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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檸

冬雪頌歌

陸藝桐打電話跟北檸收租的時候她正在胡亂翻著冰箱尋找些能吃的食物,北檸餓的發(fā)慌,光著腳踩在地上,因為陸藝桐是自己親哥,她忍住沒說臟話:“你可真是會做生意,前腳剛走,后腳就收租。”

冰箱里僅剩半瓶不新鮮的牛奶,還有吃剩一半的面包,其余的空間被各種酒和碳酸飲料塞滿。

陸藝桐聽著電話里傳來啤酒蓋被打開的聲音,有些無奈:“你大早晨的喝什么酒啊?!?/p>

星期天她又不用去幼兒園上課,喝酒不是很正常嗎,說的好像以前沒喝過一樣,酒冰涼的要死,北檸有些牙酸,她沒理陸藝桐,又猛喝了一口:“你不是說有新的室友要搬來住嗎,還來嗎,不然的話我就讓千初來住了?!笔矣咽裁吹牟恢匾P鍵是能給自己分攤一下房租,北檸想,不過陸藝桐的朋友大概也和他一個德行,不是什么好人。

北檸自小和他們的母親住在錦州,陸藝桐則和父親去了加拿大,他們分開的時候北檸才七八歲,扎了個馬尾辮,穿著厚厚的淡黃色棉服將頭都包裹住,白白的小臉露在外邊,遠看像一塊露出些許奶油的法式泡芙。陸藝桐很舍不得她,在國外完成學業(yè)后,便又回到了故鄉(xiāng)工作,只是沒過多久,母親去世,也順帶著將北檸的魂帶走了。

那時的北檸覺著自己萬劫不復,成了一個在悲傷中拔不出來的膿包,鋪天蓋地的絕望包圍著她,終于有一天陸藝桐看不下去,硬將她拖到心理醫(yī)生面前,檢查結果出來,是輕度抑郁。

醫(yī)生叮囑說實際上算不上抑郁,堅持藥物治療有一天終會好起來的。

只是有一天該是哪一天。

陸藝桐擔心北檸,便要求北檸和自己住在了一塊兒,北檸漸漸從悲傷痛苦中走了出來,陸藝桐也搬去出開始和他的女朋友同居,并且開始對北檸收取房租。

“顧景皓”陸藝桐道:“你們之前見過的。”

嗯,果然不是好人。

陸藝桐說的輕松,這個名字對北檸來說卻像有千斤般沉重。

千斤有些許夸張了吧,北檸心想,她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心總會像被揪了一下,眼睛總有要落淚的沖動。

北檸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麻利地將伏特加兌進雪碧里,難得這個機會,她很想開口問問陸藝桐為什么要告訴顧景皓自己曾患有抑郁癥,他是如何向他這位好兄弟描述自己的,一個失去母親的可憐蟲?一個又笨又蠢的窮光蛋?然后拜托朋友多多照顧,接著欠下一個人情?但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在她差點堅持不住的時候是陸藝桐拉了她一把,那些不見天日的時光里多虧了陸藝桐在她身邊,更何況,陸藝桐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看到了他和顧景皓的聊天記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她不愿為這些小事傷了她和陸藝桐的感情,對,這就是些小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再努力工作些時日,再攢一點錢,便可以再找其它房子,從這兒搬出去了。

陸藝桐感到北檸的沉默:“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北檸佯裝輕松:“嗯,喜歡不喜歡兩說,只要有人來給我分攤房租就行。”

房子自從陸藝桐走了以后北檸竟一次也沒有整理過,亂糟糟的像遭了賊一樣。

北檸掃視了一眼四周,心里盤算著再回去補個覺,等中午再整理。

待她醒來時,房間已被整理的干干凈凈。

她剛出臥室被家里出現(xiàn)的一條大金毛嚇了一跳,緊接著顧景皓從廚房走了出來,他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手里拿著根大蔥朝睡眼惺忪的北檸溫柔一笑:“你哥陪我過來的,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你,他剛剛才離開?!?/p>

北檸看他這架勢是正在準備晚飯,她恍惚間竟有老夫老妻過日子的感覺,她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句,對顧景皓冷臉道:“你不是金牌律師嗎,怎么來合租了?”

