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最后一絲夕陽也被暮色吞噬。

馬嘉祺突然想起洛鴛十六歲生日那天，父親喝多了，拍著他的肩膀說。

"這丫頭遲早要嫁人，到時候咱們家該多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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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重新開始后，氣氛反而輕松起來。

洛鴛用眼神示意馬嘉祺。

馬嘉祺沖她點點頭。

馬父看著兩人的舉動，笑了笑。

萬能男"鴛鴛，嘗嘗這個。"

馬父突然把整盤油燜大蝦推到洛鴛面前。

萬能男"今早空運來的。"

洛鴛驚訝抬頭。

馬嘉祺搞定了？

馬嘉祺看著她微微睜大的眼睛，想起小時候她剛來家里吃飯，盯著那盤蝦不敢夾，父親也是這樣把整盤推到她面前。

洛鴛"謝謝叔叔..."

萬能男"還叫叔叔？"

馬父挑眉，給自己倒了杯黃酒。

萬能男"改口費都準(zhǔn)備好了。"

洛鴛的臉"唰"地紅了，筷子上的蝦仁掉回了碗里。

馬嘉祺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發(fā)抖的手，發(fā)現(xiàn)她掌心全是汗。

馬嘉祺"爸！"

他忍不住抗議。

馬父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酒。

萬能男"怎么，我養(yǎng)了十幾年的閨女，便宜你小子了，還不許我討個彩頭？"

餐廳的燈光突然變得格外溫暖。

洛鴛注意到馬父眼角的細紋里藏著笑意，而他給馬嘉祺夾菜時，故意把姜絲全堆在了兒子碗里——那是馬嘉祺最討厭的。

萬能男"對了"

馬父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檀木盒子推給洛鴛。

萬能男"你媽媽留下的。"

盒子里是一枚翡翠平安扣，在燈光下泛著柔潤的光澤。

洛鴛認得這個——馬母照片里常戴的那枚。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

洛鴛"叔...爸..."

洛鴛小聲改口道。

洛鴛"這太突然，太貴重了..."

洛鴛"現(xiàn)在還早..."

馬父擺擺手。

萬能男"反正遲早要給兒媳婦。"

他瞥了眼馬嘉祺。

萬能男"就是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么快。"

馬嘉祺的耳朵紅得能滴血，卻還是固執(zhí)地把平安扣戴在了洛鴛脖子上。

翡翠貼在她鎖骨處，涼絲絲的，很快被體溫焐熱。

萬能男"吃飯。"

洛鴛悄悄在桌下踢了踢馬嘉祺的鞋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窗外，初升的月亮悄悄爬上梧桐樹梢，將三個人的影子溫柔地籠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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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十五分，洛鴛在鬧鐘響起前三分鐘就睜開了眼睛。

窗外還籠罩著一層薄霧，梧桐樹的枝葉在晨風(fēng)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

她伸手摸向枕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條未讀消息跳了出來。

馬嘉祺［——在樓下，去了阿婆那里買了早餐。[圖片]］

照片里，馬嘉祺修長的手指勾著印有豆?jié){字樣的包裝袋，晨光透過半透明的袋子，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隱約可見他手腕上戴著的那塊銀色手表，她送他的生日的禮物。

洛鴛［——你還真去買了？］

洛鴛［——我就是隨口一說］

馬嘉祺［——沒事，順路］

洛鴛赤著腳跑到窗前，冰涼的木地板讓她腳底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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