合,最后也只蹦出一句毫無水準(zhǔn)的問話,“馬先生,你怎么來了?”
馬嘉祺拎著滿滿兩手的禮盒,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這里現(xiàn)在也是我奶奶家,我來不行的嗎?”
“哦,當(dāng)...當(dāng)然可以,可是你不是還有很多工作的嗎?”
“臨時取消了。”馬嘉祺一句帶過,身子往里面探了探,“不讓我進(jìn)去嗎?”
“當(dāng)然沒有,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毕募兿杂X失禮,忙接過馬嘉祺手里的東西把人迎了進(jìn)來,連跑帶顛的告訴奶奶馬先生來看她了。
夏奶奶見了馬嘉祺開心的不行。
拉著馬嘉祺噓寒問暖了很久,怎樣看都是滿眼歡喜。聽著馬嘉祺介紹了帶來的各種營養(yǎng)品的功效,欣慰得很,“昨天小溪還跟我念叨著說你對她特別體貼,想不到連我這個老婆子也跟著沾光了?!?/p>
“奶奶是小溪最親近的人,我既然體貼她,便要更體貼您的。”
一句話把夏奶奶哄得笑眼彎彎。
馬嘉祺卻是深深地看了對面的夏純溪一眼。
夏純溪也真切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天不過是奶奶問起,她便隨口說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說的也都是事實,夏純溪自始至終沒覺得有哪里不妥當(dāng),只是眼下奶奶卻當(dāng)著馬嘉祺的面講出來,便有著另一番意義在里面了。
她只覺得,馬嘉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灼人的很。
晚上原本打算祖孫三人熱熱鬧鬧地吃上一頓,卻不想夏奶奶臨時有事,不能在家吃晚飯。夏純溪當(dāng)仁不讓地提出她掌廚,被夏奶奶無情駁回,“嘉祺吃你做的飯吃了這么久,難得來家里,你帶他去吃些咱們這里有名的東西?!?/p>
夏純溪一臉佩服,果然和奶奶比起來,她連奶奶一半的細(xì)心和善解人意都沒有繼承到。
老舊的臺式音響里咿咿呀呀的放著歌。
赤金色的火鍋鍋底咕嚕咕嚕的翻著紅油翻滾,帶動著鍋里的肉片菌菇一同浮浮沉沉,空氣里也盡是麻醬的糊香和湯底的鮮味。
夏純溪帶馬嘉祺去了當(dāng)?shù)刈钫诘囊患一疱伒辏@家店自打她小時候開始就開的紅火,她也有些日子沒來,實在嘴饞得很,店里雖然還是從前舊舊的裝修,但依舊客人不少。
等到這會兒只有兩個人,夏純溪才終于把糾結(jié)了大半天的話問出口,“馬先生怎么突然決定要來看奶奶了?”
“來看望奶奶,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那你為什么昨天不和我一起來?”
“你昨天邀請的不夠真摯,我總覺得你是不得已的?!瘪R嘉祺一邊涮羊肉,一邊回答的老神在在。
夏純溪聽了這回答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
開什么玩笑?她邀請的不夠真摯?她那時候可是在打了無數(shù)遍腹稿又做了好久的心理斗爭才問出來的好不好,怎么會不真摯?
然而就算再不服氣,夏純溪也把這些默默咽下來,順從地幫馬嘉祺涮羊肉,再放到空瓷盤上晾好。
罷了罷了,凡是眼前這人說的,便全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