顧景皓感受到了北檸莫名的冷淡,他看著北檸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北檸看著他的眼睛想到自己在幼兒園看犯了錯的孩子的眼神,她又不是犯錯的孩子,北檸有些不自在,她從顧景皓身側(cè)走過,一邊找水杯一邊說:“你臥室里有洗手間,所以外邊的洗手間歸我,冰箱里的酒你不可以喝,廚房你可以隨便用,煙的話,你也可以隨便抽?!狈凑乙渤椋睓幇底韵?。

“可以”顧景皓走到北檸面前,他比北檸高一個頭 走廊本就暗,把北檸的視線遮的嚴嚴實實。

“不一起吃晚飯嗎?”

“不了,我叫了外賣?!北睓幗┯驳鼗卮稹?/p>

顧景皓聽陸藝桐說他這妹妹可能對他有些抵觸時還不信,只是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他看著北檸小心翼翼繞過自己的狗,走向她的房間,開門關門,然后一切又重回安靜。

這丫頭抽什么瘋啊,顧景皓納悶不已。

幼兒園講課也開始要教案了,北檸簡單寫了一點,又忍不住想到之前的事,她和顧景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輕度抑郁癥剛剛治療好。

母親的離開對北檸打擊極大,她感覺自己每天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工作全部荒廢,連好好生活都成問題,她實在難受的不行就會唱唱自己寫的歌,有很滿意的就會發(fā)到網(wǎng)上,這稍稍能給她帶來些安慰。

但是有一天她看見網(wǎng)上有些人抄襲她的歌,竟然一天比一天多,北檸想去問問陸藝桐該怎么辦,奈何陸藝桐正忙著處對象,只給了她一張律師事務所的名片,看都沒看北檸:“律師是我朋友,你自己去問問吧?!北悴莶輰⑺虬l(fā)了,北檸很喜歡自己創(chuàng)作出來的小小的作品,她不想就這樣讓人抄襲,便想著好歹去咨詢一下。

她提前預約了時間,騎單車去了處于繁華中心的律師事務所。

北檸預約的時間已近傍晚,事務所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這倒是讓稍微有些人群恐懼癥的北檸稍稍松了一口氣,她到前臺報到,前臺接待的小姐姐查了預約時間,便告訴了北檸律師咨詢處的房間號。

北檸找到房間,推門而進,里面坐著的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律師,頭發(fā)修剪地清清爽爽,皮膚白皙,白襯衫干凈沒有褶皺,外邊搭了一件黑色西裝馬甲。

桌子擋住了律師的腳,北檸想,他一定穿了一雙干凈锃亮且昂貴的皮鞋。

律師看見北檸進來,向她確認:“北檸?”

北檸點點頭,答:“是”她問了好后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咨詢她的問題:“律師,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抄襲在網(wǎng)上發(fā)布的作品怎么辦?”

“是全盤抄襲嗎?”

“是”

律師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什么東西,又問:“你的作品一般在哪里發(fā)布?”北檸掰著手指頭一一列舉,律師放下筆,打開電腦在西檸所說的網(wǎng)站平臺上搜索。

然后北檸就從這間辦公室里聽到了自己的歌聲,那是一首《牡丹亭外》,有一點點的戲腔“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黃榜中狀元,中狀元 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

她對自己歌聲的動人程度從未有過懷疑,只是在這一刻,她的耳尖一紅,隨之臉也悄悄紅了起來。

律師盯著電腦屏幕:“這些都是你的原創(chuàng)作品?”

