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識得大K之后,伍安方知道,“不如惜取眼前人”這句話,并不是勸人遷就的。
大K是伍安的男友,他們相戀3年,無論誰看都是般配與恩愛的一對。
而事實上,他們比外人看到的,更要默契與和諧。當朋友問起伍安如何與大K相識的,伍安都有幾分尷尬。
他們的相識,于伍安來講,實在是,三分烏龍,七分不可說。
因為每到這時,伍安總是會想到任信,那令她悸動與煩擾的最初。
便是現(xiàn)在,伍安也未忘記過任信,然而這份未忘懷,于現(xiàn)在的伍安來講,早已不是熱烈愛戀的余溫,而是歲月長河中最普通不過的一段,最普通不過的相識。?
那是一次面試,等待的走廊被下午的陽光照透。
伍安百無聊賴,正抬眼時,恰撞進一雙幽深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有一副讓人難以忘懷的好皮相,白襯衫沐浴在陽光中,似掛在藝術館中的彩色素描。
伍安與他對視良久,只覺眼前人好生熟悉,倒像久別重逢的故友,只是一時想不起名字罷了。
一個月后,伍安與他成為同學,知道他的名字,任信。
正是夏日好時候,熱烈的天氣,年輕的人。
伍安與任信很快熟識了,竟意外地話語投機,成了常在一處的好朋友。
這在伍安,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伍安早在第一次見到任信時,她便知道,自己心動了。
每當伍安回憶起這一段,便不自覺地笑,任信這種不但外表俊秀挺拔,還彈得一手好吉他的男孩,大概每個女孩子都無法克制會愛上吧。
于那時的伍安來講,她在相貌上并不自卑,只是一到任信面前,卻總是無法自信。
她知道那不過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校園暗戀罷了。
當時伍安還不明白,何以任信對她那般主動與熱情,后來想想,交友廣泛的任信,不過當她是聊得來的同學或者朋友罷了。
這種道理,當然是很久以后伍安才想明白的了。
任信的父親病了,他請假回去半個月。
臨走前一個清風明月的傍晚,他給伍安彈了一首吉他曲,是伍安從沒有聽過的。
伍安問他這首曲子的名字,任信只是微笑,并未回答。任信走后,伍安忽然覺得了一絲寂寞,方察覺到,這么久了,她竟然只得任信一個朋友。
所幸任信還經常打電話給伍安,這是伍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再好不過的安慰。
任信告訴她,他父親病不重,但是需要做個小手術。
還說他家里有一套書,正是伍安之前提到過的,已經給她寄過去了,要她注意查收。
還說他又新學了一首曲子,等回到學校,就彈給她聽。
那時正逢《泰坦尼克號》重映,談起這部電影,任信說了好久。
伍安試探著說:你想去電影院再看一遍嗎?
任信說: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伍安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