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的城市愈加燈火通明,人們褪去白天的一切偽裝,縱情地在黑夜里狂歡,街道上車水馬龍,小攤小販紛紛叫賣,似乎是比白天還要熱鬧。
洛澤和林慕燕轉(zhuǎn)過幾個彎道,經(jīng)過幾個路口,拐入了一條小巷之中。
巷子里與外面似乎是兩個世界,這里顯得更加破落和擁擠,昏黃的路燈時有時無,飛蛾繞在燈旁打圈,巷子兩側(cè)的泛黃的墻壁被小孩畫滿了各種涂鴉,路面有些不平整,路邊還停著哪家小孩子的滑板車,一些人家的小窗臺上還晾著半濕的衣服。
“喲喲喲,這不老李嗎?又輸了?。俊?/p>
一道調(diào)侃的聲音傳來,只見不遠(yuǎn)處一家飯店門口坐了幾桌人在打麻將,一個穿著汗衫的老人一臉郁悶的蹲在一邊抽旱煙,他狠狠吸了一口,大聲罵道:“我呸!你個小兔崽子還說我?等著小洛回來了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林慕燕與洛澤相視一笑,快步走上去,洛澤十分討揍的朝那老人喊:“哎喲老李,沒我不行是吧?”
圍坐在一起的人們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便朝著聲源處望去,見到是林慕燕和洛澤兩人,不禁喜笑顏開,“哎呦 ,燕子和小洛回來咯!”
那個被喚做老李的老人,拍拍手站起來,“那可不是嘛,小洛趕緊的,去幫我贏他們幾局,不過就勝了幾局嘛,威風(fēng)死他們了!”
洛澤忍不住笑了兩聲,“得了得了,改天吧,今天就讓他們殺殺你銳氣。”
周圍的人們也應(yīng)和著,“對啊對啊,平時都是小洛帶著你贏,今天再怎么著咱也要殺殺你老李!”
這時一個穿圍裙身著樸素的女人走了出來,笑著望著她們喊道:“燕子,小洛,趕緊休息一下,洗洗手去,我煲了雞湯,等會兒過來舀幾碗喝?!?/p>
林慕燕擺了擺手,微笑著回應(yīng):“安姨,不用麻煩了,我們已經(jīng)吃過飯了?!?/p>
“哪里麻煩了,趕緊的啊?!卑惨淘趪股夏四ㄊ?,又朝著準(zhǔn)備上樓去的洛澤喊道:“小洛洗手去??!”
洛澤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可安姨還是把自己當(dāng)小孩。
林慕燕也只是搖著頭笑笑,便趕去廚房幫忙了。
洛澤心中漸漸地回暖,她和燕子從小都是孤兒,自從14歲那個孤兒院倒閉后,洛澤和燕子來到了這里,這里的人們可憐她們,收拾出來一間空著的屋子,給她們兩個安了家。
一個月僅僅只用交400塊錢,鄰里都十分友善,巷子對門是一家平安飯店,老李和安姨在這里經(jīng)營。時不時的,當(dāng)巷子里的人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都會聚集在這里打打麻將,話話家常。
雖說沒有外面的那般繁華,但對于她們倆來說,這里卻是人間最美好的地方。
洛澤開門進(jìn)入家中,忽然腦中嗡地一聲響起,像是一個響雷在腦子里炸開,伴隨著劇烈的刺痛,她眼前止不住的一陣陣發(fā)黑。
“吃……吃……”
“吃了……臉……得到……吃……千面……”
腦海中隱隱約約傳來囈語,洛澤向前踉蹌幾步便摔倒在地,腦袋像是被撕裂一般。
她痛得冷汗直流,蜷縮在地上,指甲似乎要掐入肉里,眼前什么都已經(jīng)看不見了,她牙齒緊緊咬著,喉嚨發(fā)緊,只能發(fā)出一絲絲痛苦的嗚咽。
不行……不能這樣……
洛澤強(qiáng)忍著痛到處摸索,她好像記得桌子上有把水果刀,手在桌面上胡亂的抓,終于拿到了類似于刀的物件,洛澤毫不猶豫拔掉刀套,逆轉(zhuǎn)刀鋒,往自己手臂上就是一劃,刀尖冰冷的觸感和另外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但腦海里的囈語還在不斷。洛澤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強(qiáng)烈,忍不住大吼:“你他媽的在說什么!我聽不清楚!”
“吃了他們的……吃……得到我!吃!”
那聲音一下子變大,像鐘聲一般回蕩著,震得洛澤耳膜嗡嗡作響,再后便化為平靜。
洛澤腦海中的疼痛感漸漸消失,眼前也慢慢地恢復(fù)了光明,映入眼簾的,是滿手刺目的鮮血。
怎么回事?剛剛發(fā)生什么了?
洛澤慢慢緩了神,身上的T恤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剛剛那要命的疼痛感現(xiàn)在想想還心有余悸。她從地上爬起來,腿軟得不行,小心翼翼的挪到衛(wèi)生間里,打開水龍頭,將受傷的手臂放在水流下沖洗,一絲絲酥骨的疼痛感爬滿洛澤全身,這也同樣讓她的大腦從剛才短暫的宕機(jī)中徹底清醒過來。
是ZERO嗎?它想干什么?
洛澤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仔細(xì)回想著。吃?吃了臉?他們指的是什么?得到我?洛澤眼前一亮,等等,那張卡牌呢?
她趕緊翻了出來,卻一下子愣住了,她明明記得是有牌面的啊,為什么這就只有一張白卡?上面的人物呢?洛澤翻來覆去的查看,完全只是一個空牌,難道是說自己要去吃了某些東西的臉才能得到這個牌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