“是”

“有簽約的公司團隊嗎?”律師問。

“沒有”

“沒有公關團隊嗎?”律師有些吃驚:“現(xiàn)在像你們這些有點名氣的網(wǎng)紅不應該都有嗎?!?/p>

“?。坑邪??!北睓幈凰谥小坝悬c名氣的網(wǎng)紅”逗笑。

律師有些無奈,拿起水杯起身接了一杯水,北檸看了看他的鞋子,果真是嚴肅的皮鞋。

“你可以找對方公關協(xié)調(diào),若是協(xié)商不成功,就可以到法院起訴?!?/p>

北檸有些犯難,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息事寧人的性格,而且她網(wǎng)上的一些作品也并沒有多么專業(yè),向法院起訴是不是太過嚴重了。

律師仿佛看出了北檸的為難:“你才十九歲,要不和家里商量一下?!?/p>

北檸搖搖頭,她不愿意麻煩陸藝桐。

“你的歌很好,雖然有點喪喪的感覺,但還是莫名的很治愈啊?!?/p>

北檸抬起頭對他笑了笑,心想:你的話也很治愈。

律師給北檸遞過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回去之后有任何問題可以找我?!北睓幗舆^律師的名片,應了聲好,然后向他道謝,便離開了事務所。

她在路上低頭看名片,上面寫著律師的名字 顧景皓。

名片簡約大氣,沉穩(wěn)內(nèi)斂,到是很像他這個人的風格,北檸去看望千初和她的孩子時講了此事,千初嗤之以鼻,笑她天真:“你個憨仔,怎么知道他沉穩(wěn)內(nèi)斂,人不可貌相的好伐?!?/p>

北檸撇撇嘴,抱起千初的小寶逗她笑:“小寶,你看你媽媽,她才是憨憨呢對不?”

孩子沒笑,千初卻笑了,故意對北檸板起臉:“你啊,不要再管這些有的沒的了,就給我安安心心的工作,把你自己的生活過好比什么都強。再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p>

北檸怕千初想起她的前夫和那堆破事兒,內(nèi)心忐忑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回去之后北檸在網(wǎng)上搜了搜這家律師事務所,能位于市中心大廈的事務所不可能是不厲害的,果然北檸在事務所的金牌律師里找到了顧景皓的名字。

北檸一行行地看他的簡歷,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看著,最近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靜下來。

北檸想起律師稱她為“小網(wǎng)紅”,又忍不住莞爾一笑。

網(wǎng)上的事沒有平息,還愈演愈烈,北檸試圖找對方交談,卻直接被拉黑,那時她剛剛回到幼兒園工作,忙的不可開交,也顧不得發(fā)表什么作品,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將網(wǎng)上的賬號注銷,所有的作品都撤回,簡單的操作后一切便銷聲匿跡,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她就是這種軟蛋,沒有任何骨氣。她沒對生活抱有任何幻想,她知命運不是她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孩,不是她想抓就能抓到的,她只會被命運拖著走,直至血肉模糊。

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她將賬號撤銷后竟收到了抄襲者的道歉信,稱認識到了這樣做的嚴重性,并已經(jīng)將抄襲的作品全部刪除。

北檸很納悶,她去問對方是怎么一回事兒后才得知是一個姓顧的律師去協(xié)商處理了此事。北檸第一反應不是找顧景皓道謝,而是找了她日理萬機的哥哥。

“你這朋友挺夠意思的啊,我是不得付費給人家啊?”

陸藝桐在心底深深嘆他這妹妹傻:“人家不是挺喜歡你發(fā)的那視頻嗎,這對他來說又是小事兒,隨手幫你一個忙啦。”

北檸開心起來,不好意思地一笑:“那你幫我跟他說,有時間我請他吃個飯吧。”

陸藝桐難得聽自己妹妹第一次肯和不熟的人吃飯,他發(fā)揮了這二十多年最高的辦事效率通知了顧景皓,北檸中午不能去太遠,陸藝桐便讓她帶顧景皓在幼兒園附近吃飯。

顧景皓開車去接北檸,正是中午放學時候,北檸被一伙小孩兒簇擁著出來,她和另一個老師帶著孩子們過了馬路,中途有不小心的孩子摔了一跤,委屈的哭了起來,北檸溫柔的給孩子擦掉眼淚,柔聲細語地安慰。

