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幾個家政搞了好幾個小時才弄干凈,剛送出去。
敲門聲就想了起來,我原以為是阿姨去而復(fù)返還納悶,明明有門鈴。
可當我看見一身油光臉黑黢黢的人的時候我一怔。
沒等我開口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宋文靜是住這里不。”
那是我媽的名字。
我腦子里過了一個遍還是沒將他和哪位親戚的臉對上號。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她姐是我媳婦?!?/p>
我腦子里忽然竄句話。
我們家真成扶貧的了,但我還是側(cè)身讓他進去了。
在沙發(fā)上啃著蘋果的表姨一見進來的人翹著的二郎腿都放了下來。
“你怎么來了 ?”
不同于和我們說話一般硬氣我甚至從里面聽出幾分害怕的味道。
那人一見表姨就撲了過去。
“臭娘們,卷了錢帶著老子的兒子跑了看我不打死你。”
那人如餓狼見了葷腥一般撲上去又是打又是踢,嘴里還不斷咒罵。
在我們面前張牙舞爪的表姨這個時候反而被壓著打一句話都不敢說。
在他們的舉動中那人身上的塵土飛揚,我哪里見過這場面連忙喊了爸媽過來。
爸媽一出來立馬上前攔架,盡管如此表姨的臉依然成了大花臉。
我媽立馬拿了衛(wèi)生紙摁著表姨臉上不斷往外冒著珠子的臉。
我爸攔著那人只是那人雖然被攔住了卻還在破口大罵。
而整個過程表哥就一臉麻木的站在那里看著似乎這場鬧劇的主角與他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上班坐著的人怎么能敵的過整日在工地混著的人。
我爸馬上要攔不住了,他開口招呼表哥來攔人。
表哥叉著腰“攔什么攔,什么時候他累了也就不打了。”
“這么長時間,她不都是這么挺過來的,這不還好好的嗎?”
表哥的一番言論讓我不寒而栗,麻木,無情。
我很難想象他從小是在什么氛圍中長大的。
但表哥的這一句話徹底的熄了那人的火。
他伸手指著表哥咯咯咯的笑著。
“是我的崽,老子告訴你媳婦不教訓(xùn)不聽話?!?/p>
表姨渾身發(fā)抖,不斷抽噎,我媽也是滿臉憤怒。
還是我爸打了圓場,帶著那人離開了。
人一離開表姨瞬間軟癱在地上痛哭邊哭邊喊自己命苦。
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在她肌肉的撕扯再次淌出了血。
我媽搬來了藥箱幫表姨消毒著傷口,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中全是剛才的畫面。
表姨不斷咒罵和訴苦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
現(xiàn)在的表姨全然一副市井潑婦的模樣。
如果不是清楚她之前的行為,那她在那人面前的態(tài)度和行為可能我還能有些憐憫之心。
不過欺軟怕硬罷了。
在別人那里沒有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也沒有給予別人相應(yīng)的尊重。
因果罷了。
“他不是個東西,喝,偷,賭,還打人。”
“我挨他的打幾十年了,我也想過離婚,可我舍不得我兒子…”
“我的兒子跟著這么個混蛋玩意我怎么放心?!?/p>
表姨還在訴苦,我媽也隨著表姨說的話,時不時的附和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