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最喜歡創(chuàng)世神牽我的手一起看圣殿騎士奔走世間傳遞人性輝煌的時光,那是我過去最最放松也最最安逸的回憶,神座下諸多年幼的孩子,我將之視作人類的希望,祂語氣輕快,在我耳邊低語:看到了嗎,德瑞克斯,他們就是明天。
明天,呀。
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割裂了我的思維,與我自己爭吵不休,我們爭辯爭論一個解法,肩負起裁決之名為失去神明的世界考慮,為此我歇斯底里的尋找結果和可能性,用預言用讀心用所有我觸碰得到的資源和能力,殫精竭慮為這個世界的歸處還有出路,讀心與預言互不諒解,吵到心煩時讀心質(zhì)問預言為何找不出一條出路,預言反問讀心為何先凡人一步精神崩潰,我們爭論到最后也沒有結果,待到讀心和預言相輔相成卻相背而馳,待我走出創(chuàng)世神剛剛隕落時的不安和恐慌時,回過頭去,我看到了我自己,才恍惚意識到我們互相背叛背離的事實。
預言說自己割舍了讀心這最可悲可恨的詛咒,讀心說自己不信任預言這任世人干涉的結果,我與「我」都向世人陳述不再需要對方也能救濟人世的結論,講推翻混沌刮骨療毒,講大愛人間包容自愈,這舊伊甸爛了的瘡遍布大地,這人世間高尚的夢薪火相傳。讀心為預言指冰島星上指責圣女的祭司,預言為讀心指圣殿最后的騎士誓死不渝。
好吧,我們互不理解,互不認同。預言牽起讀心的手,我低聲問「我」:“你要改變我嗎?”「我」搖頭啊搖頭,只是將手指與我扣緊,笑著回應:“我們就與這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從沒變過,只是生了重病?!?/p>
“能治愈嗎?”
“一定可以。”
「我」與我說,久病初愈如新生。
我與「我」說,我不相信。于是我松手,懷抱著愛與恨將名為預言的「我」推入了石板里。
啊,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