好一會兒北檸才送走了所有的小孩,她坐到車上時不自主地輕聲嘆了口氣,顧景皓有些好笑:“你的工作挺不容易的啊?!?/p>

北檸噗嗤一笑:“熱愛就好,沒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p>

“是啊,孩子們天真爛漫如天使,天使總能帶給人快樂?!?/p>

北檸聽到顧景皓如此說又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的事謝謝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好?!?/p>

顧景皓有些不快,但他不愿表露出來以免剛接觸就讓北檸討厭自己,只能無奈地說:“你不是想了辦法直接刪掉作品了嗎”顧景皓頓了頓,看了一眼北檸的表情,語氣又緩和了不少:“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不要再這樣了。”

北檸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附近有家很火的火鍋店,北檸提前預約了座位,她帶顧景皓輕門熟路走了進去,點菜的時候,顧景皓沒有詢問北檸的意見,直接要了清湯鍋,北檸有些疑惑,但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她其實不想吃耗費時間這么久的東西,她只有一個午休的時間,但因為是顧景皓,她還是沒管那么多。顧景皓見北檸吃的極快,像個囤食的小倉鼠,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這么著急啊,是不想和我吃飯嗎?”

他故意逗她,北檸卻當了真,她連忙擺手否認:“不是,不是,我很想跟你吃飯的,我......”

她說完,忽覺得自己有些口不擇言,立即低下頭紅了臉。

顧景皓暗自高興,臉上還是裝作風輕云淡的樣子:“那周日再帶你去吃別的啊?!鳖櫨梆┛幢睓幯劬α亮似饋?,那雙眼眸仿若明星般炙熱,漂亮極了。

她有這么漂亮嗎?那天在事務所他只覺得這丫頭很純潔,和她的歌聲一樣干凈,撩著他的心弦。

那時的他不知道這頓飯差點成了散伙飯。

北檸回去后心情大好,院里的小朋友對她甜甜地說:“老師,你好漂亮哦。”晚上她坐公交車回去的時候,車剎時北檸沒扶住把手,還被人拉扶了一把。

生活一下子就美好了起來,北檸很不可思議,她不可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不過在她惶惶不安的時候命運終于從頭給她澆了一盆冷水讓她平靜了下來。

那天陸藝桐回了一趟家,北檸趴在沙發(fā)上看張國榮主演的《霸王別姬》,中途陸藝桐去洗手間,手機留在了沙發(fā)上。

電影多動人啊,北檸每每回想此時做的蠢事就忍不住怨自己,為什么陸藝桐手機提示音響的時候她就去看了呢,她瞥了一眼就看到是顧景皓給她哥哥發(fā)的消息。

北檸知道陸藝桐的密碼,她鬼使神差地打開看,手機大大方方地顯示了他們之前的聊天記錄。

10月11日

“我妹妹之前換過抑郁癥,你這面癱臉記著表現(xiàn)的和善一點,表現(xiàn)出喜歡她的樣子,別嚇著人家了?!?/p>

顧景皓簡單回答“ok”

10月20日

“出去吃了飯了嗎?可別欺負我妹啊?!?/p>

顧景皓過了好久才回他“放心吧,我怕刺激到她,火鍋都點的是清湯的?!?/p>

怪不得,北檸想起那天的疑惑,她楞楞地盯著屏幕,電影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就那么蹬大眼睛,一滴淚沿著臉頰滑了下來。

還以為是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原來只不過是她的愚蠢和別人的善意同情的碰撞罷了。

算了算了,北檸抑住自己難以言說的情緒,自己該謝的也謝了,再不去添堵了。

陸藝桐出來時見北檸安安靜靜地看著電影,段小樓被迫和菊仙劃清界限,說他從未愛過菊仙,菊仙自殺的時候西檸哭了出來,段小樓怎么能這樣呢?

顧景皓,你怎么能這樣呢?

