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顧昀輕舒了口氣。
這該死的蠻族人!三番兩次進犯,可一旦他派兵抵御,那群蠻人就跑,看起來是因為打不過而逃,實則更像是故意避免與玄鐵營交鋒。
“子熹,休息一下吧?!鄙蛞装欀迹欔酪呀泝商鞗]合眼了,哪怕是鐵打身子也禁不住他這樣熬。
“無礙。把地圖拿給我?!鳖欔罃[擺手,又指了指桌上的一碗烏漆嘛黑的液體,“喏,這補湯你喝了吧。我又不虛,熬補湯做甚?!?/p>
“敢情我虛?。?!”沈易哭笑不得,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不是嘛,看看你,臉白的跟個鬼似的?!鳖欔佬Φ溃归_了一張羊皮紙地圖。
“顧子熹!得。我可不跟你一般見識。就問你去不去休息,你那寶貝兒子要是知道了,看你怎么辦!”沈易無奈,這貨只有小殿下能管住。
“誒~別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是吧?!鳖欔滥樕隙研?,又將煤油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沈易威脅道:“你去不去休息?你不去的話明天我就寫信給小殿下?!?/p>
“好好好。怕了你了,真是?!鳖欔缹⑸潮P推到一邊,好方便自己明天來看,“對了,你們喝的燒酒還有嗎?給本帥來點兒。”
“沒了!趕緊睡去吧你!”沈易拿起桌上的某油燈,把顧昀推出了軍帳,“真是,一天天能耐得很,自己身體不清楚嗎......”
帳外月輝淺淺,照的軍營亮堂堂的。
“別啊,本帥酒品很好的,又不會喝醉對你做什么,你怕什么。給本帥來一點兒。”顧昀沒個正形兒,挑眉笑道。
眾人皆知,顧昀生的極好,號稱西北一枝花(他自己封的)。
他挑眉一笑,眼尾含情,眼角的淚痣在月華的照耀下愈發(fā)紅艷。稱的他面容絕世無雙,端的是風華絕代,一瞥一笑勾人心魂。
沈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往顧昀背上拍了一下,“勾引誰呢你。要勾引就對著你兒子,我對你沒興趣。”
“咦~沈易,瞧你這話說的,真下流?!鳖欔辣簧蛞淄频剿膸で?,還不忘打趣。
沈易臉漲成了豬肝色,“誰下流?我下流?呸!你才下流呢!趕緊滾進去!”
“誒誒誒,輕點,老媽子。我這又聾又瞎的,你可別欺負我?!鳖欔辣煌七M帳子里,在沈易放下帳簾前調侃道。
“閉嘴吧你。走了?!鄙蛞琢粝乱痪湓?,把某油燈塞給顧昀,轉身走了。
一天天的,沒個正經,說出去誰信堂堂安定侯私下竟是這般。
顧昀聽著沈易的腳步越來越遠,才輕笑兩聲,“沈易真是越來越有老媽子樣兒了?!?/p>
他把燈放在桌上,在一旁褪下身上的盔甲和外衣,只留下一件雪白的中衣。
“這個沈易,喝酒都不知道給我留一口解解饞,白疼他了?!鳖欔篮掼F不成鋼的嘆道,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走向床榻。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赫然響起,“怎么,義父饞了?”
顧昀一個激靈,僵了一下。
“不如我來幫義父解解饞如何?”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男聲的主人來到顧昀身后。
“你...你怎么來了?!誰讓你來的?!我不是讓你呆在皇城嗎?!”最初的驚嚇過后,顧昀舔舔唇,掩飾住自己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身,開始訓兒子。
長庚撇撇嘴,“我自己要來的。放心,沒受傷,哪里都是好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