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旅行結(jié)束,夏純溪的假期也就基本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夏純溪就一直有點頭暈打瞌睡,馬嘉祺幾次問她,她也撐著說沒事,只當是一路上體力耗費太多,有點累而已。
強撐著到家,夏純溪換了衣服倒頭就睡下了。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身體依舊不舒服,但好在頭暈的狀況緩解了些。
“還難受嗎?”
夏純溪這才發(fā)現(xiàn),馬嘉祺正坐在床邊看書。
“啊,好多了。就是感覺好累,馬先生吃飯了嗎?我去做點吃的吧。”說著便要起身。
馬嘉祺輕輕按下她,“我吃過了。你在發(fā)燒,不知道嗎?”說完,右手按上夏純溪的額頭,又和自己的對比了一下,才算放心些,“退了不少,剛剛你都快39度了?!?/p>
夏純溪一直都還是懵的,只覺得馬嘉祺的手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便不由自主地湊上去些。
馬嘉祺勾了勾嘴角,倒也沒收回手,“你回家就悶頭大睡,我進來叫你才發(fā)現(xiàn)你燒得厲害,是藥三分毒,我就沒有給你吃藥,用了物理降溫的方法幫你擦了擦身子?!?/p>
夏純溪低頭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換了,想到馬嘉祺剛剛幫她擦過身子,不自覺老臉一紅。雖說兩人早就坦誠相待無數(shù)次,她的身體恐怕現(xiàn)在馬先生比自己都要了解,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看光了身體,便又是另一番情境。
馬嘉祺沒等到回答也并不在意,起身下了樓,一會兒便端著兩碗粥回來了。
“之前熬的粥,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我就一直放在鍋里溫著,現(xiàn)在溫度正好,不管有沒有食欲,多少喝一點,病也能好得快些?!?/p>
夏純溪接過瓷碗,有些驚訝,“馬先生熬的粥嗎?”
馬嘉祺以為夏純溪是在嫌棄他的手藝,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有遠程外援,在網(wǎng)上問了我媽?!?/p>
夏純溪當然沒有這個意思,馬先生的心意可貴,不管這粥熬成什么樣,她都是一定要喝光的。
粥的味道意外的不錯,香香甜甜,粘稠度剛剛好。夏純溪抱著碗,乖乖的喝完一整碗。
馬嘉祺又了然的接過碗下了樓,夏純溪一個人坐在床上有些不安,這么多年來,她照顧馬嘉祺照顧的慣了,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享受一下馬先生的照顧,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能等到馬嘉祺為她親手做羹湯,也是之前從來沒想過的場景。
輕嘆一聲,既欣喜又欣慰。
果然是生病時才有的特權(quán)嗎。
馬嘉祺放了碗,很快就回來了,只是這次回來手里還多了幾分資料。
夏純溪看著他躺上床,又看了看時間,有點懵,“馬先生,現(xiàn)在還早,你這就要睡了嗎?”
“我來看著你睡,你燒還沒退,我怕你睡著之后又燒起來,你安心睡,我在這里看資料,嗯?”
夏純溪最受不了的就是馬嘉祺這樣的語氣,乖乖的便躺了回去。
馬嘉祺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把她半張臉都包裹在被子里。夏純溪露出眼睛沖他眨巴著,馬嘉祺笑著伸手附上她的眼睛,聲音出奇的溫柔,“快些睡。”
夏純溪頂著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迅速閉上眼,馬嘉祺躺在他旁邊看著資料,空氣里一時間很安靜,除了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便只剩下馬嘉祺的翻資料的沙沙聲。
這讓夏純溪恍惚地想起,在很小的時候,奶奶總是也這樣。每晚都會講故事書上的故事給他聽,當困意襲來時,她往往聽不清奶奶講了些什么??煞瓡穆曇舻故歉裢馇逦?/p>
想著想著,印象中奶奶的翻書聲和此刻馬嘉祺翻資料的聲音漸漸重合到一起,不久,夏純溪便睡著了。
到了深夜,大概是身體虛弱,夏純溪又久違的做了噩夢。
夢里的世界一片漆黑 肉眼所及之處都是一片荒蕪。
而她朦朧之中有印象,好像有個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夏純溪猛地睜開眼,面前是馬嘉祺略顯焦急的面容。
“馬先生?!毕募兿緡佒瑓s不想身體本能控制了思維,還未等她完全清醒過來,他就已經(jīng)抱住了眼前的人。
馬嘉祺立刻回抱住夏純溪,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這一刻的夏純溪有種錯覺,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世界陷入漆黑,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記得她,但始終會有那樣一個人,溫柔而固執(zhí)的叫醒你,等著你。
而那個人,當然就是面前的人。
在這樣溫暖的懷抱里,夏純溪不舍得離開。
她甚至開始想象著,如果余生都能有這個人在身邊,那會是怎樣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