放棄幾乎是北檸這廢鐵最擅長的東西,她與世無爭,最能拱手相讓,更何況有些人,有些事,根本也不是她到嘴的肥肉。

她謊稱自己周末有事,拒絕了顧景皓帶她出去玩的邀請。

什么都不清楚的顧景皓抓狂不已,他二十多年養(yǎng)成的沉穩(wěn)成熟性格在遇見北檸后頃刻瓦解,陸藝桐搬走后,他索性就直接找了個借口要和北檸合租,陸藝桐知道他的心思,對他是一百個放心,只是北檸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不敢思考那種有可能的幸福,因為一旦她動了心,所求皆成妄求。

所以即便顧景皓有時只離北檸一步之隔,在心里她還是將他推得遠遠的,然后還要在中間拉上遮簾。

但到底還是有些改變的,北檸改掉了下班不回家出去亂逛亂吃的習慣,她寧可將烤腰花和麻辣燙帶回家吃也不愿回家太晚。

顧景皓工作比她還忙,生活卻有條不紊,北檸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一次偶然吃了他做的面包,晚上硬著頭皮重新做了一份還給了顧景皓。

顧景皓對北檸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感覺北檸對自己養(yǎng)的金毛都要比對自己親近。

他知道北檸性格敏感,他只能是一點點走進她心里,明明一開始進度很快的,怎么突然就卡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陸藝桐拿他的職業(yè)開玩笑:“這大概是所謂的中途休庭了唄。”休庭就休庭吧,顧景皓想,他愿意對她慢慢來。

在他想盡辦法的時候,那晚北檸急急忙忙的回來,平常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那時卻突然抓著他的手,和他對視,眼睛里露出焦急和無助“顧景皓,你的車借我開一下,我急用,求你了?!?/p>

北檸那時幾近奔潰,千初的前夫去千初的家里搶千初的孩子小寶,那畜生帶著一伙人,都抄著家伙,千初跟她視頻通話時她的臉旁有明顯的巴掌的血印。

“不準報警,你來將小寶接走就行?!?/p>

北檸差一點哭出聲來,她的沖動暴戾和囂張跋扈總是被她一壓再壓,她認得一個如清風明月的少年,她也想溫柔善良,為什么生活就是不肯對她們溫柔一點呢。

“車借你,我?guī)闳??!?/p>

北檸滿腦子都是千初和小寶,還有那個巴掌血印,她和顧景皓有些僵的關系早已被她拋之腦后,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至極,像一條離開水的魚在掙扎:“拜托你了?!?/p>

顧景皓開車很快就到了千初的家,北檸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她好像被人蒙頭一棒,趔趄著后退,顧景皓從后面抱住她,鄰居這時打開了門,小寶從里面哭著跑向北檸,撲倒了她的懷里。

“是小檸吧,千初和那些人都被警察帶走了,估計千初一會兒就回來了?!编従涌戳艘谎垲櫨梆瑢⑿毜拿薹f給他:“你和你男朋友把小寶帶走吧,先別讓他住這兒了?!?/p>

北檸這時才漸漸緩過神來,她給小寶擦好眼淚,起身對鄰居道謝。

顧景皓給北檸披上衣服:“別擔心了,沒事了,一會兒我去警察局將千初接回來?!?/p>

北檸疲憊地抬頭開了一眼顧景皓,他走得急,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家居服,這已是隆冬時節(jié),寒冷無比,北檸勉強對他扯出笑容:“里面坐一會兒吧?!?/p>

她把小寶哄著睡著后坐到顧景皓身旁,她整個人蔫的不行,顧景皓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心疼不已:“你先休息吧,我替你到警察局接千初回來。”

“不用,顧景皓”,北檸這么叫他的名字,顧景皓竟然緊張起來,他聽見北檸說:“你用不著這么幫我的,就算是我哥拜托你照顧我,畢竟,我也挺大人了?!?/p>

“哦,”北檸沒給顧景皓說話的機會,又自顧自道:“你可能是對我的病有所同情,但其實是陸藝桐夸張了,我沒有抑郁癥,只是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情緒低落罷了?!?/p>

顧景皓看著北檸費勁地說服他,道:“我知道,普通情緒低落,意志消沉,思維遲鈍,患者5-羥色胺、多巴胺和去甲腎上腺素低于正常范圍,心理咨詢對抑郁癥或躁郁癥效果不太好,抑郁癥治療應以藥物治療為主,心理治療為輔助?!?/p>

北檸有點傻,她猶豫了一下,問“你以前是學醫(yī)的?”

他死死盯著北檸,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是律師,了解這些僅僅是因為我想了解你,想幫助你,想照顧你,因為我喜歡你。”

他知道北檸在她母親去世后難以走出陰影,他知道的晚了,沒能陪她,但他的女孩是好樣的,她勇敢,堅強,只是在以后的歲月里,他想陪著她一起度過生命中每一個艱難的時刻,一起生活,一起成長,這跟病不病的沒關系,跟陸藝桐的叮囑也沒關系,所有一切,他都是出于真心罷了。

“所以既然知道了誤會,你還要再拒絕我嗎?”

說的是疑問句,可他的神情卻不像是在詢問,顧景皓被她氣的有點發(fā)毛,眼睛快要噴出火來,北檸討好地笑了笑:“聽你的,都聽你的?!?/p>

顧景皓斜了一眼“真的都聽我的?”

北檸沉默了半晌,抬起頭在顧景皓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又冒死說了一句:“謝謝你?!?/p>

她發(fā)自肺腑,情至深處,心跳也快的不成樣子。

顧景皓狠狠抱住她,他想起之前陸藝桐曾問自己“你為什么喜歡北檸?”

是啊,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那一天的傍晚晚霞迷人,她坐在那里,忽然抬起頭對著他笑,又或者是那一個夜晚四周寂靜,她饞嘴起身吃宵夜時給自己的大狗一根雞腿,還悄悄對狗說:“快吃吧,不要告訴你主人我喂過你啊?!彼驹谀抢锟?,明明熬夜工作到很晚疲憊至極,那一刻卻覺得溫暖快樂。

外面有什么落地的聲音,大概是一只夜里飛翔的鳥,又或者是風敲打在窗上,管它什么呢,北檸想,她將自己的臉埋在顧景皓的肩上,緩緩露出笑容。

然后門猛的被打開,是千初,北檸連忙推開顧景皓,著急奔向千初檢查她有沒有事,千初看著瞬間被拋棄的顧景皓心下了然,她拍拍北檸的肩,良久道“沒事了,他因民事騷擾被拘留了,我們也談攏了,以后他不會再來糾纏了?!?/p>

北檸還是有些擔心:“他以后真的不會來糾纏了嗎?”

千初摸摸北檸的臉,“不會了,以后,一起都會慢慢好起來的?!?/p>

以后終于變得值得期待起來,還有值得被期待的是余生有你。

快春節(jié)的時候,陸藝桐卻要出國一段時間,他將北檸之前交的房租都還給了北檸,北檸感慨他第一次這么大方,陸藝桐朝她笑道:“房子其實是顧景皓的,我也談不上跟你收租啊?!北睓幈魂懰囃┑乃f驚到,“那意思是我其實一直住在顧景皓的家里?”

陸藝桐欠欠地點點頭,北檸想起以前自己對顧景皓的指手畫腳,忽然有了打死陸藝桐的沖動。

晚上顧景皓下班回來,北檸做了蘋果派給他,在顧景皓吃晚餐的時候,北檸從臥室里拿出了一大沓人民幣放在他面前,顧景皓不解其意,他抽出紙巾擦嘴,疑惑地看著北檸。

北檸氣鼓鼓道:“這是房租,現(xiàn)在一次性付給你?!?/p>

顧景皓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將北檸摟在自己懷里:“要是一次性付清,你得付余生所有時光的啊?!?/p>

屋子里有蘋果派甜膩的味道,狗子蹲在門口,等著北檸一會兒帶她去夜跑。

北檸在他懷里悶聲道“可我沒錢。”

“那就慢慢還。”顧景皓心滿意足道,反正余生這么長,他還有好多事要和她一起做,有好多事要對她講,有好對以后和她一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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